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身边的仆人担心他有什么不舒服,连忙拿出医药箱询问。
摆了摆手,宇文俢杰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美酒:“没什么,我休息一下。”
闭上眼睛,宇文俢杰似乎还能会想到自己第一次在学校里看到阮软时候的场景——
居然是她!
没想到一别数年,居然还能再见到她!
“宇文修狗!”
“不是修狗!是俢杰!”
六岁的宇文俢杰性格有些忧郁,他不喜欢和陌生的孩子和他说话,所以每次幼儿园课间休息的时候,他都一个人坐在阳台的小板凳上看着外面的球场发呆。
“你没有修狗可爱,修狗才不会不理人呢!”
不过,在那个时候,四岁的阮软就显得格外闹人。她也不喜欢热闹,本来阳台的小板凳是自己的专属,是她安静的小天地,可没想到自从这个新同学来了之后,他倒是每次下课第一个抢到这个位置。
费劲儿地爬到宇文俢杰旁边稍微高一点的椅子上,阮软伸手摘下藤蔓上的叶子把玩。
“你要么?”
“……”
阮软好心要给宇文俢杰分一片,但这个男孩儿根本就不理人,一低头,她无意间看到了他领口大片的淤青。
“你受伤了!”
一声惊呼,阮软从椅子上跳下来,拉开了宇文俢杰的领子。
“你干什么!”
突然涨红了脸,他想要将面前的女孩儿推开,可没成想一个使劲儿,直接从小板凳上摔了下去。
“你需要治疗!”
突然,阮软一脸紧张,但眼睛里已经开始闪烁小星星:“这可不是一般的树叶,这是草药!我来帮你把草药敷在伤口上,很快就会好的!”
“……”
眼看着阮软将几片树叶折叠碾碎,然后铺在自己的胸口,宇文俢杰有些担心自己的衣服会不会被染绿,回去又被父亲毒打:“我说……你……”
“阮软!不许欺负新同学!”好在老师这个时候及时赶到,解救出了在水深火热中的宇文俢杰。
“我没有欺负他,我只是……”就在阮软要将自己的发现告诉老师的时候,宇文俢杰连忙在唇间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愣神片刻之后,阮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他身上伤痕的事情。
自此,两个人之间也就有了共同的秘密。
唇角微微勾起,侧头靠在玻璃上,当宇文俢杰再次睁眼的时候,周围已经是一片熟悉的场景。
“少爷,今天是……夫人的生日,您要不要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眉眼一低,宇文俢杰的眼神中出现了些许动容,他沉吟片刻之后微微摇头:“替我把礼物寄过去,电话……就算了。”
“是。”
从车上下来,在阴暗的灯光下,宇文俢杰像是收起羽毛的苍鹰,接过佣人递上来的百合花,他微微举起朝天,整个人都温顺起来——
夜幕垂垂,月晕而风,天涯共此时。
而同样在夜幕的笼罩之下,已经深更半夜、睡得不明就里的游浩宇,隐约间听到了房间里传来沉重的呼吸。
“什么声音?”有些警觉地从床上起来,他打开小夜灯,紧张地环视着四周。
可是,明明房间里出了他之外没有任何活物,却总能听到不属于他的呼吸声。
“……”
重重咽了口唾沫,他抄起地上放着的哑铃:“谁?”
细细听着声音的来源,不知道什么时候,游浩宇胳膊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从不看鬼片,也不玩儿恐怖游戏,他相信这些都是假的,但这并不妨碍当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他会害怕。
做了几个深呼吸,睡前才锻炼过,游浩宇睡觉的时候并没有穿上衣,虽然是个赤身裸体的腹肌男,可现在这似乎并不能恐吓住那莫名的呼吸声。
披上毛毯,游浩宇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咚咚咚。”
“谁啊?”
“我。”
睡得正香,游冬歌迷迷糊糊听见有人敲她的房门,皱起眉毛反应了一下这个熟悉的声音,终于想起来这是自己的哥哥之后,她打着哈欠开门:“哥?哥,你怎么这个打扮?怎么了?!”
翻了个白眼,虽然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为害怕才过来,但眼下也只能靠妹妹了:“哥平日待你怎么样?”
“啊?”游冬歌也没想到老哥将自己半夜叫起来就是为了这种事情,“没事儿我睡去了啊!”
转头就要关门,游浩宇眼疾手快用脚卡在了门和门框之间:“我房间里有脏东西。”
“啥?”
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游冬歌愣神儿了半天盯着哥哥:“脏东西?”
游浩宇重重地点点头,他的脑袋探进游冬歌的房间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器:“你房间里之前不是有铁锹和耙子么,拿上!”
“那都还给学校了,”撇了撇嘴,游冬歌感觉这就是哥哥晚上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自己吓自己,“行了行了,我陪你去看看。”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雨声淅淅沥沥,时不时还有闷雷,一道闪电划过,窗帘上映射出外面树枝晃动的残影。
“你听。”
两人来到游浩宇的房间,他想张口。
因为下雨的缘故,现在呼吸声倒是听得不是很明显,游冬歌皱着眉:“什么也没有啊。”
“你再等等。”轻轻咬着唇,当初即便是在全国大学生足球联赛的点球大战上也没有这么紧张过。
“呼——”
“嗯?!”
伴随这一声雷响后,两个人都听到了呼吸声!
“听到了吧听到了吧!”
游浩宇边激动地拍着游冬歌的肩膀边说。而后者很快想起一件事情——
阮软还在我哥的衣柜里?!
难道是她睡觉打呼噜?!
抿了抿唇,游冬歌将身体挡在衣柜前面:“啊这……我……我没听见!”
“你胡说!”游浩宇一看妹妹要翻脸,立刻追问,“刚才你明明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快说,你是不是把什么宠物放到我房间了?!”
“没有没有!”连连摆手,游冬歌还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这声音……可能就是……”
不好!
就在游冬歌还在想要怎么编的时候,突然,一只手从衣柜里掉了出来,搭在自己的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