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烤鸭？”刘永年惊讶地看过来。
“对，不知道刘经理见过没有，就是将鸭子处理干净之后，经过层层秘制，放进吊炉里烤，烤过之后，外皮鲜红，肉质细嫩，别提多好吃了。据说，咱们许多大领导都特别喜欢呢。”
“苏场长吃过？”
苏蕴然微微一笑，轻轻瞟了一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只这一眼，刘永年坚定地认为苏蕴然一定吃过，只是碍于如今局势不好，不方便说罢了。
其实何止是吃过？
曾经她因为喜欢吃，特意买过一个做烤鸭的秘方，据说是从明代传下来的。
“如果刘经理需要，我可以把烤鸭的制作方法教给你。”
“当真？”
苏蕴然微微一笑，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当真。”
“这个……我怎么好意思白要苏场长的东西呢？这样吧，我们饭店最近在调整菜单，每天需要大量的蛋类供应，方便的话，苏场长每天给我们送二百斤？”
“可以。”
“现在我们还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等稳定下来，可能需要的还会更多一些。”
苏蕴然点了点头，“我明白，那咱们签个合同？”
刘永年没有二话，和苏蕴然签订了一份订购合同。
拿着合同从国营饭店离开，苏蕴然徐徐吐出一口气。
她其实一点儿都不意外刘永年会答应，如果刘永年是个混日子的便罢了，可是很明显，刘永年大张旗鼓地收拾国营饭店。
苏蕴然对比两次去国营饭店的情况，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也不为过。
这证明刘永年是个想要做事的人，既然如此，苏蕴然就不怕他不为新的菜谱动心。
现如今，养鸭场里每天所产的鸭蛋都销出去了，她也是有收入的人了。
回到岛上，差不多已经是放学时间了。
回到家，孩子们还没回来，苏蕴然就给两人留了张字条，就拿上工具去赶海。
两人虽然年纪小，不过，两个孩子一起作伴，苏蕴然倒不怎么担心。
出了门，隔壁孙玉兰也带着他们家小姑娘出来了。
“赶海啊，咱们一起。”孙玉兰笑吟吟地说。
赵小丫蹦蹦跳跳地过来牵住苏蕴然的手，苏蕴然笑了笑，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好啊。”
自从年前李荷花他们过来那一次，苏蕴然对孙玉兰翻脸之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活动了。
孙玉兰生苏蕴然的气，平时见了面也不和苏蕴然说话。
苏蕴然跟她说过两次，后来见孙玉兰依旧不搭理自己，也就作罢。
“现在你们家两个孩子都上学了，轻松了吧？”孙玉兰对苏蕴然说。
“是啊，”不用走到哪里都想着两个孩子，苏蕴然的确轻松了许多，“不过，还挺不适应的。”
“你啊，就是个受累的命。”
孙玉兰在苏蕴然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笑着说。
她顿了顿，眼冒精光地往苏蕴然面前凑了凑，“我听说，他们没有跟别的孩子似的，从一年级开始读？”
苏蕴然禁不住看了孙玉兰一眼，她还以为孙玉兰是想问什么呢，原来是这事。
“是有这么回事，是宋老师说一二年级的东西两人基本都会，没必要浪费时间，这才直接读三年级的。嗐，这能不能跟得上，我也不知道，心里还挺着急的。你说那有不读一二年级，直接读三年级的？”
“这是好事，宋老师这么说，肯定有这样的道理，人家是当老师的，还能不明白吗？你不要想太多了。”
孙玉兰劝了苏蕴然两句，苏蕴然心里略略松了口气。
不管什么时候，都有得红眼病的人，孩子念个书而已，苏蕴然不想因为这跟人起冲突。
“要我说，你家这两个孩子能直接读三年级，都是你平时在家教得好。”
“哪儿啊，也就是看见什么就说什么罢了。”
“那啥，人家不是说，言传……言传啥来着……”
“言传身教。”
“对对对，”孙玉兰连连点头附和，“你看看，我就不像你这么会说，还懂这么多。”
苏蕴然扬了扬眉毛，心中忽然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
随后，就听孙玉兰叹了口气，“我啊，都想让我家几个孩子给你了，你这脾气、这性情，还懂这么多，怪不得你带出来的孩子好。”
苏蕴然下巴险些跌下来。
这叫什么话？
把她家的孩子都给自己？
“嫂子说笑了。”
“这有什么说笑的，我是认真的！”
孙玉兰快走了几步，跑到苏蕴然面前，挡住了她前行的路。
“蕴然，你就帮我带带呗，我家都是根正苗红的贫民，老赵说了，唯有读书一条路可以改变命运，可我家那俩不爱念书，一念就头疼，你帮我管管呗，你办法多，他们肯定能听。”
苏蕴然：“……”
如果她们的关系像以前一样，苏蕴然肯定不用孙玉兰说，就帮着管了。
可是，之前李荷花他们过来的事情，实在让苏蕴然心里膈应。
更别说，一直以来，肖锦瑟的养鸭场虽然一直没什么起色，但动不动就有个和苏蕴然一样的策略出来，有两次甚至是孙玉兰去养鸭场找过自己之后，那边就有的动作，由不得苏蕴然不多想。
这样的人品，这样的人性，苏蕴然不想与之多来往。
“嫂子这话说的！我也就是个山旮旯里出来的村姑罢了，什么都不懂，能跟孩子说什么呀？你要想让孩子学得好，不如给孩子们请个老师，私下里多用用功，平时多督促孩子预习预习，复习复习。”
“还能请老师？”
“是啊，家庭老师嘛。”
“那，那不得花钱啊？”
“肯定是要花一些的。”
苏蕴然经历过那个知识付费的年代，所以对于在培养孩子方面花钱，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谁知道孙玉兰的脸色忽然变了变，扭曲了一下，突然把苏蕴然手里的篮子抢了过去。
“这样，我帮你赶海，你给我们家那俩补一补行不行？”
苏蕴然愕然。
“玉兰嫂子，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在变着法地向你要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