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知对方打的什么鬼主意,容轻羽抿着唇,冷笑着盯着容恬儿。
容恬儿被容轻羽的眼神看得遍体生寒,心底不由怨怪父亲,明明已经同她划清了界线,为什么她要参加敬王的选妃,还要让容轻羽这个贱人一起入宫。
虽然容奎一向宠她,纵容他,但有关朝堂的事,她往往不敢忤逆,只得不情不愿地来了。
“听到没有,明日同我们一起进宫。”容恬儿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不由自主地发颤,“爹说的。”
容轻羽眉间轻动,容恬儿说是容奎交代的,按说容奎如今惧她如虎狼,恨不得离她远远的,怎么可能来让她一起出席那么重要的场合。
有种不好的感觉涌了上了心坎,容轻羽冷声道:“哼那是你的父亲,不是我的,他管不了我。”
容轻羽转身要回屋,容恬儿自然知道容轻羽说的都是大实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大声喊道:“容轻羽,容家再怎么对不起你,你也是容家人,如果抗旨,可是大罪。”
听着容恬儿的叫嚣,容轻羽脚步不停,心下冷笑,她根本不是容家人,她只是误入这里的孤魂野鬼。
容家人的死活同她何干。
“容轻羽,你好歹毒的心,哪怕不为容家,你也要为你死去的母亲想想。”
容轻羽猛地顿住了脚步,回过头,目光凛冽地瞪着容恬儿:“你什么意思?”
容恬儿回忆着来之前,容奎交代她的话,战战兢兢地说:“爹说你娘如今埋的墓地,风水不好,父亲想帮移墓,如果你连容家的安危都不顾了,你也没脸……”
被容轻羽盯着,容恬儿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仿若蚊呐,“没脸见你娘了。”
哼,这个容奎,果真卑鄙无耻。
竟然用詹清婉的尸骨威胁她。
容轻羽怒极反笑,一步一步走到容恬儿身边,低声道:“好,我去,不过你也帮我转告容奎,我容轻羽从不是任人宰割之人,今日他威胁我一分,往后我必定让他加倍奉还!”
容恬儿浑身一颤,如坠冰窟。
门重重阖上的声音,砸在耳畔,她才蓦然回神,眼前大门紧闭,哪里还有容轻羽的影子。
她摇晃了两步,手指发抖,大家闺秀的姿态全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第二日一早,一辆奢华的马车在鬼门口停驻。
除了一个赶车的仆从,再无其他人。
容轻羽眼都不眨地坐上马车,发现马车里还放上了一套精致繁复的白色裙袍,容轻羽冷冷一笑,将衣服从马车窗扔了出去。
车轮从衣裳上碾过去,留下了长长的车轮印子。
到皇宫大门口时,天空已经放亮,长长的宫墙融在一片暖光里,恢弘磅礴。
容奎和容恬儿已经等在了那里,见到容轻羽,容奎脸上的肉抽了抽,强挤出一个笑容,迎了上来。
“羽儿,你可总算到了,爹爹和妹妹可等你许久了,累着了吗。”容奎一脸虚伪的笑容,容轻羽眸光扫过一旁执着拂尘的大太监,瞬息明白了原由。
难怪容奎对她如此亲热,原来有宫里人在这里。
容轻羽不接招,冷笑道:“没有爹爹和妹妹累,一大早就开始演戏到底累不累。”
容奎脸跨了下去,面色变幻莫测。
宫中执事太监都是人精,何况福来还是皇帝身旁的贴身近仕,更是知情识趣,仿佛没看到面前的尴尬场景,微笑着对容轻羽道:“天气冷了,容小姐身子不好,还是快些进宫暖暖吧。”
容轻羽客气地对福来公公点头:“有劳公公了。”
她不卑不亢的姿态,对比方才容家二小姐容恬儿的卑躬屈膝的拍马溜须,让福来对容轻羽高看了几分。
他还想说上几句,青石路上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