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谷秋秋这么一说,施瑞山也有些顾虑。
原本他以为那些先进武器和物件大宋没人会用,所以不用太担心。
如果大张旗鼓的去把那些藏在地窖里的宝贝堂而皇之地拿出来,那样更会引起别有用心之人惦记。
倒不如就那么放着,反正他们拿了过去也不知道该怎么用。
经过了县令官印的失而复得,加上通关文牒差点儿被埋进土里这两件事儿,别说施瑞山还真就担心起他那些被谷秋秋藏于地窖中的宝贝来。
“秋秋,我一会儿还真得回一趟县衙。”施瑞山想看看装备还在不在,“我想去地窖里取一些重要的东西回来。”
“夫君你一个人去,万一……”谷秋秋硬生生的把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
“大人……夫君你别去!天都黑了……”薛碧莲跟着干着急,没办法。
“你们放心吧!”施瑞山倒也坦然,“既然老天爷眷顾我施瑞山,他老人家就不会这么轻易地把我的命给收回去!”
谷秋秋和薛碧莲这妻妾两人劝也劝不住,只好依从了施瑞山的想法。
那套仆从穿的衣服还在,施瑞山决定再次穿上它,这样行动起来会便利得多。
………
夜行急走,一路上传过来的炖肉香味儿,让吃饱饭的施瑞山口水直流。
他知道这应该是炖骆驼肉的香味儿,虽然施瑞山从来都没吃过骆驼肉。
县衙这里还真有几个人把守着,几个衙役围在一起边吃肉边喝酒。
施瑞山绕到县衙后院,找了一处低矮些的围墙,轻轻松松地翻墙而入。
夜色宁静。
几个衙役在前院吃吃喝喝,他们聊的什么,施瑞山都能听个七七八八。
施瑞山可没那闲工夫听这帮家伙闲扯,想要推开卧室的门,手触碰到了一把冰凉的锁。
“别说还挺负责任的呢!”施瑞山不知道该不该夸那个在门上加了锁的人。
好在很容易就推开了一扇窗,施瑞山觉得自己的运气不错。
进了卧室,发现看不见头上的月亮,知道这是换了新屋顶。
那根横亘在床上被烧焦的房梁已经被抬走,这样又给施瑞山省了好多力气。
来时谷秋秋曾经跟施瑞山说过如何打开地窖,施瑞山试着拨弄了几下插销,最后成功地打开了地窖的盖子,顺着梯子走了下去。
施瑞山记得手电筒放在背包里,只要拿出它,就不怕地窖里黑暗了。
一阵暗香袭来,施瑞山的鼻子有点儿痒。
“别动,不然杀了你!”一把匕首抵住了施瑞山的后脖颈子。
“哎我去了,你干啥啊?”施瑞山觉得脖子一阵刺痛,“你特么跟我玩儿真的啊!”
“你……你是,是什么人?这是县令施大人的家,连这里你也敢偷!”黑暗中的人说话带着颤音。
“我特么就是溪源县县令施瑞山,你手里那破玩意儿把我脖子弄出血了!”施瑞山忍着疼,“以后你看准了再来威胁别人,你上来就给我一刀,得亏我脾气好!”
“你……你真是施县令?”
黑暗中,说话之人哽咽哭泣。
“哎我说,我就是一个七品县令,你见了本官不至于感动成这样吧!”施瑞山依旧站着没懂,“你赶紧把匕首收起来,我的脖子可能出血了。”
“施大人……我……我害怕!”黑暗中的人不再掩饰自己女子的身份。
“你是……是拓拔……拓拔娟娟?”施瑞山突然想起通关文牒上多出来那个人。
“施大人你知道我躲在这里?”拓拔娟娟大感意外。
“本县令也是瞎猜的。”施瑞山摸了摸自己脖子,手上黏糊糊的,他知道那是血,“你受伤了么?我这里有急救箱。”
拓拔娟娟:“我……我,我没伤。”
“你没伤就好,我脖子让你用匕首给划伤了!”施瑞山试探着在空中划拉,“你把匕首收回去了吧?”
“收回来了……施大人我……”
“你的事儿等一会儿再跟我说,等我,等我先处理一下伤口再说。”施瑞山一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手继续在黑暗中摸索。
眼前突然一亮,施瑞山被吓得半死。
只见一个面容白净的少年,手里拿着个类似火柴头的东西站在他面前。
“施大人你找什么?”
地窖里再没别人,不用说,跟他说话的一定就是拓拔娟娟了。
施瑞山心中暗骂:“哎我去了,怎么特么的又出来个男扮女装的!”
“施大人这边……这里有个很奇怪的包……”
拓拔娟娟话没说完,手里的火柴就灭了。
“你拿的是什么玩意儿?”施瑞山越来越想拿到手电筒。
“这是火折子,施大人你不认识么?”拓拔娟娟很傲娇的样子,“这东西很贵的,是我花了五两银子买的,我这里还有几支……”
“那么值钱的东西,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
施瑞山根本看不上拓拔娟娟视若珍宝的破玩意儿。
尽管如此,火折子发出的片刻的光亮,已经让施瑞山辨别出方向。
施瑞山抓住墙角的背包,仿佛抓住了现代文明一般。
“你看我这个火折子怎么样啊!”施瑞山打开手电筒,地窖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随着手电筒转向拓拔娟娟,拓拔娟娟害怕得要命:“施大人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它怎么会……会发出磷光呢?只有在坟地里才会有磷光。”
“什么磷光?这里更不是坟地,这是……是发光二极管……”施瑞山明智地住嘴,“你放心吧,这东西很安全的。”
“县令大人……你的脖子,你的伤……”拓拔娟娟看到施瑞山满脸的血。
…………
“几位辛苦了!”县衙大堂那边传来主簿陈良机的声音。
“主簿大人你也来陪我们几个,陪我们看大门来了啊!”一个衙役心存抱怨。
“我这不是看哥几个辛苦,给你们再添点儿酒肉么?”陈良机放下手里提着的酒肉。
“多谢主簿大人了!”有人送酒肉,衙役们自然很高兴。
“你们几个先喝着,我去后院瞧瞧,看看明天还缺什么物料。”陈良机拿出酒肉,提着食盒往后院走。
“我说主簿大人,县令大人都不急,你这个主簿跟着着急什么啊!”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陈良机并没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