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轻羽再次被墨惊尘的厚颜无耻惊着了,瞪了墨惊尘一会儿,才道:“可是我不愿意。”
墨惊尘表情有一瞬间的波澜,不过很快被他掩盖了过去,笑容一如初见般温柔纯良。
他拿起容轻羽的杯子,给自己到了一杯茶,喝尽后,才笑盈盈道:“没事,总有一天你会愿意的。”
容轻羽喉间一哽,想讽刺上两句,但觉得根本没有用处,还浪费口舌,索性不说话了,站起身就要离开。
追星立刻挡在了她面前,像一堵城墙般,牢牢挡在了她面前。
“让开!”
“请容姑娘回座。”追星面不改色。
如果不是小店里还有大多的无辜百姓,以容轻羽的脾气,此刻早就出手了。
她回眸看着墨惊尘,眸色幽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墨惊尘无辜地笑了笑:“我昨日赶来临川,一天多没好好吃过饭了,你陪我吃吃早饭可好。”
明明是请求的语气,却带着不可抗拒的意味。
容轻羽怒了:“墨惊尘,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墨惊尘直直地看着她,轻声道:“难道你连和我一次吃一顿早饭都不愿意么?”
容轻羽忍无可忍,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现在还装上可怜了,不过装得一点都不像。
容轻羽嗤笑一声:“不愿意,放我走。”
周围的人都朝着他们看来,本来他们优越的外表就引人注意,况且现在一看就剑拔弩张的气氛,围观的人都小声交头接耳起来。
连端着屉笼的小二,见着这场景,都不敢上前。
墨惊尘垂下眸子,叹了一口气,“姜澜,把东西拿出来,给容小姐看看。”
姜澜瞪了容轻羽一眼,没好气地拿出一样东西,拍在桌上。
“容小姐,这东西你熟悉吗?”
被姜澜拍在桌上的是一块白色的汗巾,上面沾着血。
容轻羽认出来了,这是白至岑的东西,帕子上的血迹应该是她的,当时血止住后,她本想洗干净还给白至岑。
白至岑却拿了回去,说她手不方便,自己能洗。
“是白至岑的帕子!”容轻羽脱口而出。
姜澜朗声道:“确实是那小子的,这是他贴身带着的,想必很重要,为了拿这个东西差点同我们拼命呢。”
容轻羽死死盯着那方帕子,白至岑到底在想什么,不止没有洗,竟然将这么一块脏污的东西贴身带着。
看到容轻羽震惊的表情,墨惊尘浓密英气的眉毛蹙了蹙。
“看来,容小姐和那姓白的很熟悉啊,连这种贴身东西都见过。”
容轻羽大怒:“你把他怎么了?”
墨惊尘收敛起那丝不舒服:“放心,他们没事。”
“他们?”
“哦,和白至岑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女子。”墨惊尘的手抵着下颚,笑道:“好像是他师妹。”
可恶!
墨惊尘竟然将白至岑和韩芸曦都抓了起来,威胁她。
她忍住了一拳砸在他那张俊脸上的冲动,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墨惊尘无辜地朝着容轻羽眨了眨眼,“我不是说过了么,就想让你陪我吃一顿早饭,我早就听说临川的灌汤包可是一绝,再配上豆汁儿,那真的是滋味无穷。”
容轻羽没心情同墨惊尘拐弯抹角地附庸风雅。
既然墨惊尘抓了白至岑来威胁她,就算定了她不会抛下白至岑不管。
她憋着气,一屁股重重坐了下去。
墨惊尘满意地笑了起来,露出洁白如编贝一样的牙齿,像是得到奖励的孩子一般天真。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真面目,容轻羽还真的要被他骗了。
她冷哼了一声,别过眼不看墨惊尘。
姜澜忙对小二那边,粗声喊道:“快点将食物送过来。”
小二愣了愣,才怯怯地将食物端上了桌子,又如逃命飞快跑掉了。
在姜澜的瞪视下,周围看热闹的人,忙低头专注于自己面前的食物,不一会儿,刚刚还人满为患的小店,就变得门可罗雀。
姜澜显然很满意,和追星两人大马金刀地守在店门口,准备来吃食物的客人见两尊煞神站在门口,都避而远之。
老板敢怒不敢言,他见过的达官贵人不少,但墨惊尘的雍容气质,却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一看就是身世显赫。
墨惊尘笑着夹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灌汤包放到了容轻羽碗里。“最近你瘦了好多,多吃一点。”
容轻羽看了一眼那枚包子,碰也没碰。
墨惊尘停下筷子,看着她,柔声询问:“如果你不喜欢灌汤包,这里还有其他吃食,啊,你喜欢吃什么口味,我还不知道呢,你告诉……”
容轻羽打断了墨惊尘的话,不客气道:“我喜欢灌汤包。”
她轻轻一顿,冷声道:“我只是和你一起吃没有胃口。”
墨惊尘沉默了一会儿,“本王就这么惹你讨厌么?”
听到这话,容轻羽愣了愣。
她不讨厌墨惊尘,毕竟他只是和谭一涵长了一张一样的脸。
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梦。
那么多的匪夷所思。
那么多的巧合。
让她不想和他再有交集,让她只想远远的离开他。
见容轻羽没有回答,墨惊尘垂下了眸子,长长的眼睫像蝶翼一般,盖着了他的眼眸,“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我没办法……这是命中注定的事。”
墨惊尘话说一半,就没说下去了。
容轻羽微微蹙眉,终于正眼看向墨惊尘。
“什么命中注定?”容轻羽问。
墨惊尘视线缓慢地从容轻羽脸上划过,那眼神,好像再看一件重要的宝物般。
他旋即低下头,苦笑了一下,高深莫测道:“以后,你自然就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