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妻为妃：不装了，摄政王每天都想求宠第198章 真相

暴雨倾盆的街道上，宋凛的玄色披风被雨水浇得透湿。剑梅追来时，那把油纸伞几乎要被狂风吹折，她踉跄着将伞柄塞进宋凛手中："宋大人！"

马车帘子掀开一角，谢安然望着雨中那道背影将伞骨捏得发白，终究接过了竹伞。车轮碾过青石板时，她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细碎的响动，像是冰面裂开的第一道痕。

"侯爷想嫁谁便嫁谁。"云柔递过暖炉，声音里带着几分决绝，"您用军功换来的爵位，难道还要受他们摆布？"

谢安然摩挲着腰间鎏金错银的虎符，那是义父留下的最后念想。车窗外雨丝斜斜掠过，在琉璃灯罩上划出蜿蜒水痕："剑梅，你明日去西市买两匹漠北的快马。"

"奴婢已经备好了。"剑梅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发梢还在往下滴水，"北城门当值的陈校尉是咱们周家军旧部，大婚那日卯时三刻换防。"

车轮突然碾过深坑，谢安然扶住车壁，袖中掉出半块雕着并蒂莲的玉佩。那是去年在北境时摄政王亲手系在她腕上的，此刻在暗格里泛着幽冷的光。

"侯爷真要。。。。。。"云柔话到嘴边又咽下。

"当年义父被扣上叛国罪名时，满朝文武可有谁替他说话？"谢安然忽然轻笑，指尖划过玉佩上细密的裂纹，"如今倒都来操心本侯的婚事。"

剑梅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常年握剑的掌心带着粗粝的茧："奴婢跟着您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三次，这次也定能。。。。。。"

"知道啦。"谢安然反手拍拍她手背，转头掀帘望向蒋府方向，"云柔，把我那件月白云纹锦袍找出来。"

……

戌时的蒋府灯火通明，管家提着灯笼在阶前踱步。见镇北侯府马车停在影壁前，蒋睿忙撑伞迎上，却见来人踩着木凳利落跃下，月白衣摆翻卷如流云。

"侯爷这身打扮，倒让末将想起三年前雁门关初见。"蒋睿望着她束发的银冠，恍惚又见当年城楼上横枪立马的少年将军。

谢安然将马鞭抛给林云，玄铁护腕与玉佩相撞发出清响："蒋统领若是怀念沙场，本侯明日就向兵部递折子调你回北境？"

穿过九曲回廊时，林云突然踉跄半步。谢安然余光瞥见他攥紧的拳头。

书房门开时，檀香混着陈年墨香扑面而来。

蒋相手中茶盏晃出涟漪，看着与蒋睿并肩而立的年轻人，忽然觉得那眉眼像极了发妻年轻时的模样。

"侯爷说有四弟的消息？"蒋华最先沉不住气。

谢安然径自走到紫檀木案前，指尖抚过案角磨损的雕花："先前本侯借贵府四公子名号北上平叛，今日特来赔罪。"她突然转身拽过林云手腕，扯开他袖口露出朱砂胎记，"他便是你们一直在寻的人。"

蒋相手中茶盏"当啷"坠地。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发妻抱着襁褓中的幼子为逃命，归来时却只剩染血的马车。此刻那枚枫叶状的红痕刺得他眼眶生疼，竟与发妻锁骨处的胎记如出一辙。

"所以才一直姓林"老宰相嗓音发颤。

"姓林，讳淑宁。"林云突然跪下，从怀中掏出半块双鱼玉佩，"这就是林家的东西，父亲可否认得？"

蒋相踉跄着扶住案角，那年灯市如昼，发妻抱着幼子非要他猜灯谜赢糖人。记忆里玉雪可爱的婴孩，与眼前青年坚毅的面容渐渐重合。

谢安然冷眼看着父子相认的戏码，突然抽出袖中密信拍在案上："现在轮到蒋相回答本侯——二十年前北境军粮案，你与谢侯是如何伪造我义父通敌书信的？"

窗外惊雷乍起，照亮老宰相瞬间惨白的脸。他望着长子不可置信的神情，忽然想起那日朝堂上周彦昌被押走时回头的那一眼。

彼时新科及第的状元郎躲在谢侯身后，却不知这一躲就是二十年噩梦缠身。

"当年军粮被换成了沙土。。。。。。"蒋相枯瘦的手指抠进案几木纹，"谢侯说必须找个替罪羊，否则查到最后。。。。。。"

"会牵扯到先帝私库亏空。"谢安然冷笑接口，"于是你们选了最不可能结党的周将军，因为他从不肯站队？"

暴雨又至，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琉璃瓦上。林云忽然拔出佩剑横在颈间："父亲若不肯还周将军清白，你我父子永不相认！"

"不可！"蒋睿扑上去夺剑，却被划破手掌。鲜血滴在青砖上，蜿蜒如二十年前那辆马车下的血痕。

老宰相颓然跌坐，看着案上密信喃喃道："明日早朝，老夫会呈上当年谢侯给我的亲笔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