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陆婉清身着一袭水色襦裙,外着红色大氅,头上佩戴着华丽鎏金步摇款款走到前厅主位坐下,颇有弈王妃风范!
她的目光犹如利刃,让人不寒而栗。
“把香草带上来!”
“王妃有何吩咐?”香草装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望向陆婉清。
陆婉清冷厉的目光从她身上一扫而过,“拖下去,鞭笞!”
香草闻之大惊,“不知奴婢何错之有,还请王妃告知,让奴婢死个明白。”
陆婉清冷声提高音量,“本王妃的话,需要说第二遍吗!”
府兵不敢多言,迅速把香草拖到前厅外,进行鞭打。
听着这一鞭又一鞭的打在身上,让人不由得后背发凉。
“请……请王妃让奴婢死个明白。”香草强忍着后背刺骨的痛,大声向陆婉清喊道。
陆婉清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茶,然后闭上双眸,权当听不见。
不知多久过去了,府兵进来向陆婉清禀告,“王妃,人昏迷了。”
陆婉清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泼醒,继续!”
整个人弈王府的人听到这句话,一边觉得陆婉清疯了,一边又是一阵后怕,生怕陆婉清下一个要打的人就是他们。
府兵看了眼旁边的管嬷嬷,好似在问“不拦一下吗”?
他见管嬷嬷也不为所动,转头又出去,给香草泼了一盆凉水,人醒后,又继续进行鞭打。
顾宴之原本也是听说了陆婉清私通之事,趁着容君弈走不开,特意前来想向陆婉清当面问个明白。
没曾想这一来居然就撞见了这一幕。
他原本不想也想装作视而不见,可香草抓住他的衣衫,求他,“顾大人……救救我。”
“香草所犯何事?”
“如果来者是客,我便叫你一声顾公子,若来者是阻止我处置一个婢女,便是顾大人,”陆婉清看向顾宴之,“所以我应该如何称呼?”
“就算是王爷,也不会无缘无故打人吧!”顾宴之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插手王府的事,但他见不得陆婉清嚣张跋扈的样子。
只见陆婉清嘴角挂着冷笑,眸子充满了不屑和轻蔑,“身为王府婢女,散播主子谣言,视问顾大人,我不该惩罚她吗?”
顾宴之眉头一皱。
难道今日传言陆婉清私通一事,是香草传出来的?
“奴婢没有。”香草虚弱的发出声音,为自己辩解。
陆婉清在巧云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她迈着小步,走出门外,居高临下的扫向被打的浑身鲜血淋漓的香草。
“把证据拿来。”
话音刚落,龙绝便出现,往陆婉清手上送上一张纸条。
陆婉清又转手递给顾宴之,顾宴之知道香草是皇宫派来的细作,一眼认出了香草的字迹。
而纸条上确实写着陆婉清私通之事。
“既然她已经送出去了,谣言也传开了,这张纸条你为何会有?”顾宴之好奇的问道。
陆婉清吐出两个字,“临摹。”
原本她也想再留香草一些日子,可得知古明溪怀有身孕之后,她就知道等不了了。
所以今日她故意在香草面前说了那些话,给了她遐想的机会。
毕竟前世香草可是一个特别会挑拨离间的人,任何有离间她和容君弈感情的机会她都不会放过。
这次也不会例外。
“所以……”香草的上线收到的是临摹出来的消息。
顾宴之又惊诧的看向陆婉清,“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让她有机会把消息散播出去?”
“闹的不够大,她就死不了。”
陆婉清冷如冰窖的声音,就像是在说着一个跟自己毫无相关的话题似的。
“继续打!”
她转身又回了前厅。
顾宴之跟上她的脚步,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意外。
说实话,容君弈从一开始就知道香草是细作,但一直没有动过要除掉香草的心思,可如今陆婉清却做了。
可事情闹的这么大,对陆婉清的声誉也有一定的影响,难道她就不在乎吗?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陆婉清冷眸轻抬,“正如顾大人所见,我要她的命。”
顾宴之不禁愕然,眼前的陆婉清冰冷的让人感到陌生。
竟有那么一瞬,他有些怀念往常与陆婉清争吵的日子。
“你就不怕得罪……”
“我要是怕了,今日就不会动这个手。”陆婉清打断顾宴之的话,“顾大人若是怕了,要不先回去,免得溅顾大人一身血。”
“王妃,没气儿了。”府兵再次前来禀报。
陆婉清眸子里泛着寒光,“丢出去喂野狗!”
顾宴之感觉陆婉清魔怔了一般,冷血的比跋扈还可怕。
忽然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他脱口而出道:“谢祈年是不是你杀的?”
“是。”
陆婉清没有任何犹豫,回答果断到让人意外。
顾宴之恍惚间在想,他之前说杀了谢祈年的人,是个好人,没想到这个好人就是陆婉清。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这种感觉不是厌恶,而是妙不可言。
“为什么?”顾宴之竟有些好奇,是什么让陆婉清动了杀死谢祈年的心思。
陆婉清却一脸淡然,“难道他不该死吗?”
显然,这不是顾宴之想要的答案。
“顾大人可否帮我一个忙?”陆婉清像是从肃杀之中回过神来。
顾宴之挑眉,“你居然有向我开口的时候。”
“杀谢祈年的事,帮我向王爷保密。”
陆婉清差点忘了,顾宴之跟容君弈交好,倘若顾宴之知道了答案,容君弈也会知道。
但现在的她怕让容君弈知道后,觉得她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怪物。
“还有今日杀香草的事,可否在王爷面前,不要把我说的那么……”
顾宴之诧异的打算陆婉清的话,“你不会是怕王爷知道这些后,对你的看法有所改变吧?”
说着,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陆婉清那么厌恶容君弈,会在乎容君弈的想法?
那肯定不是陆婉清疯了,就是他听错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从前的陆婉清和此时此刻在他面前的陆婉清,简直判若两人。
他逼近陆婉清,冷声质问:“你到底又在打什么主意?伪装这么多年,究竟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