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妻为妃：不装了，摄政王每天都想求宠第192章 裙下臣

宋凛从未见谢安然这般死气沉沉过。

她明明悲伤却又不见流泪。

“想哭就哭出来，安安。”宋凛第一次叫了她的小名。

谢安然却忽然问了一句：“谢远关押在哪里？”

宋凛没有拒绝：“好，我带你去。”

诏狱深处飘散着腐朽的血腥气，宋凛握着谢安然冰凉的手腕穿过幽暗长廊。

火把在他玄色蟒纹袍上投下跳动的阴影，映得那双凤眸愈发森寒。

他能感觉到手中纤细的手腕在微微发抖，却始终不曾回头。

地牢阴湿的墙壁上凝结着水珠，铁链碰撞声在空旷的囚室里激起回声。

谢远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布满血痂的右手死死扣住刑架边缘，粗重的铁链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发出细碎响动。

“谢芷若自戕了。“

宋凛的声音像利刃劈开死寂，他松开怀中女子，黑缎披风扫过地上凝结的血块。

谢安然裹着狐裘往前一步，火光在她琥珀色的瞳孔里跳动，鬓间金步摇在幽暗中划出细碎流光。

谢安然往前一步来，问道：“谢安然死在皇陵之时，谢候可否难过一点儿？”

谢远不解：“镇北候为何会如此发问？莫非您认识小女？”

谢安然愤怒至极：“谢侯还真会装，本侯乃是鬼手李玄关门弟子，谢安然也曾经拜入李玄门下，谢侯忘了吗？”

谢远解释：“当初让次女拜师也是希望她有一技之长，如今却惨死在皇陵，老夫岂能不心痛？”

宋凛看着虚伪的人，替谢安然问道：“谢芷若临死之前说当初有孕私奔骗谢安然回来替嫁一事全都是你所为，与她无关！可否属实？”

谢临风忽然说道：“芷若真的死了吗？我们是兄妹，我要见她！”

宋凛冷切一声：“本王的王妃中毒之后，也不见你们父子如此着急过。”

谢远突然低笑起来，花白胡须沾着血沫：“镇北侯好手段，连摄政王都成了你裙下臣。“他浑浊的目光扫过宋凛腰间玉牌，“王爷可知枕边人究竟是谁？二十年前周家军。。。”

“父亲！“谢临风突然暴起，铁链在石墙上擦出火星，“芷若当真死了？我才不信。。。”

"王爷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他扯动嘴角，松垮的面皮在烛火下泛起蜡黄，"成王败寇，老夫无话可说。"话音未落，喉间突然涌上腥甜，他攥着袖口的云雷纹，生生将咳嗽咽了回去，"不过。。。"浑浊的眼珠转向宋凛，"老夫知道安安的母亲还活着，也知道当年周家军谋反的真相。"

"撒谎！"谢安然霍然起身，玄色蟒袍带翻案几上的青瓷茶盏。碎瓷片飞溅到谢远脚边，在他月白锦缎下摆洇开墨色茶渍。

"什么真相？你不就是罪魁祸首！当年刑部大牢的烙铁还没烧红，你就急着给周家军扣上反旗！"

谢远低笑出声，枯枝般的手指抚过腰间褪色的香囊。那绣着并蒂莲的绸缎早已泛黄，却仍能看出当年江南绣娘的精巧针脚。"镇北侯这话说得有趣。"他仰头望向房梁的月光，光晕里浮尘起落，恍若二十年前刑场上飘散的纸钱，"二十年前周家军一案，与谢家。。。可没有半点干系。"

"你要什么条件？"宋凛突然开口。他始终端坐在紫檀圈椅中，玄色织金蟒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扶手，玉扳指磕在木纹上发出沉闷回响。

谢远眼底泛起一丝活气，褶皱堆叠的眼皮微微颤动："摄政王明鉴。"他淡然道："谢家就临风一根独苗。。。"话音未落，喉间腥甜再难压制，帕子上绽开暗红血梅，"待临风平安离开建康那日，便是周家军沉冤得雪之时。"

"你放肆！"谢安然一掌拍在铁栏杆上，震得整个牢房乱颤。他逼近谢远，绣着暗金螭纹的皂靴碾过满地碎瓷，"谋逆是诛九族的死罪！你竟敢拿这个要挟？"

"要挟？"谢远突然笑出声，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谢安然腰间悬着的虎符，"镇北侯当真以为自己是执棋之人？"他枯瘦的手指划过自己斑白的鬓角，"当年周老将军被乱箭射杀在朱雀门前时，你也不过还是个婴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