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竟然同她提要求。
容轻羽微微挑眉,饶有兴趣地问:“哦,你要我答应你什么?”
白至岑盯着容轻羽,一板一眼道:“耳坠子还给我。”
容轻羽愣了愣,挣开了他的手,笑容敛去,只剩下漠然,“什么都行,就这个不可以。”
这番共甘共苦,她可以将白至岑当朋友,但是却万万不能和他成亲的。
她心死了,早就不会爱人。
白至岑沉默地看了一会儿容轻羽,目光落在了她被蛇咬伤的小腿上,不知在想什么,好半天才缓缓吐出一句,“我们走吧,下山找个大夫帮你看看。”
白至岑转移了话题,容轻羽松了一口气,也从善如流道:“没事,不用找大夫,这一点余毒,我自己可以。”
一般有毒蛇的地方,附近都会有解蛇毒的药,在容轻羽的指点下,白至岑很快在悬崖边上找到了可以解毒的草药。
容轻羽将药草碾碎敷在了小腿上,白至岑担心道:“这样有用吗?”
容轻羽挑眉:“你怀疑我医术?”
“……”白至岑面无表情道:“我没这个意思。”
容轻羽逗够了白至岑,看了即将沉入山峦的落日,轻声道:“走吧,等下天黑了,不知道又有什么毒物窜出来,还是赶快下山。”
白至岑还想说什么,眸光瞥过地上,随即脸色猛地微变。
他记忆力极好,他跳下山时那些脚步印还在,可这些脚印里又出现了两双新的脚印。
而且看脚印的大小,是男人的。
他跳下悬崖后,还有人来过。
白至岑微微蹙眉:“走。”
那样子颇有些亟不可待。
容轻羽误会了了,以为白至岑是因为听到毒物发憷了,她别过头,偷偷扬起了嘴角。
“我背你。”白至岑发现了容轻羽在笑,明白了她在笑什么,有些恼怒,却也不能直说,温柔的话说出了口也有些冷硬。
他目光冷冷地巡视着四周。
“你在看什么?”容轻羽问。
“没。”白至岑迅速否定的样子,让容轻羽有些疑惑。
白至岑微微蹲下身,背对着容轻羽,是强势不容拒绝的姿态,“上来,我背你。”
容轻羽瘪瘪嘴,她才不是逞能之人,也能审时度势,现在腿受了伤,自然走不快,这么慢悠悠地下山,不知道会多晚了,于是坦然地爬上了白至岑的背。
起风了,远处树林里,枝叶微微晃动着。
不一会儿,严密的枝叶破开了一条缝,姜澜从林子里钻了出来。
他看了看走远的两人,回头朝着林子里道:“王爷,他们走远了。”
话音落,一身白衫子的墨惊尘墨惊尘骑着一匹威武的黑色骏马,从林子里出来,眸光映着落日的余晖,衬得他更加俊美无匹。
他一身风尘仆仆,看着那两人远去的背影,许久没说话。
姜澜:“看来容轻羽和那个白至岑相处得还挺不错啊,我觉得……”
闻言,墨惊尘看了姜澜一眼,眸中闪过一丝阴郁。
姜澜:“……”
姜澜看着自家王爷的神色,自觉将没说完的话吞了回去。
他摸了摸下巴,越发觉得容轻羽不简单。
王爷明明说不需要跟着他们,可四天前的夜里,才回到王府不久就改了主意。
那时,墨惊尘在书房看书,忽然手中的书就落在地上,紧接着面色变得极其难看。
姜澜本来在一旁研磨的,见状,就忙要传太医。
墨惊尘摆了摆手阻止了他,只说了一句:“容轻羽出事了。”
姜澜正疑惑,就见墨惊尘摇着轮椅去书柜的暗阁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里面有一枚青瓷瓶子。
他扯开青瓷瓶上的红布绸子,看着瓶子里的东西。
姜澜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大喊:“王爷,不可!”
可墨惊尘已经冷着脸,仰着脖子,将瓶子里的东西尽数饮尽。
墨惊尘血气都往上涌,脸色像被灼伤似的,变得通红。他显然在经受着煎熬,剧烈的喘气,一字一句吩咐道:“去,把魅影拿来。”
“……”姜澜话都说不出来了。
墨惊尘锋利的眼风猛地扫向了姜澜,咬牙道:“快去!”
姜澜领命去了墨惊尘的卧房。
他径直走到了他的床榻边,屡屡金线垂在床头,奢华无比,一只拖着长长尾翼的淡蓝白斑的蝴蝶,栖息在金线里,两只触须微微地晃。
他拿起床头置物架上放着的一个圆形的宝石盒子,打开,一股沁人心脾的异香传了出来。
瞬息,蝴蝶从金线堆里,展翅飞了出来,落在了宝石盒子上。
姜澜看着手上栖息的那只蝴蝶,低声叹气:“果然,王爷将你用在了那个容家小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