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跟老子说话呢?”陈锁眼睛一瞪,怒气冲冲地开口说道:“我是不是给你脸了?我说的是树枝刮的,就是树枝刮的,在这胡搅蛮缠什么呢?”
陈勋他娘狠狠地推了陈锁一把,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说以你的性格,怎么可能去江铁生家里要五百块钱!你肯定要了一两千!然后没有给我们!”
陈锁被戳中了心事,面上的神色更加唬人了:“吴春华,我可警告你!没边子的事儿你可别乱说!”
“陈锁!我跟了你二十年了,你不乐意上地干活,家里的活着都是我干的,大大小小的事我都操持,结果你竟然跟别的女人上床?”
吴春华气得要死,不管不顾地要去挠他:“你对得起我吗你?你个臭不要脸的,你赶紧跟我说那破鞋是谁!看我不把她的丑事说得全村人都知道!”
陈锁脸色顿时一变,直接往她脸上甩了一巴掌:“你在这胡说什么?你儿子还住着院呢!别在这闹得这么磕碜!”
吴春华被打得脸一歪,嘴唇都被牙齿磕破了,渗出了血丝。
“你还知道你儿子住院啊?”吴春华抹了一把嘴角,梗着脖子继续说道:“我在这辛辛苦苦照顾你儿子,结果你去外面给我搞破鞋?”
“行了!”陈锁实在是烦得要死,一脚踹在了她肚子上。
吴春华被踹得栽倒了,头磕在了柜子上,鲜血都跟着往外冒。
陈勋淡淡地扫了一眼,随后开口和陈锁说:“爹,你下手也太重了,妈都流血了。”
陈锁冷淡地看了一眼,随后嗤笑一声:“你管她那么多事儿?你先把猪蹄子啃了吧,我出去喝点酒。”
陈勋嗯了一声,一边吃着猪蹄子,一边喝着粥,根本没有管地上倒着的吴春华。
吴春华似乎习以为常,自己慢吞吞地站起来,摸了一把脑袋,摸到一脑袋血的时候,才和陈勋说:“儿子,我先去找大夫给我弄一下伤口。”
“等会。”陈勋开口叫住了她:“妈,这猪蹄子有点咸了,你先去帮我倒点水。”
吴春华反应有点迟钝,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去倒水了。
把水送到了陈勋手里的时候,她才去找医生。
吴春华其实早就习惯了,在家里面只要她和陈锁打架,陈勋就永远是那个看客,根本不会帮任何人。
甚至在陈勋小时候,还会帮着他爸爸一起打她。
所以发生了现在这种情况的时候,吴春华心里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等她把脑袋上的伤缝完之后,陈勋已经把猪蹄子都啃完了,一口都没给她留。
吴春华心里难得地升起了些许不满,但到底是自己儿子,她什么都没说。
……
第二天一早,江宁宁就直接回了县城,祈年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在她到家的时候,直接来到了她的门口。
江宁宁能闻到他身上阳光气息,这几天祈年似乎很累,青色的胡茬都长出来了一层,眼底下也泛着淡淡的青黑。
见到他来了,江宁宁有些纳闷:“今天没有去工作吗?”
祈年沉吟了一下,然后微微点头:“去了,听说你回来了,所以先来看看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买的糕点递给江宁宁:“这是你很喜欢吃的桂花糕。”
江宁宁心里一暖,冲着他轻轻笑了笑。
见到祈年的时候,江宁宁觉得自己心里的戾气都消散了不少,难得地觉得有些畅快。
见到她嘴角的笑意,祈年轻轻地松了一口气,随后试探性地说:“楚弋阳说,你被人欺负了?”
江宁宁动作微微顿了顿,也知道这件事情瞒不过他,于是就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祈年越听脸色越阴沉,见他手背青筋暴起,江宁宁连忙出声安抚:“不过我没什么事,你放心就好了。”
祈年声音都有些哑了:“宁宁,我待会回去给你报仇。”
“不用!”江宁宁心里暖极了,被人挂念重视的感觉很好,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她说:“祈年,这样刚好,我出来了,他们才敢动手。”
祈年皱眉,怎么样都没有办法咽下这口气。
可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轻举妄动,会扰乱江宁宁的计划,所以只能暂且先忍耐着,等待事情结束之后,再一起爆发出来。
祈年低着头,将自己口袋里的钱拿出来,递到了她手上:“这是顾思思最近赚的钱。”
江宁宁略略数了数,不过是离开了两三天时间,顾思思送到她手里的钱就有五百块了,看来这小姑娘最近也在拼了命的赚钱。
江宁宁拿出一部分递给了祈年:“你先帮我拿着,到时候我找你要。”
祈年嗯了一声,他看了一眼江宁宁,随后轻声说:“以后……别干这么危险的事了,行吗?”
江宁宁笑:“你担心我?”
“嗯。”祈年红着耳根,直接点了点头:“楚弋阳今天早上跟我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差点急疯了。如果不是他说你们两个马上就回来,我都要直接回去找你了。”
他没有说谎,江宁宁看得出来。
江宁宁鼻子有些酸涩,她忍住了自己想哭的感觉,随后才轻轻的说:“好,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
祈年似乎相信了她的话,没有再继续说。
“你的工作还没做完吧?”江宁宁问。
祈年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最近的工作很多,全部都积压在一起,为了早些处理完,好回去陪江宁宁,祈年昨天甚至只睡了三个小时。
江宁宁凑上前来摸了摸他的胡茬,有些扎手。
祈年被她的突然靠近惊到了,小姑娘的指腹很软,碰在他的胡茬上时,还有些淘气地摩挲了一下。
分明是很寻常的动作,却好像在拨弄着他的心弦似的。
祈年呼吸顿时一滞,他听江宁宁说:“你应该多休息一下。”
祈年胡乱的点头。
江宁宁看着他,然后突然笑道:“祈年,你之前有没有谈过恋爱啊?”
祈年愣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