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从鬼门关走了遭,又从鬼门关来到了这个地方,这名字正是合适。再则,坊间不是传闻这府邸闹鬼吗,她何不就遂了他们的愿,告诫威慑那些不轨之徒,进入这府邸,就犹如进了鬼门,决计不能全身而退!
徐妈妈倒吸一口凉气,连连摆手:“小姐不可,你十六岁生辰马上就要到了,过去夫人就说过找算命先生看过,你十六岁有场大劫,这非免太不吉利了。”
烛火摇曳,屋外起了风,将窗棂吹得咯吱作响。
容轻羽眸光落在院中那棵梅树上,她嘲笑一笑,眼神霸气睥睨,“我命由我不由天,什么劫难能耐我何!”
徐妈妈无奈离开后,容轻羽纤手拿起一瓶粉末,倒进了香炉里。
顿时,像水落入沸油里,响起一阵剧烈的哔啵声。
待动静平息后,然后一股异香涌起,充斥满了屋子。
她不欲与人为敌,却总是那么多宵小鼠辈来扰她清闲,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阁下,鬼鬼祟祟还要偷听到何时?”她朗声道。
梅树下走来走出一个人,修长挺拔的身姿,慢慢从黑夜里剥离出来,昏昏烛火照亮了他锐利眉锋,挺拔鼻梁,还有薄薄的唇线,他的唇角下,有一颗黑色的小痣。
容轻羽拧眉,是上次跟踪她的人。
她有太多疑惑不能解开,苦于找不到他,现在正好送上门了。
白至岑不知道危险在即,走在窗边,就停下了步子,和容轻羽隔着一墙而立。
容轻羽看了一眼同袅袅冒着轻烟的香炉有些距离,怕药效不能抵达,便邀请道:“夜里风寒大,阁下不如进屋一叙。”
“不必了,孤男寡女夜半共处一室像什么话。”
白至岑木着脸,语气正经得让容轻羽险些笑出来,她双肘撑着雕花窗台,掌心托着脸,巧笑嫣兮,“那不知阁下夜半来这里又为何?”
白至岑朝后退了一步,容轻羽靠得太近,他都能闻到她头上的发香,“为了拿回我的耳坠子,请容小姐归还。”
白至岑脸热,上次为了击退容轻羽,误将耳坠子将暗器扔了出去。
容轻羽从衣襟里摸出那枚耳坠子,举在眼前晃了晃,“是这个么?”
“是。”
白至岑就要去抢,容轻羽利落地收回手,旋身朝内室而去,“不给,我捡到了就是我的。”
“还我。”白至岑立刻飞身进屋,想要去抢夺。
一股异香覆来,容轻羽站在原地未动,嘴角扬起诡谲的笑意,她心里倒了三秒。
眼看白至岑袭来的手,就要碰到她,她突然掷地有声地吐出:“一。”
白至岑只觉得意识突然抽离,栽倒了地上。
容轻羽蹲下身,拍了拍白至岑的俊脸,后者毫无反应。
“哼,和姑奶奶斗,你还太嫩了些。”
她又拿出一枚在烛火下,泛着幽蓝光泽的药丸,塞进了白至岑嘴里。
突然,白至岑猛地睁开了眼。
只是锋锐的眸底,是一片空洞的迷茫。
容轻羽问:“你是谁?”
白至岑机械地回答:“琉嬅岛大弟子白至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