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蕴然一时间哑然。
即便回到她生活的那个年代,她也听不少女性吐槽过男人的各种劣根性,其中就有一条处女情结。
她沉吟了一瞬,不忍看王如之忽然失望的神色,用力握了握她的双臂。
“爱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彼此交换,真的喜欢你,爱你的人,可以包容你的任何瑕疵,如果一个男人连这个都不能接受,那只能说明,你们缘分未够。而且,如果要这么计较,一个家里,男人死了,女人是不是就该一直守寡啊?”
“那不一样,我这是婚前就……”
“没什么不一样,爱能包容一些不完美,你只要等那个真正爱你的人出现就好。”
她的目光和语气都太坚定,以至于王如之都有些恍惚了。
“真的吗?”
“不信你看我和吴青林,你看我整天不着家,以前还好,现在是想给他们做饭就给他们做饭,不想做,他们连我去哪儿都不知道。吴青林却依然对我很好,他自己都说,我们两个之间,是他离不开我,不是我离不开他。”
苏蕴然正色看着他,“如之,当那个人真的出现,你所有的不完美,都是恰到好处。在我看来,男人和女人是一场双向选择,在做决定之前,我们要看到他的各方各面,甚至……包括床上的本事。”
王如之的脸顿时通红,错愕地盯着苏蕴然,好像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苏姐姐,你……”
“所以,如果不是我遇到了吴青林,没的选择,说不定也要提前试……”
苏蕴然的嘴巴被堵住了,王如之焦躁地左顾右盼了一番。
“苏姐姐,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我这不是传授你经验嘛,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咱是人,又不是任劳任怨的老黄牛,该享受的时候当然得享受。”
“……”
王如之捂着脸,已经不知道该不该听苏蕴然继续说下去了。
苏蕴然倒是很满意自己这番话的后果,她决定经常给王如之上上思想课。
耳濡目染嘛,就不信还是老古董。
不过,这东西……
苏蕴然犹豫了一下,干脆又拿回了自己家。
这事她得提前试探一下刘永年的意思,如果刘永年真那么介意这种事,最好早早结束掉,省得这种思想再次伤害到王如之。
从屋里出来,依旧忙碌的齐玄清看到她,打了个招呼,“小苏,你怎么来了?”
王如之红着脸快步出去了,苏蕴然见只有这几位老人,便干脆地说:“我突然想起来,如之他们几个都是年轻人,想着要不要给他们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她这么一说,齐玄清几个人才反应过来。
日子过得太苦了,他们日复一日地忙碌,加上自己年纪大了,对这方面没想法,竟然把年轻人们给忽略了。
“这事怨我,怨我。”林校长说。
“目前来看,事情不太好解决,不过,几位不妨问问大家的意见,要是有想法的,咱想办法就是了。”苏蕴然说。
齐玄清和李勋都点了点头,“是该解决。”
把事情交给这老三位,苏蕴然就提着包袱离开了养猪场。
回到家,吴青林已经回来了,看到苏蕴然手里的包袱有些奇怪。
“不是说送东西?”
“还不能送。”不得不承认,苏蕴然的心里很生气,像赵狗蛋那样的人渣,就该惩罚再严厉一点儿。
庞大娘也凑过来,“怎么不能送啊?我看那个刘同志还挺好的。”
苏蕴然不想这事以后传得人尽皆知,便耸了耸肩,“现在还不是时候。”
吴青林看出苏蕴然情绪不高,把平安放到推车里,推到正在写作业的吴思言和吴墨言身边,拉着苏蕴然上了楼。
“怎么了?别生气啊。”
卧室的门一关,苏蕴然靠在吴青林的肩膀上蹭了蹭,被人掐着腰抱起来放在了腿上。
吴青林一贯爱这么抱她,像抱孩子似的,苏蕴然脸一热,终于笑了。
“那个赵狗蛋,我真想把他再揍一顿。”
吴青林都快忘了这个人了,还是苏蕴然说起赵家村才想起来。
等听苏蕴然说完王如之的事,他也跟着皱了皱眉,显然是很看不上赵狗蛋的做法。
“人都不在这儿了,再想处理没那么容易。还是多劝劝王同志吧。”
苏蕴然无奈地在吴青林怀里蹭了蹭,正要开口,忽然感觉什么地方不对。
而她身边,吴青林也僵住了身子。
苏蕴然小心翼翼地坐直,两人不约而同地一起往她身上看去。
今天要出门,苏蕴然穿的是一件解放领的短袖,军绿色的,由吴青林的衣服改成的。
此时,胸口的位置赫然颜色深了一片。
苏蕴然呆了呆,脸色爆红,掩耳盗铃一般从吴青林身上快速跳了下来,重进了小隔间里。
“不许看!”她喊道。
男人一开始还只是愣愣地坐着,可是很快,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最后,他缓缓起身,朝着小隔间里追了过来。
“把你儿子抱过来去!”苏蕴然有点儿崩溃地说。
喂奶这件事习惯了之后,也就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但是,无端端流奶,苏蕴然是第一次。
男人靠着门框站着,全然没有要去抱平安的意思。
“他睡着了。”他说。
“那你先出去。”
苏蕴然有点儿手足无措。
脏衣服她已经脱下来了,干净的衣服被她拿在手里,但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这奶,咋整啊?
想起曾经闺蜜半路离席带着吸奶器去卫生间的情况,苏蕴然明白了,她需要一个吸奶器。
“孩子不行,孩子他爹可以。”男人幽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仿佛找到大餐的饕餮,兴趣十足。
苏蕴然错愕不已。
脸色又尴尬,又难堪。
可是,身子却被挤入这小小的隔间墙柜和男人的身体之间。
炙热瞬间将她从头笼罩到脚。
苏蕴然本能地遮掩。
夫妻之间本没什么隔阂,但这样的坦诚相对,苏蕴然还是会感到不好意思。
“你,你别胡来。”
“胡来?”
男人大手轻轻碰了一下,眼见流奶情况更加严重,嗓音也染上了一层沙哑。
“那你说说,什么叫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