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后,陆婉清跟随宫中太监来到太后所处的德福宫。
很快,太后身边的阮姑姑便前来相迎,领着陆婉清入德福宫。
“臣妾拜见太后。”陆婉清毕恭毕敬的给太后行礼。
可她话已经说了好半天,也不见太后有任何动静,她只得继续保持着一个屈膝颔首行礼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太后这才拨了拨茶盖,低声道:“平身吧。”
等陆婉清抬起头来时,正好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太后右下侧的严侯。
看样子严侯不满陆婉清昨日所为,就跑来太后这儿告状了。
“你可知哀家召你前来有何事?”太后倒要看看今个儿陆婉清又要耍什么花招。
陆婉清颔首道:“臣妾不知。”
太后放下茶盏,“哀家听闻你前两日去过赌坊,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陆婉清对此供认不讳。
太后立马冷哼了一声,生气的斥责,“身为堂堂弈王妃,竟然去赌坊,你把皇家颜面,弈王颜面置于何地?!”
陆婉清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向太后,“太后,臣妾虽然是去了赌坊,但并非玩乐。”
“哦?”太后倒是有些意外,今儿陆婉清居然会给自己辩解了,“哀家倒要听听,你去赌坊不是玩乐,那又是什么?”
陆婉清认真道:“太后有所不知,近日城内发生了许多黄花闺女失踪的案子,碰巧臣妾府中一嬷嬷的闺女就在其中。”
“你可别告诉哀家你去赌坊是为了查案。”太后别开脸,“再说了,查案是刑部和大理寺的事,你去凑什么热闹!”
总之,要说陆婉清是去玩的,她还能相信,可要是陆婉清说她是为了查案而去的,她是肯定不会信的。
“这件案子牵涉甚广,深受迫害的姑娘又非常多,臣妾就想着以身犯险,引出幕后黑手,从而解救这些姑娘们。”
陆婉清却不顾太后的质疑,继续叙说。、
“你当真的觉得哀家会信?”在太后看来陆婉清简直是在信口雌黄。
这丫头嘴里就没两句话是真的,行为规范样样不如眼。
更重要的是,这丫头向来只在乎自己,何时曾关注过别人,就更别提帮忙了。
“这件案子说来复杂,臣妾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太后若是不信,可以把顾大人叫来,一切方可明了。”
陆婉清知道太后是不会轻易相信她的。
顾宴之在朝中的信誉是年轻一辈的朝臣中最好的,太后不相信她,但不会不相信顾宴之。
可她看太后并没有要传召顾宴之的样子,“太后,臣妾也想为自己证明一次,还请太后给臣妾一个机会。”
太后还是头一回见陆婉清服软,以前无论她想要怎么处置,陆婉清怎么都不服软。
要不是容君弈处处袒护,她早就狠狠的收拾这丫头了。
不过,今日见陆婉清有所改变,她若是不给机会的话,倒是显得她小气了。
于是,太后下懿旨,让顾宴之前来德福宫觐见。
却没想到,才小一会儿的功夫,顾宴之就来了。
阮姑姑告诉太后说,顾宴之见了皇上,正要出宫就被她给遇到了。
“臣拜见太后。”
“平身吧。”太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询问顾宴之赌坊之事是否跟陆婉清有关。
顾宴之先是怔愣了一下,然后余光睨向陆婉清。
陆婉清轻声给顾宴之提醒,“我和顾大人联手查清了女子失踪一案,还请如实告诉太后。”
顾宴之一听刚吸了一口气差点没吐出来。
他说呢,好端端的太后为何要召见他,原来是陆婉清故意为之。
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为了容君弈,他忍!
“回太后,这件案子臣刚向皇上禀告完毕。”顾宴之又看了陆婉清一眼,“确实多亏了弈王妃,才能如此顺利的解救那些始终的姑娘们。”
太后一脸震惊,“你的意思是说弈王妃去赌坊,真是为了查案?”
就连坐在一旁的严侯也忍不住开口了,“顾大人,这赌坊跟女子失踪案子有什么关系?”
“事情是这样的。”
顾宴之不得不告诉太后,赌坊实际上是他们的联络点,要把人送完哪里,物色上那家姑娘了,都是在赌坊商议的。
太后和严侯不由得对视了一样,显然还是有些意想不到。
“就算你是去查案,但哀家问你,你为何要断了严侯府公子的腿,并让他签了那么多欠条?”
太后终于把话说到了正题上。
这才是她召见陆婉清前来的真正目的。
陆婉清却又一次看向顾宴之,“顾大人,我已经帮了你那么多,是不是该顾大人帮忙澄清一下了?”
原本顾宴之都以为没自己什么事了,正要向太后告辞离开,却没想到又被陆婉清来了这么一出。
他都快把后槽牙咬碎了。
陆婉清这简直就是在疯狂报复他!
“回太后,刑部其实早已收到了有关于严公子强抢民女的证词……”
顾宴之的话还没说,严侯急忙站起身打断道:“胡说!”
严侯喝止了顾宴之,又立马看向太后,“太后,小儿虽然是任性了些,但也不至于强抢民女。”
说着,他又扫向顾宴之和陆婉清,“再说了,锦尧乃是侯府长子,想娶什么样的姑娘不行,怎么会看上一个低贱之人。”
“侯爷护子心切,下官明白,但刑部也不会随便冤枉一个好人,有关于严公子强抢民女的证据,得弈王妃相助,已经查明!”
顾宴之说就说嘛,非要把陆婉清又给捎上了。
严侯又气又恼的看向陆婉清,“所以弈王妃早就知道小儿的身份,却故意装作不知?”
“没有没有。”陆婉清赶紧狡辩,“我刚开始确实不知道他就是严公子。”
说着,她单纯无辜的看向严侯,“严公子都没说什么,侯爷该不会是输不起吧?”
“放肆!”太后斥责道。
陆婉清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太后恕罪,臣妾口无遮拦,但正所谓愿赌服输,既然赌了,输也要输得起,侯爷这番做法,倒像是臣妾在这个赢家的不是了。”
太后扫了眼不知该如何应对的严侯,“赌就赌了,为何非要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