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可怜!
嗯,就这么办!
沈白的手刚刚触碰到他染血的纱布,他就“嘶”的一声闷哼,剑眉蹙得更紧,表情十分痛苦。
“这么痛?”沈白连忙放轻动作,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映入男人眸底,心情瞬间愉悦了起来,胳膊上的伤口也就没有那么疼了。
“嗯!”他淡淡地应声,俊美的脸上盈满痛苦的表情。
看到他这副样子,沈白的动作更轻了,一抹由心的内疚感油然而生。
“谁叫你轻薄我,你活该!”她嘴里还不忘抱怨他。
其实她越是这样,越证明她有多内疚。
“你这女人!”男人黑眸不悦地盯着她,眸底幽暗深邃,仿佛要吞噬了她似的,“我都血流不止了,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
“我就这样,你要是觉得我不够温柔,你随时休了我,休想我给你好脸色。”
沈白嘴上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给他止血清理伤口的动作极其温柔轻缓,生怕弄痛他了。
她就是典型的嘴硬心软!
“口是心非!”权宇霆毫不客气的戳穿她:“把我弄得血流不止,你心里很内疚吧!”
“内疚你大爷!”沈白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别和我说话,我要给你上药了,若你害我分心,再次弄痛你了,我可不负责。”
“这个伤是为了救你才造成的,你不负责谁负责。”他说着,脸上眸底皆是痛苦之色。
看在他为她受伤的份上,沈白给他上药的动作又温柔了些许。
看着这般温柔的她,权宇霆的视线定格了。
如果她一直这么对他该有多好!
有缕发丝从包裹的毛巾里掉出,碍事的遮挡了沈白的视线。
她向耳后挽了几次还是掉下来,她有些生气了,不去管。
权宇霆情不自禁抬起了左手将那缕发丝挂到了耳后。
说来也奇怪,那缕发丝经过他的手,不在往下掉落了。
沈白扬眸扫了他的左手一眼,有些尴尬地皱了皱眉,继续垂眸为他上药,“以后别和我靠得太近。”
她这是提醒他也是警告他。
她可不是什么淑女,动起手来可是没轻没重的。
今天这种见血的场面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男人磁性醇厚的嗓音里,夹带着一抹心痛的感觉。
“我不是讨厌你,我是……”不想接受你!
沈白后面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因为她看到权宇霆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忧伤。
“我知道,六年前我单方面宣布和你的婚讯太过霸道自私,但那是因为八年前你亲口对我说:你喜欢我!”
沈白被他的话震惊了,难以置信的张大嘴瞪大眼,重复他的话。
“八年前我亲口说喜欢你?”
“对啊,你不会忘记了吧?”他笑了一下,继续说道:“那是一个雨后的午后,你拿的伞勾住了我的背包带子。”
沈白蹙眉,疑视着他俊美的脸,那些尘封的记忆缓缓地揭开……
“小哥哥,你好帅啊!是我喜欢的类型,希望以后还能见到你,拜拜!”
那个穿着军装背着背包青涩又帅气的小哥哥是权宇霆!
沈白惊愕地站起身,一脸的难以置信。
“想起来了?”他看着她,绯薄性感的唇轻启,魅惑的黑眸朝着她眨眨眼。
“就因为你对我说了那样的话,我就记住你了,为了达成你的心愿,我才会宣布和你订婚。”
“我那是一句戏言,你怎么就当真了呢?”
“对于你来说是戏言,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承诺。”
“我的天,这是什么狗屁承诺。”沈白无语的拍打自己的额头。
权宇霆眸色一沉:“你说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你却把它当成狗屁?”
沈白觉得自己要疯了,权宇霆看着如此现代的一帅哥,竟然如此古板?
她蹲身,一边帮他包扎一边强调;“那只是调戏小哥哥的话,权宇霆,你那么聪明,竟然没有听出来?”
“你调戏我?”权宇霆的眸色幽暗了几分。
“嗯……啊!”沈白微微一愣,却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头。
权宇霆闻言打破了醋坛子:“你那时才16岁你就调戏我,你说,你长这么大调戏了多少男人?”
沈白挠挠头,很是无语。
“我就调戏过你,还被你给记住了,唉,我这人生啊,怎么如此悲惨?”
“真的?”男人喜上眉梢,忽然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凑不及防的低头吻上她的嘴角,“这么说,我是你的唯一。”
“权宇霆,你大爷的,又占我便宜。”她毫不客气的打开他的左手。
水眸极其不想承认的转着,给他包扎的手没有停下来。
“好了!”沈白固定好纱布,深深地舒了口气,这上药包扎真是一门大学问。
看着她在他胳膊上打的那个极其显眼的奇丑蝴蝶结,他很想吐槽,但一想到她刚刚说只调戏过他一个人,他就由心的接纳了她的一切,包括这个奇丑蝴蝶结。
“这些年,你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权宇霆忽然伸出手指,瓷白修长的手指暧昧地拂过她白皙的小脸,黑眸深敛,“以后,换我来照顾你们。”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照顾仨孩子,不劳烦。”沈白眸色一闪,连忙站起身和他保持绝对的安全距离。
“我已经帮你包扎好了伤口,也算是将功赎罪了。”她故意打了一个哈欠,“我困了,能否开一下房门。”
“可以!”权宇霆站起身,走近她,无奈地捏扯了一下她的脸,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亲昵的提醒:“睡觉前记得把头发吹干。”
“那是自然。”沈白说着退离他数步之遥,生怕他又占她便宜。
摁上指纹,房门自动打开,沈白麻溜的跑了出去。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权宇霆眸底划过一抹悦色。
垂眸,视线落在她包扎的奇丑蝴蝶结上,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还真是别具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