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正轩轻笑了几下,像是自嘲,“她能对不起我什么,倒是我,误了她一辈子。”
苏正轩说完就去了书房,阮晴知道苏正轩是不想面对以前的陈年旧事,这总是让他想起嫦曦,想起那个俏丽多情的女子。
晚上巫寻南下班回来,阮晴又拿出那块玉佩。
“老公,我想找她谈一谈。”
巫寻南正在换衣服,冷不丁的听到阮晴这么一说,衣服也没来得及穿就走到阮晴面前,“不是说让你不要想这件事了吗!”
阮晴看了自家老公一眼,完全没被他的好身材给迷惑,“我总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像是在梦里,活的糊里糊涂的。”
巫寻南笑笑,“梦里有这么真实的触感吗?”
某男竟然将某女的小手放到自己发达坚硬的胸肌上,还一脸的坏笑。
阮晴毫不留情的用指甲在他身上划了几道血红的印子,“说正经事呢,你怎么这么不正经。”
巫寻南很委屈的说,“我这不是想让你清醒一下嘛,你看你狠心的。”
某男指着自己身上的红线条,一脸的郁闷坐到床上。
阮晴也觉得自己下手有些重,于是挪着浑圆的肚子蹭到某男面前,“我不是故意的嘛,要不我让还回来?”
某女掀开自己的小肚子,然后露出白皙浑圆的皮球。
某男盯着阮晴的肚子瞧了半天,只把阮晴看的一脸郁闷,然后问,“你干什么呢?”
“老婆,你的肚子上长了好多小草。”
“什么小草?”
“不知道呀,一根根的,拔苗助长似得。”
阮晴一听差点跳了起来,急冲冲的跑到镜子面前,然后就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吼叫,“天啊,我竟然长了妊娠纹?”
躺在床上,某女翻着手机,度娘着怎样去掉妊娠纹的小窍门,一边问旁边看书的男人。
“你会不会嫌弃我?”
“不会。”
“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
“男人嘴里的实话十有八九都是哄女人的。”
“那好吧,我嫌弃。”
“巫寻南。”某女抡起一只枕头,“我千辛万苦给你生孩子你还嫌弃我,你是不是男人啊!”
好吧,女人的逻辑就像是星爷的电影,总是那么的无厘头。
巫寻南如今在B市,是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商业黑马,不到一年的功夫就站稳了位置,如今稳稳妥妥的成了B市三大企业之一的霸主。
早前就就介绍过,苏家是B市的领头企业,这么多年来一直稳居B市第一,外界一直认为是苏正轩经营的结果,只有少量的人知道其实偌大的苏氏企业其实是一个女人在打理。
巫寻南着了一身正装,手里拎了只包装精美的盒子,在一个女佣的带领下走向一栋古色古香的院落。
这天正巧下了雪,纷纷扬扬的雪花像是春日随风飞舞的柳絮,乱花渐欲迷人眼。
“先生,夫人在花房等你。”
女佣用手指着一间玻璃房对巫寻南说。
巫寻南点点头,然后漫步走过去。
“咚咚咚。”
巫寻南敲了几下门。
“进来吧。”
里面传来一个清雅的声音,巫寻南便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咋然间,眼前的世界几乎是间世外桃源。
姹紫嫣红的花,沁人心脾的香,满目的翠绿娇红,让巫寻南几乎忘记了脚步。
“花房的右边有一间茶室,你先自己过去,我给花浇完水就过去。”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巫寻南朝右边看了看,果然有一间小屋子,门框上挂着檀香木珠子穿成的帘子,人还未进屋子,就被香味给吸引了。
看来这是一位十分懂得生活的女人。
茶室的摆设较为简洁大方,中间放了一张黑色金蝉乌木雕塑的茶台,配有几把凳子。
茶台上放着一整套的茶具,台上还烧着水。
巫寻南刚要坐下就听见咕咕的水开的声音,这时有人掀帘进来。
“我算着时间你这会儿会到,所以提前煮好了水。”
巫寻南循声望去,只见一袭白衣从眼前飘过,然后对面就出现了一个十分雅致的女人。
雅致,巫寻南只想到这个词汇,她比年轻的女孩子多了份优雅,又比漂亮的女人多了份精致。
饶是他从来不近女色此刻也有些暗暗称奇。
“连总,您好。”
巫寻南以一个标准的礼仪姿势和她打着招呼。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梦玉就行。”
“这样多失礼,您毕竟是阮阮哥哥的母亲。”
梦玉抬起头,“阮阮?是阮晴吧?”
巫寻南嗯了一声,然后坐下。
梦玉没再说什么,而是专心致志的煮茶。
巫寻南喜欢喝茶,但却不会煮,以往都是柳含烟在他身边,为了他柳含烟还特意请了一位茶艺大师学习茶艺,后来和阮晴结婚后,他几乎再也没喝到过好茶,阮晴大多数都是用开水将茶叶一泡就了事。
想到这巫寻南无奈的笑笑,阮晴这丫头总是心浮气躁的。
“巫少是想起阮晴了吧?”
梦玉突然出声,拽回了他的神游,巫寻南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
“外界的人都说巫少是个宠妻狂魔,看来果然不假呢。”
巫寻南一愣,“我只是比别的男人多了一份耐心,倒是让连总见笑了。”
梦玉明亮的眼睛此刻突然暗了暗,语气颇为无奈的说,“这世上能有几个女人有幸获得这多一份的耐心。”
巫寻南没有搭话,在别的女人面前他总是理智的,不感性的,所以就没有那么多安慰人的词汇。
梦玉调整一下情绪,又恢复高雅的姿态,递给巫寻南一杯茶,“尝尝!”
巫寻南轻抿了一口,赞叹道,“好茶。”
梦玉笑了,自己也端起一杯抿了一口,然后用余光看了对面的青年男人一眼。
“巫少此次来,是谈公还是谈私?”
“谈私。”
巫寻南想不到梦玉如此爽快,于是也不再掩饰此次来的目的。
“谈私?我想是关于阮晴的吧?”
“不,是关于嫦曦。”
咋然听到这个名字,梦玉的脸色微微动容,如果不是巫寻南观察仔细,几乎察觉不到她脸上那一抹愁苦的神色。
“嫦曦?我已经很多年没听过她的名字了。”
梦玉似是自言自语,似是感叹时光飞逝。
“虽然没人提起,但是连总从未忘记过。”
梦玉一惊,“巫少倒是直言快语。”
“我只是借用了连总在商场雷厉风行的个性。”
梦玉突然笑了起来,“难怪巫少能在这么快的时间稳居B市。”
梦玉由此一说也是有缘由的,因为大多数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连梦玉是谁,更别提她的手段与个性,巫寻南这样说,无异于他早就知道了梦玉的底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连总过奖。”
“好了,冠冕堂皇的话说够了,我们直入主题吧。”
巫寻南眼里透出一丝赞赏,他很欣赏梦玉的性格,爽快,果断,这是一般女人都没有的个性。
此刻他突然很好奇自己的丈母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了,能将梦玉比下去。
巫寻南从怀里拿出一只盒子,放到梦玉面前。
梦玉打开一看,脸色瞬间震惊无比,“这玉佩怎么在你这里?”
巫寻南冷静的说,“这是嫦曦留给阮晴的。”
“什么?”梦玉显然更加吃惊。
“连总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巫寻南对梦玉的态度无一丝的反应,神情淡淡的。
梦玉摇摇头,“我并不知道这玉佩是怎么到嫦曦手里的,我们两个从未见过面。”
巫寻南薄唇微勾,露出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既然这样,我就将此物物归原主即可。”
说着就准备起身,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又从怀里掏出一只盒子,递到梦玉面前,“连总,这个也物归原主。”
梦玉接过盒子打开一开,脸色终于绷不住苍白起来。
巫寻南起身拿起外套,走向茶室的门口。
“等等。”
“连总还有事?”
巫寻南此刻显然有些冷漠。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巫寻南扭过头,神情有些冷,“连总觉得我知道些什么?”
梦玉一笑,“巫少这样自信,必是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
巫寻南道,“连总所说的事情,我一概不知道,只要不涉及阮晴,其他的我毫无兴趣。”
梦玉一愣,“巫少是我见过最与众不同的年轻人。”
“连总也是我见过最与众不同的女人。”
这一点巫寻南并不否认,梦玉是他见过的最有商业头脑的女人,如果不是他着人刻意打探,他几乎想不到苏氏企业竟然真的由一个女人掌管,巾帼女强,让多少铁血男儿黯然失色。
“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多喝几杯,或许我们还会有更多的话题。”
梦玉神色平静,但一双眼睛却蕴含了故事,看着眼前出色而又专情的男人,突然觉得自己的一生真的是悲苦不堪。
一个女人拥有无穷无尽的金钱有什么用,无非表面看的光鲜,内心的凄凉却无人所知。
如果可以她宁愿粗茶淡饭的和一个爱她的男人长相厮守。
记忆飘到很远,远到她都觉得这几十年来的生命只是一场华丽的梦。
那个时候她好年轻,年轻到觉得这世上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她记得苏正轩第一次跟着苏父来连家相亲,隔着镂空的雕花屏风她看见一个身穿白色衬衣的男子款款的走进客厅,礼貌的和父亲打招呼。
他举止文雅谈吐非凡,梦玉一眼就知道他肚子里装了数不尽的墨水。
那时候苏家不比连家,所以父亲并不急着将苏正轩视为准女婿,毕竟那时候想和连家联姻的人家多如牛毛。
苏家那时候遇到了困难,唯一的办法就是和连家联姻,可父亲的态度却总是模棱两可的,让苏家很是着急。
梦玉那时候上的艺术学校,学习的是绘画,一日下学和同学们一起走出校门,一路上听到不少女生红着脸羞涩的议论着什么。
那时候的思想还是很保守的,自由恋爱只是书本里说说而已,大多有情的男女即使互相爱慕也是搁在心里,并不敢张扬。
“学校里来了什么帅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