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于这个结果,阮软是已经很熟悉了,毕竟自己也是曾经藏匿在他宾馆衣柜、家里衣橱的人。
但真的在听到游浩宇这么说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阮软砸吧了两下嘴,一脸不确定:“你准备好了么?”
本来游浩宇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以前自己和科研小组做课题,晚上没地儿去的时候就去旅店住一晚,但现在被阮软这么一问,游浩宇也蒙圈了:
“我要准备什么?”
耸耸肩,阮软撇过头:“身份证?”
说完,她走在前面。
游浩宇几步跟了过去,低着头望向女孩儿之后,他似乎想到了几天前才发生过的事情,眉毛一皱:“你不会想说拦精灵吧?”
脸“唰”就红了,阮软连连摆手:“不不不不,我就是……第一次和……和男生开房……所以……”
“两间房,”没想到自己被误解了,游浩宇耳根也红了,解释道,“再说,之前我和学姐在外面的时候,你不是理直气壮地闯到我房子里来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捉奸在床呢。”
“嗐,我那不是……不是……”一想到空气墙,阮软欲言又止。
摇摇头,她选择走在男人前面。
等两人来到最近的酒店时已经是晚上十点,按道理来说现在才是“857”生活开始的时候,但游浩宇因为接连几次意外的发生已经身心俱疲,他转头望向阮软:“要不就这家吧,下一家还有三公里,这里也不好打车。”
农科院的位置不像学校,四周基础设施非常健全, 有的出租车恨不能就住在学校旁边好拉客。
这附近都是耕地和荒山,连像样的饭店也没几家,就好像这里的人都不需要点外卖吃饭一样,从种菜到做饭能够自给自足。
阮软看了一眼手机上游浩宇的定位,酒店的评分让她有些担心:“学长,这家酒店评分很低啊。”
有的差评说这里闹鬼,没事儿么?
看到一条评论让阮软有些心里发毛,但又不敢说出来,只能眨巴着眼睛望向游浩宇。
游浩宇已经困得开始上下眼皮打架,顾不上选择什么居住条件:“没关系,就一晚上,凑活一下吧,好么?”
似乎他对自己说话的时候,永远都在征求意见。
阮软还从没有见过这么疲惫的游浩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个时候作为极不情愿的灵魂伴侣,她还是决定相信这个男人:
“好。”
两人来到服务前台,阮软看着他太累了,在游浩宇面部识别完毕之后就让他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休息,自己去办理入住。
“小姐姐,”等游浩宇走远,阮软压低声音问,“那个……这里真的闹鬼么?”
“闹鬼?”前台听到阮软这么问,耸耸肩,“不知道啊。”
不知道?
那就是闹了!?
这是什么回答啊。
就在阮软想不通的时候,前台一脸抱歉:“对不起啊,我们现在只有一套标准间了,可以么?”
“标准间?”虽然阮软不是一个愿意去戳人心窝子的人,但现在似乎也不得不发出对灵魂的拷问,“这家酒店评分不是只有2.0么,怎么会没有空房呢?”
“因为啊——”前台小姐姐拖着长音,一脸笑眯眯的样子,“网上传言这里闹鬼,所以有很多主播、喜欢探险的人来这里体验、拍视频。”
好家伙,反向营销是吧!
阮软翻了个白眼,她点了点头:“好吧,谢谢。”
接过房卡,她领着游浩宇上楼,当游浩宇进去准备找阮软要房卡的时候发现她也要进来,愣了一下:“怎么?一个人睡害怕?”
阮软叹了口气:“这是最后一间房。”
本来还困的游浩宇瞬间就有些精神了,他的表情十分怪异:“我们要睡一间房?”
点了点头,阮软没有回答。
将女孩儿让了进去,游浩宇此时还一脸懵逼,等开始躺在床上耍手机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不是个玩笑。
游浩宇看着阮软躺在了靠近卫生间的床铺,自己就选择了旁边靠近窗户的床,他再次躺下之后,两人都不出声了。
“游学长。”阮软似乎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张口。
“嗯?”已经闭上眼,游浩宇背对着她问。
“你身上怎么一股药剂的味道?”
“今天把试剂瓶打翻了。”游浩宇解释完之后闻了闻身上的衬衫——
本来是打算洗澡的,可现在有一个阮软,还怎么洗啊!
可是在狭小的房间里,药剂酸涩的味道很快就布满了整个房间,阮软闻到之后开始忍不住打喷嚏,好像有些过敏。
“游学长,要不要……洗一下……阿嚏!我……阿嚏!有些过敏……”
沉吟了一下,游浩宇其实也一直在忍受鼻子灼烧的感觉,只不过前面太困而忽略了身体上的疼痛。
起身,游浩宇走进卫生间的时候嘱咐了一句:“不许进来。”
“当然不可能进来了!”
当游浩宇进去卫生间之后,阮软起身打开玻璃准备通风。
房间四周全都住满了人,而且这里隔音也不是很好,周围看样子不是主播就是慕名而来的游客,不停地在说着、唱着,一开窗户,这种嘈杂声就更大了。
叹了口气,阮软总觉得今晚不是睡得很好。背过身望向门外时,磨砂玻璃格挡的浴室却映入眼帘,挥之不去。
重重咽了口唾沫,她的视线有些移不开。
磨砂层在不同的高度厚度不一,就像是在看带着马赛克的小电影,而游浩宇个子太高,本来应该这种关键部位的厚重磨砂玻璃却在大腿的位置,流畅的腰线以上是男人健硕的脊背,本来水气氤氲的玻璃墙有时被水喷到之后反而更加清晰,让阮软把该看不该看的都看了一遍。
而此时在浴室里,游浩宇刚在头上打上洗发液,从下水道里传上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好像是人的笑声,但又好像不是。
眉头一皱,他不由地向后贴在了玻璃墙上:“什么b动静?”
有一种还没有被科学证明的定论,那就是人在光着身子洗澡时,将洗发水抹在头上之后就形成了人最脆弱的时候。
本来就怕黑的游浩宇洗头就没有闭着眼睛的习惯,哪怕是两只眼睛轮流站岗也要保持警惕,但此时一个着急,洗发水就跑进了眼睛里,眼睛一阵火辣。
“……”
而在外面,看着玻璃墙上突然挤压出西装的屁屁和肩膀,阮软感觉到脸上一阵湿热,发现鼻血流出来了,继而里面传出了游浩宇故作镇静的声音:
“阮软?阮软?”
“怎么了,游学长?”阮软连忙找了两张纸塞住鼻孔,敲了敲浴室的门。
“你……”有些为难,但游浩宇实在是忍受不了浴室里的黑暗,“进来一下可以么?”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