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玉随同的同学问。
其中一个耸耸肩,“谁知道呢,我们艺术学校女生多,见个男人还不都是帅哥。”
梦玉被这位女同学的话逗笑,“你这样说的好像我们艺术学生眼光鄙陋,饥不择食一样。”
那位女同学啐了一口吐沫,“可不是吗,外面的人都说我们学艺术学校的女生都是潘金莲。”
其实那位女同学说的也没错,那个时候学艺术的女孩子都会被人耻笑的,因为艺术源于灵感,灵感源于自然,很多学生为了灵感这东西总是会做出一些特立独行的行为,这种行为往往会让很多人带上有色眼镜。
梦玉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一次她要画人体塑像,于是就让家里一个女佣当模特,梦玉当时的画还得了奖,于是问题就来了,她出了名,女佣却遭了大央,走到哪都被人说三道四的耻笑,为此那个女佣差点自杀,因为这件事连父几乎让梦玉辍学。
“随他们怎么去说,总之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管他是西门庆还是武大郎,我对谁都没兴趣。”
梦玉回了一句继续朝前走。
其中一女学生说,“梦玉不喜欢西门庆和武大郎是因为爱上了武松。”
其他几个女孩子一听都笑了起来,梦玉红着脸与他们达成一片。
“连小姐!”
突然有人喊她。
梦玉他们急忙停下来,看清来人后众人都忘记了呼吸,好半天才有一个女生挤出一句话来,“还真是帅哥啊。”
苏正轩今日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倒是比梦玉那日见得多了一份阳刚之气。
“这是谁呀?”旁边一女同学用手指戳戳梦玉,梦玉猛地一回神,才发现苏正轩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梦玉觉得空气无比的压抑,心像是要跳出来一样,她几乎忘记了打招呼,只听见苏正轩说,“我马上要到日本留学,我们的事你是怎么考虑的?”
梦玉的脸红到不行,这人怎么这样直接,旁边有那么多外人,他怎么这样大胆啊。
果然随同的女同学都不怀好意的看着梦玉偷笑,梦玉脸皮薄,拉着苏正轩跑开了。
后面还听到有人喊,“梦玉,记得发喜糖哦。”
两人来到一条巷子,这条巷子挨着学校有很多卖小吃的,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一前一后的走着,路边卖小吃的大娘操着一口不流利的普通话喊着,“糖炒栗子,甜甜蜜蜜哦。”
梦玉脸更红了,她从来没有和男生单独在一起过,总觉得所有的人都在看她,此刻头低的恨不得贴到地上。
“你要吃栗子吗?”苏正轩停下来问。
梦玉点点头又摇摇头,苏正轩没说话看了梦玉一眼,然后跨步离开,梦玉以为他走了,于是抬起头,一下就看见苏正轩怀里抱着几包纸袋子子正像她跑来。
“这是糖炒栗子,这是烤红薯,这是炸肉串,卖小吃的大娘说你们艺术学校的女孩子都爱点这些。”
苏正轩说完一股脑的将这些小吃全部塞到了梦玉怀里,梦玉是又好气又好笑,“你都不知道帮我拿一份吗?”
苏正轩一愣,然后从梦玉怀里将所有的纸袋取了过来,梦玉气道,“你全拿走了,我怎么吃啊?”
苏正轩这下懵了,拿着纸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像个榆木疙瘩。
满腹诗书,怎么这样愚笨呀。
梦玉从他手里拿出一个袋子,“你就不知道先给我一份!”
“连小姐,我们苏家虽然不如连家,但你嫁过来之后,苏家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
“那你呢?”
梦玉觉得苏正轩好玩极了。
“我。”
苏正轩被梦玉问住,脸色悻悻的,很是窘迫。
梦玉笑着说,“我回家给我爸爸说一声。”
说完梦玉就跑了,可刚跑了几步人就被堵了。
苏正轩气喘吁吁的挡在梦玉面前,像个门神一般,“连小姐,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梦玉无语至极,一拳打到苏正轩胸前,“你真是块木头呀。”
晚上,梦玉告诉连父她已经心属苏正轩,而且今生非他不嫁,连父最宠梦玉,所以答应的也很爽快。
苏家得到消息就开始筹备婚礼,中式的婚礼礼节繁多,大大小小的程序下来已是一个月后。
梦玉自那日后只见过苏正轩一次,还是苏正轩来送婚纱,说是特意请国外的大师设计亲手缝制的。
梦玉将婚纱退回到苏正轩手中,“别人做的再好那也是出自别人的灵感,他怎会知道我心中所想,这嫁衣我要亲自做。”
结婚那日,苏正轩全市唯一一辆劳斯莱斯来迎娶梦玉。
梦玉从闺房里走出来那一刹那,一身大红嫁衣惊艳了所有人。
苏正轩从车里下来,一项淡漠的脸上微微的泛着红。
“新女婿脸红了。”
伴娘在梦玉耳旁低语,梦玉盖着红盖头看不见苏正轩,但想到那块榆木疙瘩也有脸红的时候,少女的心里就甜的跟抹了层层蜂蜜。
茶壶里的水滚滚翻腾着,犹如当时梦玉那激动跳跃不已的心脏。
“听一个老女人讲故事很无趣吧?”
梦玉将茶壶的水倒到桌旁的水桶里,水老了,冲出来的茶味道就变了。
梦玉又从新煮了一壶水。
“不,我是一个很愿意听故事的人。”
梦玉有些惊讶,又一次重新审度了一下巫寻南,五官俊朗,线条镌刻,眼神清明,唇齿含情,“阮晴和她母亲一样,都得上天眷顾。”
“连总错了,阮阮和她的母亲都经历了常人从未经历过的磨难,这不是眷顾,是命途多舛。”
梦玉一怔,“巫少认为这一切都与我有关?”
巫寻南不答反问,“那这一切与连总有关吗?”
梦玉呼的笑了,“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希望巫少不要步我们的后尘。”
巫寻南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梦玉最后那一句话的意思。
“连总,这是什么意思?”
梦玉却摇摇头,“我只能告诉你这一句,其他的恕我无能为力。”
巫寻南知道梦玉口中有很多故事是他不知道的,但却和他息息相关的。
只是有什么事情是和他有关系的呢,他本是这故事的局外人。
这时副驾驶座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巫寻南的脸色变得深沉难辨。
“什么事?”
电话接听后,他语气明显不善。
“你每次接我的电话都是这种语气,难道我们就不能和睦相处一天吗?”
“我没时间听你废话,有话直说。”
巫寻南盯着前方觉得今天的路格外的难走。
“致诱VIP1号房间,我有事找你谈。”
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完全不给巫寻南留有拒绝的余地。
巫寻南将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上,加快了速度,眼看驶到荷塘雅苑的路口,结果一个急转弯开向了致诱的方向。
结婚后他就很少来这种娱乐场所,有时候遇到必要的应酬也是拿着阮晴当挡箭牌,“家里有老婆孩子,不让在外花天酒地。”
众人一听,先是哈哈大笑一番,然后都不约而同的认为他这是推辞,谁知相处的久了,真的发现巫寻南很少在外喝酒,尤其花天更不可能,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这位商业大佬不仅是个奇才还是个情痴。
宠妻狂魔也是从那时候被冠上的名号。
巫寻南一个急刹车停到致诱门口,侍应生赶紧过来接了车钥匙,这里是唐玉枫的地盘,巫寻南在这里如同出入自己家那样轻车熟路。
致诱的VIP1号房位于最深处,巫寻南进来时里面莺歌燕舞的,好不热闹。
刺鼻的酒水味和浓烈的脂粉味,让装修淡雅的包房瞬间失去了原有的特色。
巫寻南透过一具具扭捏摇曳的身体看到一只拐杖立在沙发旁,于是原本不怎么好看的脸色稍稍缓和了很多。
“要不要来一杯?”
巫寻南刚坐下面前就递来一杯酒,淡黄色的液体像是融化的黄金每一滴都透着金贵。
“说吧,什么事?”
巫寻南并没接过酒杯,而是恣意的靠在沙发上。
“不急,等我看完这段舞蹈。”
巫寻南斜眼望去只见一个长相十分清纯的姑娘正跳着钢管舞,蛇一样灵活的身躯,鬼魅一样的身材,以及那天使的面孔魔鬼的眼睛,全身上下都透着诱惑。
巫寻南别过眼睛,点燃了一支烟,独自抽了一口。
“怎么,不喜欢?她可是致诱刚上的极品。”
巫寻南淡漠的眼睛扫了对方一眼,唇角微勾,不只是无奈还是炫耀的说,“我患有妻管严,重口味接受不了,不像柳少,孤家寡人一个,什么清汤挂面都接受的了。”
柳寒城冷冷一笑,转眼看着卖命舞蹈的女人,瞬间觉得索然无味,从钱包里抽出一叠红钞然后扔向了眼前卖弄风骚的女人,“滚。”
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这些女子都是见惯了各种场面,知道眼前的这位金主有些动怒,于是捡起钞票,纷纷退出了包厢。
只有那名跳钢管舞的女子像是没听见似得依旧忘情的舞动着,说实话她跳的真好看,一点不做作,不风骚,相反还多了份致诱的柔情,只是她面对的金主都是一个个铁石心肠,她跳的再好也入不了他们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