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香简直要被他们一句一句说得发疯崩溃了,她从地上站起来,连忙去阻拦江宁宁,江宁宁趁乱又给了她几脚。
踹的她直接坐在了地上,哎哟哎哟地扶着腰叫唤。
江宁宁打爽了,这才堪堪停手:“二婶,不是说我帮你好好教育教育江建华么,你又过来凑什么热闹?被我不小心误伤了吧?”
陈玉香恶狠狠的瞪着江宁宁,听到这话的时候,恨不得冲上来把她撕成碎片。
“行了,江建华我就是想告诉你,以后别随便对人家小姑娘指指点点的,要不然,他们打你绝对会比我打得厉害!”
江建华一肚子气,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有些被江宁宁打怕了。
印象里的江宁宁应该是柔柔弱弱的,怎么会打人这么疼?
江宁宁也不管他们是什么心情,转头就冲着那些围观的邻居说:“各位叔叔婶婶,我还有件事想求你们。”
围观的人敞亮地开口:“你说。”
江宁宁抹了一把眼泪,模样看起来十分可怜:“我二叔最近不知道怎么想的,想把我家房子给卖了,但是我不想买,我就这么一个家了,要是买了以后我去哪儿啊……”
江铁生听不进去了,直接从里屋打开了门,和江宁宁说:“我这不是觉得你缺钱么?上大学哪里不需要钱?好心好意给你出主意,你倒是好,净跟着别人防备着我!”
“你那是出主意吗?”江宁宁委屈地说:“你分明就没有告诉我,要把我的房子卖了,你直接把我家的钥匙给了王瘸子,我进屋的时候王瘸子也在我家里!”
“把我吓了一跳,如果不是我反应快的话,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吗?”江宁宁用手指着他:“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
邻居们闻言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全部都低下头,开始窃窃私语。
江铁生简直气得要死,他知道,自己现在是说不过牙尖嘴利的江宁宁的,干脆拿着烟斗狠狠地砸了过来。
江宁宁其实是能躲开的,但是她没躲,任凭那烟斗直接砸在了她的额头上,一道闷哼声传来,随后,江宁宁额头瞬间红肿青紫,有血丝从白嫩的皮肤中渗透出来。
楚弋阳脸色顿时变了,直接将江宁宁护在了身后。
那些围观者的邻居也都凑了上来,挡在了二人面前:“江铁生,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不管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对宁宁动手啊!”
“就是!宁宁的脑瓜子可是要上大学的,被你打坏了,你赔得起吗?”
江宁宁听着他们义愤填膺的声音,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随后用十分委屈的声音说:“别说了,我不用他们赔!”
江宁宁抬起头来,眼泪楚楚可怜地在眼角挂着,似乎下一秒就会掉下来。
看到围观的人更心疼了。
江宁宁说:“叔叔婶婶们,我其实也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们帮我看着,别让我二叔把我的家给卖了,宁宁不想要钱,就想留着个地方,让我爸妈在地底下受欺负了,还能回来歇歇脚。”
这一番话说得围观群众直掉眼泪,纷纷开口和江宁宁保证:“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帮你看着的,不会让江铁生把你房子卖了的。”
江宁宁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和他们道了一番谢,这才准备离开。
江铁生目眦欲裂,简直要被她给气死了。
偏偏被这么多人围着,没有办法发火。
江宁宁其实还是挺满意的,把想揍的人揍了一顿,自己的目的也达成了,此时此刻,心情还不错。
剩下的事儿,就让江铁生一家头疼去吧。
江宁宁觉得,自己闹了这么一番,江铁生他们肯定会不甘心,如果有什么针对她的计划,肯定会尽快实施出来。
而江宁宁准备明天就去县城里,她不在,被激怒的江铁生等人肯定会动手。
想到这里,她心情还是算不错,回到刘野家里,一口气啃了四块排骨,又吃了一碗饭,觉得肚子撑撑的,才堪堪罢休。
而另一头,陈勋腿上的伤也见好了,正一口一口喝着稀粥。
陈锁直接推门而入,手里拎着两个猪蹄子。
陈勋见状,有些纳闷地抬起了头。
陈锁不太自然地说道:“哪有生病了还喝粥的,得多吃点肉,好好补补!”
他一边说,一边把拎着的猪蹄子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拿着搪瓷缸子喝了几口水。
“你哪来的钱?”陈勋他娘有些疑惑地问道。
陈锁脸色顿时一变,十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个臭婆娘管那么多干什么?老子这不是心疼儿子,然后就打了一天零工,赚的钱用来买几个猪蹄子,你搁这怀疑个蛋啊!”
陈勋他娘有些纳闷地瞅了他一眼,心里有些不相信他说的话。
自从她嫁给陈锁,这人就出了名的懒,头开始几年还好,上地拔草只要催上三四天,被念叨的烦了就去了。
后来一发不可收拾,地上的活干脆就不干了,不管怎么念叨,怎么催都不肯去,甚至有的时候嫌她的话说得多了,还会动手打人。
这么懒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干零活?
陈勋他娘是一百个不相信。
可如果不相信的话,陈勋他娘也不知道买猪蹄子的钱是哪里来的,所以只能先将信将疑地信了。
陈锁扯了扯自己的衣裳,陈勋他娘原本还要去拿猪蹄子,这会儿直接瞪圆了一双眼睛。
陈锁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你瞅老子干啥?”
陈勋他娘顿时瞪了瞪眼睛,心里一股怒火翻了出来,直接走上前去拽住了陈锁的衣领,指着他里面那道抓痕说:“你给老娘解释解释!这是什么东西!”
陈锁低头瞅了一眼,心顿时咯噔一声,随后不耐烦地把她的手扒拉走:“你怎么管得这么宽呢?老子身上让树枝划一道子你也管?”
“陈锁,你搁这骗谁呢!”陈勋他娘简直要气得发疯了:“你这东西明显是哪个贱女人挠出来的!怎么可能是树枝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