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轻羽放下书,好笑地觑着墨惊尘。
“没有你好看。”
墨惊尘心底十分受用,却不依不饶道:“感觉你在哄我,你这个小骗子,还是不给你吃了,让你饿一饿才记得不要乱看其他男人。”
容轻羽眯了眯眼,“真的不给我?”
墨惊尘也扬眉:“不给。”
话音刚落,容轻羽猛地朝着墨惊尘扑了过去,墨惊尘就想将手中剩下的糕点挪开,不让她得逞,哪知道容轻羽的目标并不在他手上。
她双手捧住了墨惊尘的脑袋,狠狠地吻了下去。
两人纠缠了一会儿,分开是解释气喘吁吁。容轻羽搂着墨惊尘的脖子小声说:“我觉得那个长弓鹤离很不简单。”
墨惊尘啄吻了一下容轻羽耳根,低声道:“我也觉得,不过我已经拍追星去调查了,应该很快有结果了。”
容轻羽笑了笑,将心头的不安压制了下去。
没多久听闻墨迟虞将长弓鹤离介绍给了当今皇上,长弓鹤离深得皇帝的爱重,还封了他为太医院的院士。
知道这个消息后,容轻羽越发不爱进宫了。
在敬王府,遇到长弓鹤离的机会会小得很多。墨惊尘怕容轻羽无聊,特意将徐妈妈接近了王府。
这是第二次进入敬王府,徐妈妈好像已经默认了自家小姐和墨惊尘的关系,再没有再容轻羽面前提过墨惊尘的半个不是。
这样的日子颇是岁月静好,容轻羽有时候都会忘记她现在这副身体的诡谲,安心在敬王府里研究药材。
她依然怀疑司徒翼,提防着她,但是有些事,她有些不想追究下去了。这好像是一个深渊,她不知道如果她强行解开深渊上的桎梏,到底会发现什么真相。
在她制药的时候,司徒翼总会前来围观,并且强行和她探讨药理,俨然一副胸怀仓生的不世名医,完全和那个杀害芝兰的杀手对应不起来。
她第一次想要当一个懦弱者。
甚至一次,司徒翼又在刻意刁难容轻羽的时候,墨惊尘看不下去,品着茶,慢悠悠地问司徒翼:“听说你崇拜那个救好我的不知名神医,想要拜她为师。”
司徒翼瞥了容轻羽一眼,一定是这个女人告诉王爷的。
这世上真是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虽然他当初说的话,只是为了嘲讽容轻羽,但是说出来的话也不能再吞下去。梗着脖子承认了。
“对,我是崇拜那大夫,想要拜他为师,但是现在肃王府已经有了长弓鹤离那个医生了,怕是不会再回来了。”司徒翼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我与他怕是没有师徒情分了。”
墨惊尘似笑非笑地看了司徒翼一眼。
容轻羽当然知道他想做什么,顿时有些无奈,但是也不想阻拦了。
司徒翼每日都来找茬,她可受不了了。
“阿翼啊,那个神医其实我已经找到了。”
闻言,司徒翼的表情微微一僵,干笑了两声,道:“真……真的吗,呵呵,就是不知道在哪里,我一定要去见一见他。”
墨惊尘点点头,瞥向容轻羽,笑着说:“何必那么麻烦,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司徒翼愣了愣,旋即恍然大悟地看向容轻羽,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抖着手指指着容轻羽:“你……你……竟然是你。”
容轻羽撩起眼皮,扯了扯嘴角,“嗯,是我。”
司徒翼一脸受了奇耻大辱的表情,也顾不得墨惊尘在场,吼道:“容轻羽,你当初就是在耍我!”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容轻羽慢吞吞地说,“我可没有让你拜师,是你自己说的,司徒翼,难道你说过的话,就不想认账了吗,你不承认也可以,我便认为天下第一神医只是个徒有虚名满口谎话的骗子罢了。”
墨惊尘宠溺地看了容轻羽一眼,她这番话无疑掐着了司徒翼的命脉,真的是一个聪慧的女人,不愧是他喜欢的女人。
司徒翼被堵得哑口无言。
崇拜那个神医,想拜他为师这话确实是他说的,但是让他承认自己是一个骗子,他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可让他轻易就承认当初的话,他脸上却是挂不住的。
“阿翼,既然你没有否定,那就遵守诺言吧,今日就将这个师拜了,我们敬王府的人可都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我记得母妃从小就这么教我们的,你不会忘记了吧。”
既然墨惊尘都搬出梅妃娘娘,司徒翼咬了咬牙,拿起桌上一个倒扣的茶杯,斟满了滚烫的茶水,单手递到了容轻羽的面前。
他偏过头不看容轻羽,没好气地说:“师父,请喝茶。”
容轻羽挑了挑眉,却没有接。
见容轻羽许久没反应,司徒翼的脸皮已经绷得绯红,恶狠狠地转头瞪着容轻羽,咬牙低声道:“你倒是接啊。”
容轻羽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司徒翼,我念着男人膝下有黄金,没让你行跪拜礼,你奉茶怎么也要两只手吧。”
司徒翼一脸受了奇耻大辱的表情,他求救地看向了墨惊尘,墨惊尘对他怂了怂肩膀,也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
司徒翼磨了磨牙,双手捧着那杯热茶递给容轻羽。
“师父,请用茶。”
这下容轻羽才接过茶杯,轻轻吹开了杯中的浮沫,啜饮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才不咸不淡地说:“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好徒儿了。”
司徒翼气得发抖,转身便要走。
“等等。”
容轻羽叫住了他。
司徒翼回头看着瞪着容轻羽,压低声音道:“师父,你还想做什么!”
容轻羽不紧不慢地从头上将今日带上的碧玉发簪取了下来,递给司徒翼,淡声道:“既然你我既然已是司徒,为师的就不能没有表示,这只发簪就当师傅给你的拜师礼了。”
司徒翼看着那根明显是女子款式的发簪,牙关紧咬,如果不是念着她是王爷的女人,现在怕就掏出银针,将她订成筛子了。
“阿翼,拿着吧。”
墨惊尘出声了,司徒翼才不情不愿地接了过来,咬着牙,低声说:“谢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