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山气得跳脚，加强巡查，但防不胜防。
赵大刚急匆匆来找张文东，脸色铁青说道。
“市长，工地上的事没那么简单，我们抓到了一个故意用砂轮磨割备用钢丝绳的家伙，审了一晚上，说是收了别人五千块钱，让他在工地上制造点麻烦，越大越好！”
“谁给的钱？”
“一个绰号刀疤的混混，是城西的地痞头子，我们抓时，他正在赌场，他说是以前跟过王辉煌的一个手下山鸡让他干的，钱也是山鸡给的，但山鸡在冯坤倒台第二天就跑路了，现在找不到人。”
线索断了，但指向性明显。
与此同时，关于张文东的谣言再次升级。几封打印工整、附带所谓“证据”的举报信，直接寄到了省纪委和京城相关部门。
信里称，张文东的妻子陈芷晴，以其表哥名义注册了晴方好文化咨询公司。
这家公司从未开展实际业务，却与绿水青山公司有资金往来。
信后附了银行流水截图，显示绿水青山向晴方好转账八十万元，备注项目咨询费。
还有伪造的微信聊天记录截图，是头像为陈芷晴照片的账号与备注为的账号对话。
陈芷晴要求赵青山尽快把咨询费打过来，文东这边需要打点，赵青山回复，放心，嫂子，马上办”。
市里几位退休老干部，被组织开茶话会。
话题转向当前工作时，一位老领导说。
“现在有些年轻干部，能力有，但太傲气，做出点成绩，是组织培养、大家支持的结果，怎么能都算到自己头上？听说连老同志的意见都听不进去，这样容易脱离群众。”
另一位附和。
“是啊，我们当年讲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干工作不能光图快，要稳扎稳打，动不动就掀桌子、搞斗争，不是党的优良传统。”
这些话在老干部圈子流传，虽没点名，但谁都听得出来说的是谁。
所有事情几乎在同一时间段爆发。
市委常委会上，气氛微妙。
原本偃旗息鼓的人，眼神又开始闪烁。
政法委书记吴军开口，说道。
“最近关于黑水河工程的传闻不少，又是事故又是谣言。文东市长，工程安全是头等大事，绝对不能出纰漏。不然好事变坏事，我们都很被动。还有那些举报信虽然我相信文东同志的廉洁，但闹到省里甚至京城，影响太坏，是不是应该先避嫌，暂时回避一下工程管理？”
宣传部长也说。
“老干部们的议论，我们也听到了，虽然是一些退休老同志的个人看法，但影响不好，文东市长，是不是可以考虑放缓节奏，或者主动去和老同志们沟通解释，缓和关系？团结很重要。”
楚熊市长脸色难看，没有立即表态，目光看向张文东。
所有人看着张文东，想看他如何应对。
张文东放下笔，环视一圈，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吴书记，黑水河工地的安全事故，治安队已介入，初步查明是有人故意破坏，这不是工程管理问题，是刑事犯罪问题。至于让我避嫌？”
他看向吴军，说道。
“请问我是当事人吗？有什么嫌需要避，该避嫌的，是那些幕后指使的人吧？”
吴军脸一红。
“我只是建议而已。”
张文东打断他，说道。
“在这种时候，建议主管领导回避，岂不是正中破坏分子下怀？岂不是告诉所有人，我们向犯罪行为低头？吴书记，你这个政法委书记，就是这么维护稳定？”
吴军哑口无言。
张文东又看向宣传部长，说道。
“关于老干部的议论，我尊重每一位为贵山发展做出贡献的老领导，但党的组织原则哪一条规定，在职干部的工作需要向退休同志事事汇报、句句解释？可以通过正规组织渠道反映。但如果是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老同志的声望和影响来散布不实言论，甚至对市委市政府的工作指手画脚、施加压力，那对不起，这不是传统，是歪风邪气！”
他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目光扫过在场常委。
“我知道，最近关于我的举报信又到了省里甚至京城，欢迎任何组织、任何人，随时来查！”
他语气严厉，继续说道。
“我也要正告某些人，不要以为玩弄这些手段就能颠倒黑白、阻挡正义，工程出事，我就查案谣言四起，我就辟谣！信寄到哪，我就配合调查到哪，但我负责的工作，一刻不会停，黑水河治理绝不会因为几只苍蝇嗡嗡叫就半途而废，该抓的坏人，一个都跑不了，该办的实事，一件都不会少！”
“我想问问，任由工程被破坏、任由谣言中伤实干者，就是顾大局？真是笑话，我相信省委、相信中央绝不会纵容这种歪风邪气！”
一些人不敢直视。
“说得好！”
楚熊拍桌子表态，说道。
“文东同志的态度就是市委的态度，我们绝不被流言蜚语干扰，绝不被威胁吓倒，治安队加快案件侦破，宣传部主动发声澄清，纪委对举报信内容尽快核实并公布结果！一切工作照常进行！”
常委会不欢而散，但张文东的强硬态度暂时压下了内部的动摇。
常委会上的强硬表态只是暂时压下了风波，张文东明白，对方不会停止。
第二天一早，他没带太多随从，只叫上何满春，直奔黑水河治理二期工地。
工地表面忙碌，但工人们干活有些缩手缩脚，工头凑在一起低声嘀咕，看到他来了又散开，眼神闪躲。
赵青山赶来，说道。
“张市长，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提前说了，还能看到真实情况？”
张文东扫过正在吊装的设备
“老赵，钢丝绳断了？设备砸坏了车？人没事吧？”
赵青山叹气说道。
“人没事，车砸坏了，查了，说是钢丝绳老化。”
“老化？”
张文东踢了踢崭新的钢丝绳，说道。
“这些也是老化的？采购入库没验收标准，操作前没安全检查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