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另一边,秦若也到了定王府。
府中管家看到她时,先是一愣,继而十分殷勤的凑上前:“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秦若将马鞭丢给身后的侍从,没什么表情的开口:“你家王爷呢?”
陈义:“王爷现在应该在书房,大小姐请先随小的去前厅,小的这就派人去书房给王爷说一声。”
秦若点头应下,正要随他抬步往府内走去,一袭紫衣的南书,却不知从那里突然蹿了出来。
“卫以洛,我要杀了你!”
望着她手中泛着冷光的匕首,秦若眸子一凝,未等身后侍从动手,就一把将她擒了住。
“你想杀我?”
南书被她扣在地上,却依旧不减双眸里的恨意。
“如果不是你,王爷就不会丢弃我,更不会派人将我送回西北去,难道你不该死吗?”
秦若冷笑一声,索性直接放开手让她站了起来。
“你说是因为我,定王殿下才不愿意娶你,那你现在就杀了我,看看没有我存在之后,定王殿下是不是就会娶你了。”
秋桐:“小姐!”
“你慌什么,她根本就不敢杀我,你看看她连匕首都拿不稳的样子,像是敢杀人?”
原本被她震惊到的南书闻言,赶忙收紧握住匕首的手指:“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那你试试。”
眼瞧着南书握住匕首就要朝秦若刺了过去,一道身影就从府内冲了出去。
“住手!”
望着挡在秦若面前,俊脸冷沉的楚墨,南书眼眶一红,手中匕首瞬间掉在了地上。
“王爷,你当真为了她,连我也不要了吗?”
楚墨眉心微皱,语气藏着几分不耐烦:“本王上次带你去暗室的时候,应该就已经同你说清楚了。”
“你胡说!你根本就是为了这个女人,才故意找出一些理由来骗我。”
楚墨正要开口,站在她身后的秦若,就出声打断了他们。
“我今日过来,是有事要问定王,如果你们二人有什么感情纠纷,等我走了之后,你们再私下解决行不行。”
南书:“你闭嘴!”
这下秦若是彻底不耐烦了。
见她转身离开,一旁楚墨赶忙拉住她的手:“你去哪儿。”
“马车里,等你们吵完了,我再过来。”
“我跟你一起去。”
瞧着他这一脸认真的样子,秦若突然垂头笑了一声:“定王殿下,你还真是无情呐。”
“我不是……”
不等他说完,秦若就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你用不着跟我解释,我今日过来就是想问你,琪宝堂送到我手中的簪子,是不是你安排的。”
“簪子?”
见他面露茫然,秦若脸色也是有些难看:“你不知道这件事?”
楚墨摇了摇头:“不知道。琪宝堂不是一个月前就搬走了吗?我又怎么会安排他们给你送簪子。”
既然不是他安排的,那琪宝堂为何要给她送那支簪子。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王府街角却突然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她就看到一个人影,急匆匆朝她跑了过来。
“老大!老大!救命,有狗咬我。”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秦若有些无语的扶了下额,唐惍就一溜烟躲到了她身后。
而他口中那只要咬他的狗,不过才比秦若的手掌,大不了多少而已。
这下就是秋桐都有些看不过眼。
“唐公子,这么小的狗,也能把你吓成这样?”
唐惍从秦若背后缩出一个脑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停在不远处的小狗,惊魂未定的辩解道:
“小狗也是狗,只要是狗都会咬人,我怕它有什么不对吗?”
秋桐无语的长叹了一口气:“是是是,只要你不觉得丢脸,你说得都对。”
见她嘲笑自己,唐惍当即委屈的扯了扯秦若的衣袖:“老大,她嘲笑我。”
“你难道不该被嘲笑。”
“老大……”
一旁楚墨看着他这副粘着秦若的样子,心底一酸,当即没话找话的挤到了他们中间。
“你说的那支簪子在哪儿,我陪你去查一下它的来历。”
秦若抬步朝马车走去,嗓音清脆疏冷:“就不劳王爷费心了,这件事情我自己会查清楚。”
她一走,唐惍就跟那只小狗目光撞在了一起,瞬间吓得他嗷嗷叫:“哎,老大,你等等我!”
……
秋日的夜里,空气寂凉冷薄,偶有大风刮过,就能叫人觉察到冬日到来的浅影。
富月楼暗室里,烛火摇曳,幔帐四垂。
铺满梅花细绒毛毯的拔步大床上,曲烟如玉的手臂露在外面,顺着手臂再往上,可以看见她细白脖颈上那点点红色印子。
睡在她身侧的宫冥一刻钟前已经醒来,眼下正撑着脑袋靠在床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睡颜。
不知又过了多久,床上熟睡的曲烟眼眸微动,终于幽幽转醒了过来。
“醒了。”
她刚醒,耳畔就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瞬间将他整个人吓得愣在了原地。
宫冥伸手将她黏在面上的秀发拂开,嗓音难得无比温柔:
“怎么?不认识本座了?”
曲烟抱紧胸前的绒被,有些惊愕的盯着宫冥胸前的红痕。
注意到她的目光,宫冥突然低笑了一声,索性伸手将她揽进自己怀里:“在看什么?”
眼下他们两人都没穿衣裳,他这一揽抱,曲烟整个俏脸瞬间红了个彻底。
“国……国师。”
宫冥垂头嗅了嗅她脖颈间的香味,嗓音微哑:“之前你不是都直接唤我名讳,怎么现在又喊国师这个疏离的称呼了。”
“我……”
曲烟舌头打结,感受着他喷到自己脖颈间的气息,更是吓得动都不敢动。
见她没动静,宫冥直接凑到她耳边,十分暧昧的开口:“喊宫冥,我想听。”
曲烟被他的嗓音激得身子轻颤,好半天都没发喊出这两个字。
“不喊?”
宫冥搁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收紧,半是威胁半是蛊惑的开口:“你若是不喊,我可不能保证自己接下来会做出什么。”
这个威胁十分管用,他话音刚落,曲烟就面色羞红的唤了一声:“宫冥。”
“真乖。”
听着耳边男人明显带了愉悦的嗓音,曲烟胆子大了一点:“宫冥,我……我想起来了。”
“身上不舒服?”
曲烟怯怯的点了下头,她现在全是都汗,实在是没办法继续躺下去。
“残锋!”
暗室门外残锋闻声,当即抬手将暗室门打了开。
见暗室门从外面打开,曲烟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躲进了宫冥怀里。
望着垂头站在暗室门口的残锋,宫冥一边把玩着曲烟的秀发,一边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开口:
“去让人备一些沐浴用的热水,送到这里来。”
“是。”
残锋心中苦涩,面上却不敢显出半分情绪。
等到他退下,宫冥这才摸了摸怀中曲烟的脑袋:“他走了,起来吧。”
半个时辰后,沐浴用的热水被残锋送到暗室,曲烟这才裹着里衣起了身。
站在床边穿衣的宫冥,望着她那有些别扭的动作,暗挑了一下眉,伸出手:“本座抱你。”
“不、不用!”
见她拒绝自己,宫冥当即不高兴的沉了嗓音:“过来。”
曲烟怯怯的抬眸看了他一眼,这才有些委屈的将自己挪了过去。
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宫冥一边往浴桶走去,一边不悦的开口:“本座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
曲烟抿紧嘴唇没有说话,等到他将自己抱到浴桶边,这才挣扎着从他怀中跳了下去。
落地之后,她不敢看宫冥的脸色,只垂着脑袋开口:“我可以自己洗,国师出去吧。”
宫冥被她这没良心的举动气笑:“这整个富月楼都是本座,本座如果不想出去,就可以不出去。”
曲烟不敢置信的看了他一眼:“我要洗澡了。”
“你洗啊,本座又不会妨碍你。”
曲烟脸颊绯红,有些气愤的瞪了他一眼:“我不洗了!”
“不洗也行,正好现在还早,我们再睡会儿。”
说着,宫冥作势就要伸手去抱她;直接将曲烟吓得连衣裳都没脱,就翻进了浴桶里。
“你不是说不洗了?”
曲烟暗戳戳磨了磨牙,赌气的回道:“我现在又想洗了,不行吗?”
“姜颜,你最近脾气渐长嘛。”
从他手中救出自己的小脸,曲烟有些负气的脱掉外衣,只露出一个脑袋在水面:“我本来就是这个脾气,只是国师不知道罢了。”
“照你这么说,那你以前在本座面前的样子,都是装的。”
“是又怎么样!”
瞧着她这副被惹恼的小奶猫模样,宫冥无声的勾了勾嘴角:“不怎么样,本座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见他还没有要离开的打算,曲烟终于撑不住了。
“国师,你今夜不准备回宫吗?”
宫冥走到一旁的软榻里坐下,随手拿起边上的书搁到腿上:“你若是不想本座回去,本座也可以留下来陪你。”
“不用了!”
见他挑眉看了一眼自己,曲烟当即害怕的抿了下嘴角:“我是说,国师事情繁忙,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那你是想本座留下来,还是想本座离开。”宫冥半点都不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