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顿时红了眼，吴思言瘪了瘪嘴，“我还以为娘不喜欢呢？”
“怎么会呢？你们因为学习而变得那么优秀，是我和你爹的骄傲呀。”苏蕴然捧脸微笑，又捏了捏小姑娘的脸，“可是，父母之爱子，唯恐你们受半点伤害，今天学数学是好事，可这世界上的事并不是都是好事啊。”
说完这一句，苏蕴然也不要求两个人立刻明白，挥了挥手，叫他们去洗漱休息。
半个小时后，夫妻二人也回了房。
苏蕴然心力交瘁地躺在床上，看了看正在脱衣服的吴青林说，“我现在更不想生孩子了，看看思言和墨言，一点儿都不用我担心。万一我生个蠢货出来，那我这辈子都毁了。”
“你想太多了，再怎么也不可能生个傻子出来。”
男人关了灯，在苏蕴然身边躺下。
“孩子优秀，我们就多托举一下，孩子一般，我们就多努努力，争取多给孩子留点东西，怕什么。”
“哟，这还没生呢，一碗水就端不平了啊。”
“……”
吴青林想了一会儿，觉得这话说得不对。
优秀的孩子，他肯定也会用尽全力去托举，可是，以目前家里的条件，可能帮助到的不会那么多，他向上的人脉关系，没有多少，而普通的孩子，更需要先保障最基础的生活，这些恰恰是他所拥有的。
“不管怎么样，我会努力不叫思言和墨言孤军奋战，将来以后，也不知道他们走到哪一步。我比你大，会努力地活着，多陪陪你。如果我半路噶了，还好，你还能再找个人过日子，可我如果五六十七八十才死，你连个孩子都没有，万一思言和墨言不孝顺，你老了依靠谁去？”
“咱们的孩子呢，不管怎么样，应该都不至于是个傻瓜吧？如果像思言墨言那样，我也会二话不说，托举着他往前走。如果普普通通，将来以后多留点财产给他，让孩子陪着你，不也挺好的吗？”
不得不说，吴青林想得很周到了。
半晌，苏蕴然哼了一声，嘟囔道：“端水大师。”
“啊？端水？你要喝？”
“不喝。”苏蕴然没好气地说完，又笑了，“我看，思言的心眼可比吴墨言多多了。”
“说咱俩呢，说他俩干什么？”吴青林不满。
“说你儿子闺女好，还不乐意了？”
“不也是你的吗？”
俩人嘟嘟囔囔，片刻之后，男人火热的呼吸凑过来，被苏蕴然没好气地直接按着脸按了回去。
黑暗中传来男人含糊的声音，“生一个，生一个，你不要我要。”
“那你生啊。”
“来了。”
“……”
拗不过男人的胡搅蛮缠，苏蕴然衣服被扔了一地。
第二天，苏蕴然起了个大早。
她把先前赶海所得捞的海鲜全都收拾进一个筐里，又去买了些肉、鱼和两只鸡，一并送到了养猪场那边。
无论如何，两个孩子被教导的这么好，她和吴青林要多多感谢。
今天是王如之当班，一见到苏蕴然带着这么多东西过来就有些傻了。
“林校长呢？”
“哦，起来了，也在打扫。”
王如之喊了一声，林校长从猪圈里出来，手里还提了一把铁锨。
他先前身体不好，同志们一直不允许他干重活，苏蕴然也为他看了又看，拿了好几次药，现在终于好了。
他闲不住，每天起床之后就去清扫猪圈，说什么他的骨头脆了，放猪害怕被猪撞了，就做做后勤工作。
事实上，猪圈又脏又臭，属实不是什么好活。
见到苏蕴然带了这么多东西过来，林校长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嗐”了一声，“场长这是做什么？我这心里刚刚好受一些，又叫我不能释怀了。”
“您想多了，我啊，这是给大家伙的，多谢您带着大家给我们养猪场提供技术支持，要不然，靠我们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上正轨呢。”
苏蕴然不明说，林校长想拒绝都找不到托词，十分无奈。
正好王如之把活干的差不多了，过来接了林校长的活。
林校长叹了口气，指了指不远处到处吃草的猪崽，“苏场长要有空，咱们一起聊聊？”
苏蕴然早有此意。
她不是两个孩子的亲娘，可是，孩子在她的眼前成长，她要尽可能多的为两个孩子负责，除了人身安全，更重要的就是未来的路。
两个人信步往前走了走，苏蕴然问：“您觉得我家两个孩子如何？”
“小姑娘很厉害。”
苏蕴然扬了扬眉毛，等着林校长继续说。
林校长便接着说道：“我教了半辈子书，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数学方面只要一跟她说，她就能通，就能懂，这样的天才，一辈子也出不了几个啊。”
“您想教她。”苏蕴然说。
林校长摇了摇头，徐徐说道：“如果我想不错，这孩子将来必定成为让人谈之色变的人物。我是教不了她的。”
苏蕴然：“……”
“倒是苏场长家里的儿子，我倒是可以教一教。”
苏蕴然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您不会是重男轻女吧？”
“哪能啊？”林校长好笑地连连摇头，“我不是那样的老古董，说教不了是真教不了，等回头你亲自试试就知道了。倒是你家那儿子，聪明却也皮，我倒是能给他板一板。”
苏蕴然想了想，拒绝了。
“这就不用了，我觉得男孩子就该皮一点。”
林校长并不强求，他做老师做校长做了那么多年，见过各种各样的孩子，但真心认为，苏蕴然家的两个孩子很好。
“学校的校长前几天给出了一张卷子，两个孩子都做得很好，满分。”苏蕴然想知道为什么林校长会只提吴思言，而认为吴墨言只是小聪明。
在她看来，吴思言和吴墨言没什么两样，都是很好的孩子。
林校长连连摇头，“不一样的，就算都是一百分也是不一样的。同样的题目，墨言如果做对，要思考，要计算，但思言……”
他顿了顿，幽幽地看了苏蕴然一眼，“什么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