刘美玉惧怕的望向他。
只见他以一种极其轻蔑的口吻说道:“我有很多种办法让他出意外,我相信你不会想试试的。”
“不、不,顾先生我求你,你别动手!”
刘美玉虽然泼妇,但是不是心里毫无成算的人。
她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譬如沈母,她就是笃定沈母会念及是一家人心软,所以拼了命的想要她同意签下谅解书。
譬如沈然,她虽然看上去一副柔弱小姑娘的模样,实际上很难拿捏,并且打定主意不回头,可她不是没有软肋。
她最大的软肋就是沈母,所以她当时就想好了,一切只要最后沈母点头,这件事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顾闻时是个例外,谁都没想到他会插手这件事。
鑫诚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临什么,他只知道母亲一直在嚎啕大哭。
而随后,警察当着他的面宣布了处理结果之后。
他整个人面如死灰。
不!不可能的!
他只不过是不小心动了手,怎么就得被拘/留一年呢?
鑫诚猛地冲上前,他朝栏杆外伸出手,疯狂大吼:“妈,你救救我啊,你让我爸来,让我爸求姑姑,我不能坐牢,你替我坐吧!是你挑唆的我呀!我还年轻,我不想一辈子毁了!”
“妈、妈——!”
刘美含听着儿子说的这些话,心痛难忍,她没想到自己一辈子娇惯大的儿子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顾闻时懒得听他们在这里互相推诿。
他直接扶起沈母,低声安慰:“我先送您回去。”
沈然没说话,只默默的跟了上去。
一路上,沈母欲言又止,她想问沈然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车内气氛也不大对,他俩看着怎么着也不像是复合的样子。
但今天的事却实打实的给沈然提了个醒。
她听到他跟刘美玉说的那些话,才深深认知到两人之间的差距。
他动动手,就可以让他们这些人全部消失。
反正北城每年失踪人口无数,不在乎多他们一个两个。
在江致还没彻底把证据送到审计部门之前,自己必须要好好稳住他,切不可让他多生出一丝猜忌。
车停在了沈母家楼下,沈母刚准备下车,扭脸看向自家女儿。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然然?”
沈然收回思绪,她抬头看了顾闻时一眼,心中默默有了成算。
她缓缓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声音稀松平常:“我和他回去住,妈你先回去吧,改天我带闻时回家吃饭。”
顾闻时身体有些僵住,连反应都来不及反应。
沈母点了点头,只以为他们又和好了,欣慰笑了。
送走沈母之后,王缰开车送他们回去。
车厢内一片安静,他一句话都不说,沈然以为他是不喜欢。
她轻轻抽了手。
可下一秒,她却被他反握住。
顾闻时喉结上下动了动,满心的犹豫在这一刻低低开了口。
“想通了?”
她没有挣扎,也没有过多的热情,只是淡淡的说:“就这样吧,我累了。”
顾闻时侧目看她。
沈然又说:“顾闻时,既然你不肯放过我,我们就这么互相纠缠下去吧。”
他瞳孔颤了颤,完全没想到这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这是她第一次,不加任何虚伪痕迹的正面回应这件事。
他只觉得血液直冲心脏,沸腾的连血管都炙热起来。
“然然,我希望你接受我的一切,包括财富、名誉、身份... ...”
“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让我觉得我们是真正在一起的,我是个商人,你应该明白,只有法律上的名分,利益上的捆绑才能够让我们无法分开。”
他的这一番话,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沈然这一次没有推拒,她缓缓开口:“我已经答应和你在一起,还不够吗?”
“我把全副身家都放在了赌桌上,不止是为了留你心口不一的在我身边,我不要一副躯壳。”
顾闻时深邃眼眸中藏着野心勃勃,他的口吻带着势在必得:“我赌上一切,就是必须要得到你的心才甘愿... ...”
他这番话彻底惊到了沈然。
“那你想怎么样?”
“后天,我要在我的生日宴上宣布你是我的妻子,这是第一步。”
沈然没有说话,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没有反抗的余地。
*
翌日
昨晚在警局呆到半夜,第二天他们都睡的很晚才起。
中午刚吃完饭,沈然就被带来了商场各种试衣服。
“这件在夫人身上穿着尤其好看。”导购蹲下细心为沈然整理裙摆。
沈然虽然是北方长大的,但一米七的身高也不算太出挑,不过她比例极好,纤细腿长就在一众人里显得出众。
此刻上身了一件修长开叉的镶钻礼服,香槟金色颜色,倘若搭配上红唇和及腰的卷发,便像是活脱脱女明星红毯的架势。
顾闻时坐在沙发上,他端着咖啡,看见她穿了这身出来后也被惊艳到了。
他真心夸赞:“很好看,颜色很衬你。”
“我没有要穿礼服的场合。”
“明天我生日,你忘记了,到时候会有很多人前来。”
看着她试衣服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顾闻时便觉得可爱。
沈然不自在的被人摆弄着,“我可以不去吗?又不是非必要的场合。”
“然然,明天是我们重要的场合,我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
他这么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身边的导购都看呆了,感叹道:“顾总对太太真好,我们还新到了一款白色镶钻的礼服裙,太太要不您试试?”
“好。”沈然无奈应下。
她抱着礼服裙摆走进了试衣间。
顾闻时看着,忍不住低头轻笑。
另一位导购走过来:“顾先生,那套礼服有搭配的男士西装,您要不要试试?到时候正好可以和太太一起相得益彰。”
他心情很好,听到导购这么说自然乐意去试。
拿着西装走进了沈然旁边的试衣间。
刚准备换衣服,就听见那边传来沈然的声音。
“那个u盘你送到了?那边怎么说?”
“他还没有发现东西没了,你那天走后,他烧了一份文件,应该是从你那里拿来的,不过那是假的,真的在u盘里,只要你送进审计部门,那边自然会给个交代。”
“不是我心狠,我和他,早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
她声音很小,可在狭小的试衣间自然能够一字不落的传入他的耳中。
顾闻时感觉一股寒意自脊髓升起遍布四肢,他浑身冰凉,血液仿佛凝固住一般。
他策划着和她的未来,而她计算着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