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轻羽看着那个镶嵌着玛瑙珊瑚和红宝石的盒子，十分无语。
“什么衣服，贵重得要要这么贵重的盒子装啊。”
墨惊尘从姜澜手中接过盒子，递给容轻羽，轻声说：“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容轻羽半信半疑地打开木盒子，看到里面装着的大红色衣裳，愣了一瞬，猛地抬头看着墨惊尘，“这是……”
墨惊尘拿出了那件衣服，轻轻抖开，衣服的全貌展现在了容轻羽面前。
“这是你母亲为你亲手缝制的嫁衣。”
容轻羽愣愣地看了那件衣服许久后，抬头盯着墨惊尘：“你怎么得来的？”
她还记得这件衣服乃至詹家所有的宝器都被容奎私吞了，怎么现在又到了墨惊尘手里。
容轻羽将衣服展开，给容轻羽半披在肩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捋过那金丝线绣成的无欢花。
“见你最近闷闷不乐，我就去了鬼门找了徐妈妈，想要打听一些你的喜好，让你开心，然后听说了詹夫人生前为你绣制了一件嫁衣，容妈妈说那对你来说非常珍贵，但是被容奎抢了去，于是我便登门去找了容奎，让他将衣服给我。”
墨惊尘温柔地看着容轻羽，轻声说：“看到这衣服你开心么？”
容轻羽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毕竟不是真的容轻羽，对詹清婉留下的东西并没有多大的执念，哪怕喜欢了墨惊尘，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嫁人。
比起她，这嫁衣对徐妈妈的意义，或许更重要吧。
曾经她一次无意中对徐妈妈说起过，容奎将詹府的所有的财宝都私吞了，其中包括了那件嫁衣，没想到她一直记得，竟然还告诉了墨惊尘。
容奎那么老奸巨猾，嫁衣和财宝都是偷来的，如果不是有利可图，他不可能承认他拿了詹清婉的东西，并交给墨惊尘的。
“你答应了容奎什么要求？”
墨惊尘整理嫁衣的手，微微一顿，而后抬起头看着容轻羽，浅笑着说：“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我能办到，你不必担心。”
“什么事？”容轻羽固执地问道，“墨惊尘，我想知道。”
墨惊尘叹了一口气：“不过是答应他让容恬儿在太后的生辰宴上，表演一断，并不是什么难办的事。”
容轻羽微微蹙眉，想不通容奎打的到底是什么鬼主意，“你不怕容恬儿趁机捣乱么，那时候你也怕是难脱身吧？”
“他们没那个胆子。”墨惊尘薄唇微勾，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你不必担心，现在肃王病疾未除，容奎怕是心思活了，怕是想找下一个靠山吧。”
容轻羽冷哼了一声，“哼，总是用女人谋求利益，真是无耻。”
“你放心，我永远不会这么对你。”
墨惊尘轻轻触了触容轻羽的手背，容轻羽微微一僵，却没有闪躲，墨惊尘的手于是缠了上去，将她的手掌紧紧扣在手心里。
这个男人的手心，温度一直比旁人低，但是他握着容轻羽的手时，容轻羽却觉得一阵暖意侵袭而来。
这几日的烦闷、焦躁、愤怒的情绪似乎都得到了缓解。
她知道哪怕她现在变成了这样，变成了这个时代，男人眼里不干净的女人，但是她还是克制不住，想要靠近他的一颗心。
姜澜见状，偷偷笑了笑，赶紧溜之大吉。
“轻羽。”
容轻羽没有看墨惊尘，轻声应了一声，那声音几乎要被微风刮散。但是墨惊尘还是听到了。
他笑了笑，低声说：“等我们成亲的时候，你穿这件好不好。”
容轻羽回过头，一双如水的眸子，静静看着墨惊尘。
“墨惊尘，你真的想要娶我吗？”
墨惊尘对上容轻羽的眸子的一瞬，愣了愣，那双眼眸里此刻藏了太多太多的情绪，看得他的心一阵抽紧。
不知为什么，他有了一种难言的感觉，似乎是容轻羽会从他眼前消失。
他不由握紧了容轻羽的手，那力道让容轻羽发痛，但是她也并没有抽开。
“想。”墨惊尘说，“每日都在想，连梦中都见过我们成亲的场景，你穿着大红的嫁衣，执着酒杯，同我喝交杯酒，你还说要一生一世和我在一起，自从我娘亲去世后，我再也没做过这么好的梦了。”
容轻羽紧紧盯着墨惊尘的面容。
这个男人那么英俊，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她心动，她真的抵御不了墨惊尘的情话，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她的心上，让她疼痛，也让她欢喜。
她的手不自觉地摸上了墨惊尘苍白但是俊美得让人心折的脸，拂过他的眉，他的眼，最后手指落在了他凉薄的唇上。
墨惊尘呼吸都放慢了，静静看着容轻羽。
容轻羽也看着他。
她忽然露出一个笑来，那笑却让墨惊尘一阵心痛。
容轻羽俯下身，唇落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两人的唇瓣近在咫尺。
墨惊尘的呼吸猛然加重了。
眸子也变得深沉黝黑。
他万万没想到，那个如天山雪莲让人不敢玷污的容轻羽，竟然会这么勾人。
他耐不住了，想要吻她，容轻羽却缩了回去，只留下手指还按在他的唇瓣上。
“墨惊尘，你想娶我，是因为魅影选中了我吗，是因为梅妃娘娘说的命中注定。”
这个问题，容轻羽并不是第一次问，但是此刻，她不得不问。
“不是。”墨惊尘一开口，声音就喑哑得像是被砂纸磨砺过，他的唇瓣在容轻羽指腹上留下灼热的印记，“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容轻羽。”
话音刚落，容轻羽猛地撤回了手，馨香的唇瓣，再无阻隔地落在了墨惊尘的唇上。
这一个吻带着苦涩和绝望。
容轻羽想，不知什么时候就分开了，就让她放纵一次吧。
她不是没有同人接吻过，上一辈子，她就同谭一涵亲吻过无数次。她技巧地轻轻吻着墨惊尘的唇。
见到墨惊尘惊愕的表情。
她轻轻一笑，压低的声音，魅惑无比，“王爷，你以前亲过别人么？”
她想起第一次见墨惊尘时的青涩反应，以及听说墨惊尘不近女色等传闻，大致才想到他如今应该并没有经历过人事，不由起了些作弄的心思。
她亲一下，又短暂地离开，欣赏片刻墨惊尘怔怔的表情，急促的呼吸，又将唇缓缓地贴上去，浅浅地厮磨，气息从唇瓣里溢出来，那热度烧得墨惊尘眼睛发红。
容轻羽却没发现，还在继续逗弄他。
“你知道怎么接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