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防卫？呵，怕是蓄意谋杀吧？”慕君寒冷眸一扫，看向宰相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愤怒。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他竟然还死不认罪。
“你……就算你是战功赫赫的齐王，也不能含血喷人！”宰相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慕君寒大声控诉道。
“宰相大人，你该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你们胆敢伤害本王的女人，如今还敢在皇上面前诸多狡辩，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还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
一听这话，宰相当即又朝着萧衡叩首大呼：“皇上明鉴，老臣所言句句属实，万万不敢欺瞒陛下，还请皇上莫要听信齐王。小女如今就躺在这里，这可是铁铮铮的事实，当日确实是凤青岚先动手打的小女，小女当日随行的丫鬟和侍从皆可作证！”
“那些都是相爷府上的人，他们所说的话，能作为证词么？”慕君寒冷冷说道，“本王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人，也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到任何委屈，既然相爷要人证，那本王便如相爷所愿。来人，带人证！”
宰相脸色一白，什么，他竟然有人证！
事发之后，他便派人去了云轩楼打点，当时在场的人除了府里的几名丫鬟随从，便只有店里掌柜，他已经买通了掌柜，按理说，应该没有人证才对。
不对，还有一个人，听小女说当时还有一个身着不凡的陌生男子，当时还出面想阻拦来着，难道是那个人？
正想着，这时殿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个穿着平民布衣的身影唯唯诺诺的走了进来。
两人见到皇帝，立即吓得跪在了地上。
“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下所跪何人？”
“回皇上，草民乃是云轩楼掌柜，这位是楼里的小二。”
宰相看到掌柜，当即便变了变脸色，但很快就被他遮盖了下去。
怎么回事，他不是已经派人买通了掌柜么？怎么又成了慕君寒的人证？
“那你们将昨日在楼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朕详细说来，若是有半句谎言，朕便治你们欺君之罪！”萧衡立即拿出天子之威，吓得他们更是心惊胆战。
“是，是，草民定将如实相告。”
“昨日先是一名女扮男装的姑娘前来本店喝茶，订了楼上的雅间。不久后，相府小姐来到本店，扬言也要楼上的雅间，草民再三解释，雅间已经有贵客定下，按照本店规矩，不能将人赶出。可相府小姐不依，非要楼上雅间，还不顾草民阻拦执意闯进了楼上的雅间，之后，相府小姐便与楼上那位发生了冲突，再然后……她们就动起手来了。草民想要进去劝阻，可是门已经从里面反锁了，草民也没有办法。”
“再后来，便看到了齐王殿下赶到，一脚踢开了雅间的门，将那位女扮男装的姑娘救了出来，当时，那位姑娘已经晕了过去，脸已经被打得红肿无比，嘴角甚至还打出了血，而相府小姐则是瘫坐在地上。齐王抱着那位姑娘走了之后，相府小姐才带着丫鬟们离开，走的时候，还是清醒的，看起来并未受到重伤。”
“草民所知道的就这些了，还请皇上饶命，这一切……都跟小人无关啊。”
“是啊是啊，小的看到的也是跟掌柜的一样，我们当时并不知那位姑娘是平西郡主，所说的也都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谎言，恳请皇上放我们一条生路。”
两人说完皆跪在地上叩首，吓得不敢动弹半分，尤其是掌柜，更不敢看向旁边的宰相。
他是收了宰相的好处，可哪里想到，他这前脚刚接下那一小箱金子，后脚便遇到了齐王身边的凌风大人，在钱财和保命之间，他再一次的选择了保命。
况且，他今日所言，也都是事实，就算日后宰相问责起来，他也可以说是在皇上面前，不敢有所欺瞒，否则就犯了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至于那箱金子，他也原封不动的让人送回了相府。
他还是明哲保身为好，不淌这趟浑水。
这下，掌柜的都出来作证，甚至还把事情经过讲得如此详细，就连一旁的宰相也忍不住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掌柜所说的这些，他确实有些是不知道的，小女跟他告状时，只说了是凤青岚先动的手，她才反击的，至于冲突的缘由并未交代清楚。如今看来，确实是他们理亏。
可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该要如何收场才好？
宰相跪在地上，额头上也不免冒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
“宰相，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要说？”萧衡看到这里，语气不免多了几分怒意。事实已经很明朗了，倘若宰相还想狡辩，那他再想袒护也袒护不了了。
此时的卫蔓如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连忙从担架上爬起来，跪在萧衡面前：“皇上，他们都在胡说，明明就是凤青岚那个贱人先打的我，她若不打我，我会打她吗？她不仅打了我，还对我出言不逊，您怎么能听信小人的一面之词……”
宰相一看她说出这些话，顿时吓得浑身发抖，赶紧上前想要捂住她的嘴，可是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话已经说出了大半，她这话一出，怎么听都像是不打自招。
而且，刚刚还说被凤青岚打成了重伤，胳膊断了，昏迷不醒，可如今却是活蹦乱跳的在皇帝面前撒泼，这不狠狠的打了自己的脸吗？
宰相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没有脑子的女儿？
真是造孽啊！
毫无意外的，萧衡看到面前这个突然醒过来为自己辩解的卫蔓如，登时瞪大了双眼。
一时间，便什么也明白了。
“大胆，竟然在朕面前造次！你说他们胡说，朕看你才是满口胡言！不是说被凤青岚打成了重伤了么？可你这不是好的很吗！”
“皇上，我……”这时，卫蔓如才反应过来，自己闯了大祸，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卫蔓如，朕本以为你只是骄纵任性了些，可如今看来，你非但没有教养，还心肠歹毒，攻于算计，如此品行之人，怎可当得昭仪！即日起，废除你昭仪之位，禁足府内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