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奎和容恬儿已在外室跪了大半个时辰,老迈的身子骨早就受不了了,比身体上的折磨更甚的是心理上的。
他怕容轻羽救不好慕容贵妃,怕是他们容家一家真的要满门抄斩了。
看到容轻羽猛地松了一口气,一颗心又冷了下来,看样子容轻羽治好了慕容贵妃,那他们以后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
现在与其交恶,不如笼络她。
容奎堆起笑脸,“羽儿……”
“闭嘴。”容轻羽眸子里窜火,冷声道:“别这么叫我,我早饭用得多,怕等下吐出来了。”
当众被呵斥,容奎老脸忽青忽白,都快挂不住了,却依然陪着笑。
“哈哈。”闻言,一直等在外室的墨迟虞没忍轻笑出声。
他眸光灼灼地望着容轻羽,“容小姐真是有趣得很呐。”
容轻羽瞥了他一眼,心里暗骂老狐狸,这帝王家养出来的人,花花肠子一个比一个多。
她皮笑肉不笑道:“肃王谬赞了,若论有趣,我可不及恬儿妹妹万分之一。”
这话隐晦地点出了,肃王和容恬儿那些见不得人的腌臜事。
只要知道两人之间关系的,都能听懂。
容轻羽这话的潜台词就是,你特么不要招惹我,我不吃别人剩下的。
墨迟虞挑了挑眉。
容恬儿脸色却瞬间变得惨白。
在古代女子把名节看得什么都重,如果名节毁了,不仅颜面难保,甚者可能会落得一个无比凄惨的下场。
“你别胡说八道!”容恬儿看了一眼墨惊尘,急于摘掉这顶帽子,朝着容轻羽尖利地喊:“容轻羽你这个贱人,不要血口喷人,我和肃王什么事都没有。”
容轻羽莞尔笑了,“哦,你说说我血口喷你什么了,我不过夸了你一句有趣罢了,哪里说你和肃王有关系了。”
容恬儿一哽:“……”
她方才的行为是典型的不打自招,这么愚蠢的对手,容轻羽根本没有兴趣和她纠缠下去,挺直着背脊,从容地走出了承乾殿。
墨惊尘想跟出去,容恬儿已经膝行到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容恬儿已经慌了阵脚,扯着墨惊尘的一缕衣角,哭的梨花带雨,语无伦次道:“敬王殿下,你别听容轻羽那个疯子胡说,不,不,她不是容轻羽,她是鬼,她是恶鬼,专门来找我们尚书府寻仇的,她刚刚就是在陷害我。”
墨惊尘皱眉,虽知道容恬儿说的胡话,但是他还是捕捉到了她话里的关键词。
容轻羽不是容轻羽,那她还能是谁?
容奎气得肺都痛了,呵斥道:“容恬儿,住嘴。”
他又朝着墨惊尘重重叩头道:“敬王殿下宿醉,小女精神不正常,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墨惊尘一掀衣摆,将衣角从容恬儿手中抽出,声音轻缓慢却透着冷意,“容二小姐同本王解释这些作甚,你只是入了初试,与本王本没什么关系。”
他狭长的眼睛瞥向一旁好整以暇看戏的墨迟虞,“即便你真成了我的妃子,如果肃王喜欢,本王也可以将你送给他。”
容恬儿浑身一颤,哪怕她再愚钝,也惊出了一身冷汗,求救地看向了墨迟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