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头周新急得要命,金国大军已经把溪源县围得水泄不通,这位县令大老爷竟然在这个时候,纠结于之前溪源县县令陶鹏 。
“我说施大人啊,陶鹏陶大人是你的前任。”通判李德隆也跟着着急,“金狗恐怕是不知道大人你才来这里当县令……”
“不只是金狗不知道施大人你是新来的县令,溪源县的百姓也大都不知道施大人你来这里上任的。”主簿陈良机跟着解释。
施瑞山这才放心:“那陶大人他……他告老还乡了?”
“陶大人他来这里上任没几天就失踪了。”都头周新对此事很关注,“我带人找了好久,愣是一点儿线索也没找到。”
“这不是施大人来了么,陶大人的事情留着以后让施大人处理好了。”陈良机不想扯太远,“现在金狗兵临城下,当务之急,大人你,你得给我们想个脱困的法子啊!”
“我能有什么法子啊!”施瑞山突然脑抽,“他们不是找陶县令么,又不是找我。你们不是说了么,金狗不知道我来这里当县令。”
“呵呵,施大人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呢……”李德隆脸色突变,“金人可是有屠城的习惯,城门一旦失手,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这样啊……”施瑞山颓然呆立,“你们先去城头上看看,我一会儿过去。”
“周都头,我跟李大人先去城上看看。”陈良机用眼睛暗示周新,“施大人初来乍到,不了解溪源县的地形,你就留下来,一会儿给施大人带路好了。”
施瑞山心里话说,这哪里是给我带路啊,这分明就是在监视我的行动呢。
“放心吧,我不会跑的!”施瑞山索性把话给说开,“我准备一下,然后跟各位大人一起应敌。”
通判和主簿前脚出门,谷秋秋跟薛碧莲一左一右拉着施瑞山的胳膊泪眼婆娑。
“相公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为你守住贞洁,城破之时,就是我们贞烈之刻。”谷秋秋的话掷地有声。
“我愿意跟大人小姐一起走,到了那边,我还一样侍候大人和小姐。”薛碧莲说得中肯。
见到这种情景,都头周新反而尴尬起来。
“施大人,我还是在外面等你吧!”
“这样也好,我收拾一下就跟你去城楼上对付金狗。”
施瑞山正好想支开周新,不是因为他要开溜,而是不想让周新看到他放在床上的现代武器。
从背包里捡出几颗手雷,又把手枪带在身上,最后拿出一把狙击枪。
“大人……你真要,真要去跟那些人拼命的啊?”薛碧莲不知道施瑞山在忙叨些什么。
谷秋秋不明白丫鬟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于是问到:“怎么了碧莲?如果你后悔相公 他做妾,我现在就把你的卖身契给你好了。”
“碧莲生是施家人,死是施家鬼……”
“你们都说什么呢!”施瑞山不想再听下去,“就算是豁出我这条命去,也会保护你们二人周全的。”
“大人若不在了,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说到伤心处,薛碧莲眼泪涟涟。
“大人我福大命大,不然也不会活到现在。”施瑞山突然来了底气。
想想也是,昨夜金人来袭,不也是死里逃生一回么。
既然老天爷保佑他们逃过一劫,这次或许还会庇佑他们也说不定啊!
找了块布把狙击枪包好,施瑞山出门去找周新 。
一见面,周新就问:“大人啊,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这个是……是另一种暗器。”施瑞山先敷衍了一句,“都头啊,一会儿你得帮我个大忙。”
两个人嘀咕了一路,周新把县令施瑞山让他记住的话都记住了。
“施大人,那个就是瞭望台。”周新指着一处高于城墙的所在。
“你先去看看上面有没有人,有人的话,先请他下来。”施瑞山很是客气。
没一会儿周新返回。
“瞭望台上的人已经被我带下来了,县令大人你可以上去了。”
周新临走时,施瑞山嘱咐:“一会儿要是金兵攻打上来,还得麻烦你为我保护住瞭望台,我一定会给大金国王爷一点儿颜色看看。”
“大人请放心,周新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城楼之上,通判李德隆和主簿陈良机急得满头大汗。
“我说通判大人啊,县令大人他……他是不是跑路了啊?”
“我觉得施大人不是那种临阵脱逃之辈。”李德隆心里也是没底,“他要是想跑……还真就没机会跑呢。”
两人说话间,看到都头周新跑了过来。
“周都头,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
“县令施大人呢?”
李德隆跟陈良机同时发问,周新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好了。
“县令大人他……施大人说他不方便此刻现身。”
周新这话本来是用来跟城下金人说的,既然李、陈两位问起,也就先说给他们听了。
“什么?县令大人不来了?”李德隆很是沮丧,“难道我真是看错人了啊!”
“你们县令什么时候来见我家王爷啊?”城楼之下,金兵又开始叫嚷。
“通判大人你想错了!”周新不再解释,把身子探出城墙,“城下的人听着,我们县令不姓陶,我们县令姓施名寿,你们是不是找错认了啊?”
军官模样的人指着城墙上挂着的首级:“你们县令杀了我们的人,头都还挂在城墙之上呢,难道还想抵赖么?”
城下金兵没了主意,就在此刻,一个报信的兵卒在人群中移动。
“人是我家县令杀的,可我家县令不姓陶,他姓施!”周新咬住一个问题不放,“你们要是拿不准找谁,赶紧去问问你们的王爷吧!”
城下人头攒动,报信之人原路返回。
“我们完颜宗望王爷说了,要找的就是杀了我大金国王府侍卫的施县令。”
周新扯着嗓子喊:“我们施大人的兄长昨晚故去了,他有孝在身,今天不见客!”
“你说施大人他……他怎么能……”城下的金兵还没说什么呢,城楼上的李德隆竟被气得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