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我感觉到一种可悲,一种把别人想的太好,又把自己想的太聪明的可悲。
我跟郭丽竟然都被这何忠义玩耍于股掌之间,我们觊觎他手上孙家留下的人脉关系,而他觊觎的却是我的性命。
望着他一脸的怨毒和坚定的目光,我只他今天是不会放过我的。
顺,太顺了!
这段时间一切都太顺了,顺到让我放松,让我忘记了人心……本恶。
“为什么!?”
这一刻,我反而有些冷静了下来,目光死死的盯着吴方舟。
“没有为什么,你得罪了不该你得罪的人,就是这么简单。”
“你……挡了财路,而我……”
吴方舟站起身来踱步走来,脸上满是淡漠,他并没有直接把话说完,而是扫视四周,神情上带着几分留恋。
“罗八指,交你一个道理。任何能混到我这个年纪的老人,还有名有利,靠的是什么?”
他看着我微笑的说道,然后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势大力沉,将我扇的脑子都嗡嗡的。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一把抓住我的双臂,跟我一阵扭打。
我疯狂的向回缩着胳膊,但是没有任何用,身体无力,在身后两个壮汉的控制下,跟吴方舟“扭打”在一起。
直到何管家猛的抓着我的胳膊向前一推,而此时吴方舟也仔细倒下了我。
杀人了?
我呆呆的看着软着身子的吴方舟,整个人大脑里都是一片空白。
“罗八指,你也有今天!”
“哈哈,哈哈哈哈,老爷,我给你报仇了,给你报仇了啊!”
何管家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脸上带着泪水的说道。
接着在我惊愕的目光中,他在自己身上捅了几刀,也栽倒在地。
这是又嫁祸我?
“杀人了——”
“罗八指杀,杀,杀人了!”
何管家凄厉的叫喊起来。
“不,我没有,你们……”
我本能的吼道,挣扎着。
但我话还没说完,眼前就是一黑。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摇晃的车厢之中,下面是脏臭的茅草,车厢中堆满了一个个大铁笼子。
在边上的铁笼子里是一只只的大肥猪,而我也被关押在其中一个铁笼子中,身体被绑的严严实实,嘴里也被捆着抹布。
呜呜呜。
我挣扎着,试图站起身来,但是根本无法坐到。
我整个人被绑成了蚕蛹,双腿吃力的去蹬铁笼子,试了几次除了蹬的腿疼,铁龙是纹丝不动的。
这让我有些绝望,不过很快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此时酒已经醒了,大脑再次恢复理智,明白自己掉入了一张大网,一张阴谋陷害的网。
吴老和何管家是这场阴谋的——
他们不是主谋,但是两人是直接参与着,吴方舟的后台是谁?主使者又是谁?
还有他们是怎么把我从酒店运送到他们房间的,我身边可是有一干手下的。
不管是宋明月,侯富贵,郭丽,李金伟,老刀,都不可能让我被吴方舟和何管家带走。
但我还是被他们带入到房间里,那肯定有人背叛了我!
是谁!
我心里满满都是怒火,那是被相信的人背叛的愤恨。
我苦苦的思索着,竭力的寻找着蛛丝马迹,寻找着破局的点。
但线索太少,这一切都是吴方舟和何管家精心布局的,甚至不惜舍弃自己的性命也要害我。
这个局不好解,这个网很巨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天还是三天,在这闷热脏臭的车厢里,我已经模糊了天数的概念。
直到我饿的奄奄一息,觉得自己要在这里死去的时候,咔嚓声中,车厢的铁门终于打开。
“救,救命……”
我挣扎着用最后的力气喊道,但声音微弱如同蚊蝇。
迎接我的不是救援,而是漫天的水。
我模糊的看到有人站在车厢后面,手上拿着一个高压水枪的冲水管,水流如柱的朝着我冲刷而来。
就这样,又累又饿又渴的我,还没来得及喝上几口冲刷来的水,眼前再次陷入黑暗。
死了吗?
这里是地狱吗?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有意识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
咣当当,当我挣扎着起身的时候,是手上传来的重力和脚下铁链拖动的声音。
没死,我还没死。
这一刻,我不知道是高兴激动还是悲伤和绝望。
我试着离开原地,但根本无法做到,铁链镶在一个铁架子上。
这里应该是房子,仓库的房子或者是对方杂物的房子。
一直到第二天天亮,阳光照射而来,我才确认这的确是一个废旧的仓库,上方的屋顶支离破碎,阳光直接倾洒下去。
“有人吗?有没有人?”
我大声的朝外喊道,但是根本没人回应。
难道是要将我在这里囚禁至死?
我赶紧打量四周的环境,从露风的墙壁可以看到外面是绿地,有树木和蔓藤,地上的草也长得很高,显然荒废很久。
我身上的铁链连接着墙壁,墙壁上是铁架子,用膨大螺丝打在内里。
一番大力摇晃,墙壁上呼啦啦的向下掉落了一些沉渣,这让我心里满是激动。
这墙壁显然已经有很长岁月了,搞不好内里已经稀烂。
但忙和了半个钟头,我双手都磨出了血,铁链依然没有从墙壁上脱落,更是陷入了绝望。
这墙壁不是那种红砖墙壁,内里赫然是钢筋水泥。
“啊——”
我疯狂吼道,满心都是绝望的恐惧。
“吵什么吵,烦死人了。”
“槽,本来不想搭理这家伙的,搞的老子们都无法安宁。”
就在这时,门口走入两个年轻人,身高马大,穿着衬衫,外露的胳膊满是纹身花臂。
听到两人的话语,我陡然一喜,有人便不是绝望。
“哥们……”
我朝着他们喊道,话还没说出口,一个家伙拿着水管当棍子朝着我劈头盖脸的打来。
“槽,弄死你,敢吵你爷爷我休息!”
“还敢挡,不挡兴许老子还打的轻点,挡的话老子非得打重点。”
两人挥舞着钢管,对着我一头疯狂的打,打的我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着。
直到打的我浑身疼痛,双臂都麻木了,两人也打累了,这才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