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去就回!”
捕快班头赵石左领命。
“不用找我,我来了!”
通判李德隆不请自到。
“我也来了!”主簿陈良机跟着走进门来。
“通判李德隆参见县令施大人!”
“主簿陈良机参见县令大人!”
施瑞山沉浸在之前的情景中,此刻没缓过神。
谷秋秋见施瑞山发愣,以为他又犯了疯病,只好越俎代庖说:“两位大人不必多礼。”
“对对,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施瑞山随声附和。
屋子里油灯从新燃起,施瑞山仔细观察起眼前几人。
通判李德隆颇有男子气概,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眼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主簿陈良机年长一些,他的身形瘦弱,背有些驼,一双眼睛虽不大,却透露出难以言明的深邃与智慧。
捕快班头赵石左比通判李德隆身材要魁梧一些,相貌更显忠厚。不难看出,他是个实诚汉子。
其他人,连带屋里屋外几具尸体,施瑞山用眼光一扫而过。
“我听说施大人单枪匹马杀伤来犯强敌。”通判李德隆一只手捻胡须,另一只手指着地上的尸体,“开始我还不相信,毕竟耳听为虚……”
“施大人文武双全,神勇无敌!”主簿陈良机跟着忽悠,“大人以一己之力击退金狗,救我溪源县黎民百姓于水火,让大家免遭金人涂炭……”
施瑞山被夸得不好意思,连连摆手说:“两位过奖了,施寿愧不敢当!”
忽然间,施瑞山发现李德隆、陈良机这帮人表情骤然改变。
想了想,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害怕了。
“你们不用怕!”施瑞山把手上的武器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这东西不会胡乱伤人。”
“这暗器威力无比,相公你可要倍加小心啊!”谷秋秋更像用言语威慑,“如果没有它,我们今天根本就不能全身而退,说不定还会命丧黄泉呢。”
“既然县令大人和夫人都平安无事,我们也就放心了。”陈良机明知这件事另有玄机,不过他圆滑的很,“通判大人,我们把这里收拾一下,让县令大人和夫人早点儿休息吧!”
“主簿大人说的是。”李德隆就坡下驴,“来人啊,把这里清理一下。”
手下人一顿折腾,很快屋子里只剩下一具尸体。
“施大人,令兄……”陈良机指着地上最后一具尸体。
谷秋秋怕再生枝节,连忙接过话头:“二哥他为国尽忠,不幸被金人所杀,理应厚葬。”
“通判大人!别听她胡说八道啊!”门外两名家丁做着无谓挣扎,“他们这对狗男女颠倒黑白,大人要主持公道啊!”
通判李德隆眉头一皱:“是谁在外面聒噪,把他的嘴给堵上!”
主簿陈良机仿佛什么都没听到:“施大人,方才夫人说府上的这两名家丁私通金狗……”
一听主簿把麻烦给推了出去,李德隆跟着点头:“私通金狗在大宋律法里可是杀头的罪过啊!”
“既然如此,那就公事公办好了。”谷秋秋想要快点儿了结此事。
“这家丁可都是……都是施大人你家的家丁。”李德隆略有担心,“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就怕坏了施大人你的名声啊!”
“我家县令老爷觉不会姑息养奸,而且这两个狗贼,他们……他们方才欺负我!”
丫鬟薛碧莲也希望那两个恶徒早点儿归天,只是她这个时候站出来,就显得有些狗尾续貂了。
“既然如此……”施瑞山突然想起电视剧常用的台词,“那就斩立决好了。”
“什么?施大人你说要斩立决?”李德隆大惊失色,“虽然他们犯的是死罪,可是人命关天……我们还是呈报刑部为好。”
“通判大人此言差矣,此言差异!”事不关己,陈良机自然不怕事儿大,“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我赞同县令大人杀伐果断。”
施瑞山可不傻,他知道主簿陈良机是想把他架在火上烤的意思。
“本县令决定了,快点儿把那两个狗奴才推出去砍了!”施瑞山索性把戏给做足,“把他们还有那个该死的书童……还有,还有那几个金狗,把他们的狗头挂在城头示众,尸体扔到郊外喂狗。”
通判李德隆还想说什么,主簿陈良机拉了下他的衣袖:“县令大人英明,属下一定照办。”
众人退去,屋里只剩下谷秋秋和薛碧莲陪在施瑞山身旁。
谷秋秋刚出了一身冷汗,好在危险暂时过去,精神放松了许多。
她身上的伤虽然不很重,但是经过汗水浸染,愈发疼痛起来。
“小姐,你这伤,这伤是怎么弄的啊?”
丫鬟薛碧莲似乎猜到了些端倪,她不住地偷瞄在床上捣鼓什么东西的县令大人。
“夫人,我给你上点儿药吧!”施瑞山提着个小盒子走过来,“还好这里备了止血消炎的药。”
“这……这又是什么东西?”
谷秋秋看着施瑞山手里提着的急救药箱,感到很是新奇。
“这个是急救箱啊!”
施瑞山突然觉得有些东西不该在宋朝出现。
可转念一想,连仿真枪都变成真枪了,医药箱本来就是真的,一起穿越过来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老爷你还会医术啊,我可是头一回听到呢!”薛碧莲谄媚的意图很明显。
“看你说的,谁还没有几个特殊技能啊!”施瑞山开始嘚瑟。
“碧莲你出去吧,你也累坏了,出去休息吧!”谷秋秋想把丫鬟薛碧莲支开。
“小姐你就让我帮老爷,让我们一起给你,给你涂药吧!”薛碧莲还不想走。
谷秋秋也不想让丫鬟出去,她怕施瑞山胡说。
为了不穿帮,谷秋秋把心一横:“我们夫妻的事情,我不想让外人参与。”
丫鬟薛碧莲掩面而去。
“她也是一片好心,你看你怎么能这样说她呢!”施瑞山埋怨了一句。
“夫君有劳了!”谷秋秋并不理会,“我这条命都是夫君救的,你就看着办吧!”。
施瑞山暗自腹诽,我是怕你疼,又不是要你命。
“那个什么,我可没瞎看,我……我……”
几道血红的伤痕,胡乱地侵犯着雪白的肌肤。
看到此处,施瑞山拿着止血药的手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