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尘睡得正香,忽然被一块巨石压得喘不过气。
在梦里,她使劲去推,可任凭她怎么努力也推不动。
直到呼吸被抽空,一股窒息感传来,阮月尘从睡梦中赫然惊醒。
一睁眼,便看到黑暗里,自己正在被人强吻,顷刻间吓得瞌睡全无。
“唔~”
她嘤咛出声,刚要伸手反抗,就被薄御时轻而易举的压制住了,他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是我。”
阮月尘骤然一愣。
薄御时?
她震惊的望着他,“怎么是你?”
薄御时停下来,目光深沉的看着她,半晌后,开口说道:“找你办点事。”
阮月尘整个人都傻了,完全不知道薄御时这是整的哪一出,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但她还没有问出口,薄御时的吻就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来势汹汹。
阮月尘别开脸,双只手用力抵在他的胸膛上,“薄御时,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他嗓子忍到发疼。
他声音带着恳求,“帮帮我。”
阮月尘震惊不已,犹如被人重锤了一下。
她觉得薄御时疯了,或者神志不清,不然怎么会三更半夜闯进她房间,做出奇怪的事情。
很快,她就察觉到了薄御时的不对劲,她试探性问,“你怎么了?”
薄御时的呼吸喷洒在她颈边,激的阮月尘一哆嗦。
他拧着眉说,“是艾丽莎。”
“什么艾丽莎?”阮月尘不解。
“我今天和她父亲吃饭,她在我的酒里下了东西。”薄御时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还有今天比赛会场的事,也是她找人对你下手。”
阮月尘震惊的瞪大眼睛,竟然是艾丽莎。
她对艾丽莎的印象还停留在她的微笑上,每次艾丽莎见到她嘴角都挂着闲适的笑意,却不想,这笑容背后隐藏着一颗丑陋的心。
阮月尘不禁气愤的攥紧了拳心。
对上他漆黑深邃的眸子,阮月尘狠心将他推开,踌躇了一下,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薄御时撑起身子,目光沉沉的望着她,许久都没有说话,似乎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因为哪一个都不光彩。
他在黑暗里与她对视,看不清彼此的表情,说出来的话便全凭了心意。
“除了你,没有人可以找。”
他的这句话,落在阮月尘耳朵里她是不信的,薄御时这种人,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只要他勾勾手指,就有无数女人前赴后继。
偏偏,就她不行,她帮不了他,也不能帮。
阮月尘下意识护着肚子,“不行,我不能帮你。”
一瞬间,薄御时脸上的表情有些崩裂。
因为她又一次拒绝了他。
“为什么?”他咬着牙关问,仔细听,能听见切齿的声音。
他没办法不生气。
偏偏阮月尘抿唇不语,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她的沉默让薄御时没来由的恼火,他冷着声音,不讲道理的说,“阮月尘,如果我非要呢?”
“你没理由强迫我。”阮月尘有些赌气的说,“我们已经不是法定夫妻了,我不会履行义务的。”
离婚也是他要离的,凭什么有需求了还来找她?
薄御时盯着她的眼睛,“所以,以前都是我在强迫你?”
跟他在一起,也只是所谓的夫妻义务?
阮月尘皱起眉,觉得他在强词夺理,已经离婚了,自然没有这方面的义务。
她伸手将他从身上推下来,翻了个身继续睡觉,“总之我不会答应你的,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我要睡觉了。”
薄御时阴郁的问,“我自己?”
“你要是不想。”阮月尘停顿了一下说,“可以去找别人......”
话说完,薄御时的眼神突然冷了下来,所有的想法都被她这句话浇灭了。
阮月尘也不禁咯噔了一下,感受到薄御时周身的冷意,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就是太生气了,一时说话没过脑子。
薄御时忽然翻身仰躺在床的一侧,两人静默着都没有说话,空气都变得凝固了起来。
阮月尘踌躇了一会儿,小声开口。“我......”
谁知,话还没说完,薄御时突然从床上起身穿起了衣服,紧接着,摔门而去。
他......走了?
阮月尘呆滞的望着天花板,被那一声门响震的心都乱了。
其实刚才,她已经心软了。
看出他很难受,她打算帮他......
但薄御时没有给她机会,就摔门而去,可见他是真生气了。
薄御时这一走就失去了消息,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阮月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整颗心都因为薄御时的到来搅乱了。
一直到天亮,沈越来敲门,看见她两只大大的黑眼圈,一脸吃惊:“月尘,你昨晚做贼去了?”
阮月尘摇摇头,精神不佳,连说话都觉得费劲。
沈越皱起眉,接着问,“那就是得奖了,兴奋的睡不着?”
阮月尘没否认,她的脑子太乱了,乱成了浆糊。
过了一会儿,她看向沈越,“对了,你来找我干吗?”
沈越想起正事,说道:“哦,查到了,我查到害我,哦不,害你的凶手了,是艾丽莎。”
阮月尘表情寡淡,点头:“哦。”
“嗯?”沈越弯腰盯着她看,拧眉,“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我可是查了很久呢。”
阮月尘淡淡回道:“我已经知道是她了。”
沈越转到她面前,“你怎么知道的?”
阮月尘喝了口水,也没有隐瞒他,“薄御时告诉我的。”
沈越皱起眉,暗自捏了下拳头。
好气哦!
又被薄御时抢先了一步!
沈越也不服输,继续说道:“走,我们去找她算账。”
薄御时查到凶手又怎样,他先把艾丽莎绳之以法,还能抢在薄御时前面立功。
沈越暗暗心想。
阮月尘皱眉看他,“你有办法让她付出代价?”
当初沈越找来参赛选手信息的时候,阮月尘就看到了艾丽莎的背景,可以说,艾丽莎是个相当有背景的画家。
虽然大家都指责她跟薄御时是旧相识,但艾丽莎的后门就更强硬了,评委史丹佛是她父亲。
这些隐秘的事情也是沈越告诉她的。
那边,沈越眉眼飞快一挑,打断她的思绪,“别想了,有我在,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