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里，施瑞山跟溪源县县衙都头周新下着象棋。
“哎呀我说周老弟啊，你这棋艺也不行啊！”
吃了对方的一个马后，县令施瑞山心里很惬意。他心里暗想，宋朝也不是每个人象棋下得都好啊！
没得意多久，周新抬手落子：“将！”
“哎呀呀……”施瑞山瞪大双眼，“不行不行，让我悔一步棋！”
都头周新脾气很好：“随便随便，跟我这样的臭棋篓子下棋还悔棋……”
“落子无悔，这是下棋的规矩啊！”曹素鹤推门走了进来，“施大哥你可别耍赖啊！”
“飘飘你说的对，这盘棋我认输了。”施瑞山坦然接受失败，“整天没事做，除了下棋还能干什么呢！”
对于施瑞山的抱怨，曹素鹤也没什么可说的。
毕竟让施瑞山装病的这个“引蛇出洞”的法子，可是她曹素鹤出的。
都头周新见曹素鹤来了，讪讪地说：“素鹤小姐你来了啊，你们谈国家大事，我先出去了。”
“周大哥你别走。”曹素鹤主动留下周新，“之前是妹妹不对，周新大哥你别介意。”
高冷靓丽的曹素鹤主动赔礼道歉，周新哪儿有不接受的道理。
“别别，我就是一介武夫，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都头周新谦虚起来，“我还是出去凉快一会儿的好。”
“周都头你这说的什么话啊！”曹素鹤佯装生气，“你不就下来，就是看不起妹妹我了！”
施瑞山跟着帮腔：“周新你差不多就行了，飘飘她让你留下……让你留下当然就有让你留下的道理！”
“关键是让我留下也没什么用啊！”都头周新挠了挠头，“除了下几盘棋之外，我现在还真就没有别的用处。”
“呵呵呵。”曹素鹤娇笑连连，“我听施大哥说你棋艺不错，妹妹我今天向周都头你请教请教。”
“哈哈哈，好啊好啊！”施瑞山跟着大笑，“飘飘你跟他杀上几盘，帮我挫挫周新这家伙的锐气！”
“施大哥你这么说……一定是输了很多盘吧！”曹素鹤说着，把棋盘上的棋子复原。
观棋不语，施瑞山只顾拍手称快。
没一会儿功夫，周新已经被曹素鹤赢了好几盘。
“县令哥哥，素鹤姑娘真是太厉害了。”周新灰头土脸，“我不是她的对手，还是你来吧！”
“你都不行，那我更不行了！”施瑞山可不想在曹素鹤面前丢人，“要不我去把青鸾老弟找来，让他们兄妹两人对弈如何啊？”
“谁要找我啊？”曹青鸾人未到，声先到。
“哈哈哈，说曹操曹操到！”施瑞山出来迎接，“快点儿来跟素鹤下一盘棋，让哥哥长长见识！”
“下棋我根本就不是素鹤的对手！”禁军指挥使曹青鸾连忙摇头，“应该说素鹤她根本就找不到对手。”
“我说呢！”都头周新找到了输棋的理由，“怪不得我输了好几盘。”
“哥哥你怎么来了？”曹素鹤看出来曹青鸾一定有事儿。
“李乾顺派来个御医，等着给施大哥瞧病呢。”曹青鸾难掩失落，“是个驼背老者……”
“不是陶鹏那家伙啊！”施瑞山跟着失望，“让他回去吧，就说本县令不相信别人，就相信陶国舅的医术，一定要让陶鹏过来给本大人看病！”
“说的就是啊！”曹青鸾气愤不已，“李乾顺随便派个人过来就想打发我们，真是狗眼看人低啊！”
“施大哥你先别急。”曹素鹤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你先躺到床上去，装成病重的样子。”
施瑞山见曹素鹤开了口，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于是说：“怎么都行，只要飘飘你高兴就行！”
“那好吧，我这就把人带过来。”曹青鸾点头。
“带人过来的事儿还是我去办吧！”都头周新主动请缨，“让禁军指挥使亲自去叫人，这得多大排场啊！”
曹青鸾看了眼曹素鹤，又看了看施瑞山，这才点头应允。
没一会儿功夫，都头周新领了一个驼背老者过来。
老者须发皆白，佝偻着腰，背着一个药箱，没说话先喘个不停。
“这位就是大宋信使，县令施寿施瑞山。”禁军指挥使曹青鸾给老者做介绍。
御医行礼：“老朽，老朽姓朱名泰来，奉命，奉命前来给……给施大人诊治。不知施大人有何不适啊？”
“我就是感觉胸闷气短、四肢无力、心慌意乱……”施瑞山把能想到的症状都说了出来。
“哎呀呀，大人你这……你病的不轻啊！”朱泰来伸出手，“让我先给施大人你号号脉吧！”
施瑞山顺从地伸出手。
朱泰来把手指搭在施瑞山的手腕上，闭上眼睛给施瑞山号脉。
突然间，朱泰来睁开双眼：“大人啊，你这脉象……”
朱泰来欲言又止，这让曹家兄妹和都头周新颇感意外。
“朱先生，施大人他……他得了什么病啊？”曹素鹤忍不住问了一句，“来这里之前，施大人身体健康得很啊！”
“这个么……”御医朱泰来环顾几人，“老朽还不好妄下结论。”
“呵呵，本大人是不是命不久矣啊？”施瑞山一点儿没惊慌。
御医朱泰来没回答施瑞山的提问，反而问向曹素鹤：“这位姑娘，你们来我西夏兴庆府的途中，是否经过了一个叫黑龙潭的地方啊？”
“黑龙潭……”曹素鹤一时想不起来。
“是经过了一个叫黑龙潭的地方。”曹青鸾笃定地点了点头，“我还用潭水饮马了。”
“这位将军啊！你怎么可以在那里饮马呢！”御医朱泰来声音凄厉，“就不怕黑龙把将军你的马给吃了啊！”
“你这说的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施瑞山听不下去了，“你来给我看病，扯那些没用的干嘛！”
“施大人你有所不知啊！”御医朱泰来忙着解释，“大人你的这种症状，很像是中了毒气，中了潭中黑龙吐出来的毒气。”
“真是这样么？”施瑞山面露惧色，“先生你是不是看错了，你再……再来给我仔细号号脉。”
御医朱泰来刚靠过去，施瑞山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啊！”
朱泰来仰躺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