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废物怎么能写出这种震撼人心,让人喟叹的诗句?
他们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可事实正是如此,并不以他们的想法而转移。
舒云低头擦去眼角不知何时涌出的泪水,看着李云潜的目光满是惊愕。
胡现虽然不学无术,可是鉴赏能力还不错。
他拍手叫道:“好诗!三皇子,你看这诗如何?”
李云治的脸色铁青,阴沉得仿佛是夏日的雷云。
他怎么也没想到,李云潜居然能做出如此震撼人心的诗词来。
本来他之前做的那一首诗还可以,但是跟李云潜的一比,瞬间就被贬入尘埃。
今日过后,谁也不会记得他做出的诗句,众人眼中只剩下李云潜的这首水调歌头。
每当有人提起这首诗,都要提起他的蠢事。
他脸色僵硬,这首诗确实不错:“想要写出来需要极深的底蕴。”
旁边有人意会,立刻说道:“诗确实很不错,不过我似乎听齐国的朋友说过。”
胡现眼睛立刻瞪得滚圆:“你什么意思?你说九皇子抄袭。”
年轻人冷笑一声:“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不过九皇子以前可从不读书,还把夫子给赶出去,他却能做出那么好的诗词,难道大家不觉得奇怪?”
围观的人都点头,纷纷说道:“我也觉得十分古怪,天才变成废物容易,可是废物哪有那么容易成为天才?”
“这首诗写得那么好,很可能是抄的。”
“李云潜又刚好从齐国回来,不会真的是从那边抄回来的吧?”
胡现气得加大音量:“胡说八道,三皇子做了那么多诗,你们怎么不说他是抄的?”
“我们为什么不说,难道你自己不清楚?”
“我就说这首诗不可能是九皇子做出来的,原来是抄的,这下就明白了。”
“我看他这次出使北齐的事,也有很多猫腻,恐怕是个人过去都能迎娶公主。
众人不仅怀疑李云潜的诗是抄袭的,甚至还怀疑他的功劳有问题。
李云治叹一口气,制止众人:”罢了,都是兄弟,没有必要深究。”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出来,众人对李云潜越发鄙夷。
如果不是李云潜真的有问题,李云治为什么会制止大家刨根究底。
李云潜摆明了就是在抄袭。
李云治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漠,李云潜不管有没有抄的,必须是抄的。
就在这时候,角落处传来一阵大笑声。
“哈哈哈,真是有意思,原来这就是南庆。”
众人寻着笑声看过去,见到一个年轻的身穿劲装的小将坐在角落。
他一手拿着酒坛子,一手抓着牛肉大嚼大喝,看见众人的视线,他瞪着眼睛看什么看?
“有人恼怒,你是什么人,竟敢嘲笑南庆!”
“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北齐陈虎!”
“原来你是北齐人,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陈虎满脸讥讽的看着众人:“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们,错把明珠当鱼目的样子很搞笑。”
“南庆有人写出那么好的诗词,你们却不敢认,而要推到我北齐的头上,你们还真是够自卑的。”
“不过我齐国人都是堂堂正正的汉子,国内有许多优秀丰富的诗词,不在意多一首少一首。”
“这里确实很有意思,不仅酒肉好吃,还能看一场好戏,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陈虎哈哈大笑着转身就走,根本不理会众人的表情。
这一下,在场众人的脸色都变得极其的难看。
陈虎的一番话,简直就是把他们的脸皮撕下来扔到地上踩。
李云潜作出好诗,他们第一反应是否认,甚至认为李云潜抄袭,并且将这首诗安在北齐的头上。
这反应确实如同陈虎所说,他们对自己的文化十分不自信。
可恶,又被北齐压了一头!
有人小声说道:“那人是北齐人,他说的话怎么能信?他不过是帮九皇子圆谎而已。”
然而周围的人都不是傻子,能看出来陈虎眼中的讥讽不是假的。
这种安慰的话,也就是骗骗自己。
李云治的脸色难看,觉得自己真的成了个笑话。
而胡现却得意洋洋,非常高兴,对着李云潜挤眉弄眼。
“厉害了,你居然真能写出那么好的诗词,今天给咱们兄弟涨面子。”
“听说诗词被舒云选中就可以跟她喝茶畅谈,你想了那么多年,这次终于成功了。”
李云潜无语,想花魁的是原主,跟他没什么关系。
不过舒云长得还不错,倒是不亏。
就在这时候,外头冲进来一队人马,领头的人居然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
太监嗓子尖锐:“九皇子,陛下要见你,跟咱家走一趟吧。”
他的态度强硬,显然来者不善。
周围的人都十分疑惑,一些人更是幸灾乐祸地盯着李云潜,觉得对方又惹上了事情。
胡现非常着急,上前把一锭银子塞到太监的袖子中:“公公,陛下找殿下是有什么事?”
太监却把人推开:“胡世子,这事不是您能管的。”
李云潜是把胡现推开,淡淡说道:“走吧。”
他跟着人离开,李云治十分疑惑,但却恨不得大笑三声。
李云潜刚刚在诗词方面压倒自己,现在马上倒霉。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他得跟上去看看。
以前他从不在意李云潜,这次却有了些紧张感。
这个默默无闻的九弟,并不如他想的那么简单。
两个主要人物离开,可是周围的气氛却没有衰弱,反而越发热闹。
不过之前众人讨论的是聚会的主办者舒云,现在讨论的却是刚刚表现不俗的李云潜。
舒云的侍女疑惑的问道:“小姐,现在可怎么办,我们要选歌的那首诗吗?”
女士摇头:“你去打听一下,九皇子到底犯了什么事情,若是没什么问题,递上拜帖,请他来做客。”
她的消息来源广泛,可以肯定,刚才李云潜做的诗绝对不是抄袭的。
只是她不明白,一直以来都十分废物的人,怎么去了一趟北齐,变化居然那么大。
李云潜跟随太监来到皇宫中,踏入乾清宫,一个茶盏就被扔过来。
“孽障!还不跪下!”
李云潜头一偏,茶盏砸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四分五裂。
他看着盛怒的李默炎,神情平淡:“不知儿臣所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