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妻为妃：不装了，摄政王每天都想求宠第146章 万一那女人……

谢安然掀开营帐帘子时，林云正蹲在地上研究沙盘，周森焦躁地来回踱步，靴子把泥地踩出深浅不一的坑。

“宋凛那边什么情况？”周森急吼吼凑过来，差点撞翻搁着茶碗的矮几。

谢安然侧身避开，手指在羊皮地图上敲了敲黑风崖的位置：“三日后子时，宋凛会让亲卫队在黑风崖设伏，我们扮做粮草羁押队……”

周森挠着络腮胡直嘀咕：“奇了怪了，宋凛素来沉稳，怎么就被个妾室迷了眼？”

“我故意把日期说早了两天，他都没戳穿。”谢安然蘸着冷茶在桌面上画圈，“说明他也有所怀疑。”茶水顺着木纹晕开，像张开的蛛网。

林云突然抓起三枚铜钱压在沙盘边缘：“得加派人手，万一那女人和北朝人里应外合。。。。。。”

“正好一锅端。”谢安然指尖划过铜钱边缘，寒铁护甲与铜器相撞发出清响。

帐外忽起大风，卷着沙砾拍在油布上的声响，像无数小石子砸在耳膜上。

……

“把衣裳穿好！”宋凛一巴掌拍在红木案几上，震得砚台里的墨汁都溅了出来。

外头雷声轰隆隆滚过，把周芳菲的抽泣声都压得断断续续。

周芳菲哆嗦着系上松散的桃红对襟衫，金线绣的牡丹花在她胸前抖得乱颤。

她扑通跪在冰凉地上，额头重重磕出闷响：“周将军昨夜……昨夜硬要闯进来，要不是王爷来得及时，妾身怕是……”话没说完又拿帕子捂着脸哭，梨花带雨的，连鬓角贴的金箔花钿都歪了。

宋凛突然冷笑出声，抄起案上那张揉皱的纸甩到她脸上：“你当本王是睁眼瞎？这字条上'子时三刻到主帐大营'九个字，倒跟本王批折子的字有九分像——”他猛地掐住周芳菲下巴，“说！你临摹本王笔迹多久了？”

周芳菲浑身抖得像风里落叶，镶珍珠的绣鞋尖在地砖上蹭出细细的刮擦声。

她突然挣开手，膝行着抱住宋凛的袍角：“王爷明鉴！五年前沧州城外，妾身背着您趟过冰河，在破庙里熬了三天三夜才保住您这条腿……”她哭得喘不上气，“如今那个姓周的莽夫，仗着是蒋氏儿郎，见天儿说妾身是祸水……妾就是气不过才出此下策。”

“气不过？”宋凛一脚踢开她，玄色蟒纹靴头沾了胭脂印子，“周逸自幼有周老将军教养，三年前就与本王交手过。他骁勇善战，足智多谋，你当他真会中你这点下作伎俩？”他背过身望着窗外鹅毛大雪，烛火在窗棂上投出晃动的影子。

周芳菲额头已经磕得泛红，珠钗散落一地：“是妾猪油蒙了心！自打周将军来沧州驻防，每回都要当众给妾难堪。前日他竟说……”她突然咬住嘴唇，染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说什么？”

“说王爷有正妃，叫妾早些死在沧州才好……”话音未落，外头突然炸开个响雷，震得梁上灰尘簌簌往下落。

宋凛盯着案头跳动的烛火，突然觉得累得很。五年前破庙里燃着的那堆篝火，和眼前这盏鎏金烛台的光晕渐渐重叠。

他揉着眉心挥挥手：“滚回去安稳待着，没我吩咐不准出来。“见周芳菲还想开口，他抓起半湿的披风往门外走，“再敢往周逸身上泼脏水，你就即刻回去你幽州家里祠堂堂里抄经书！”

门轴吱呀响着合上时，周芳菲还跪在满地狼藉里。她慢慢捡起滚到桌角的翡翠镯子，对着烛光看里头游动的翠色，忽然扯着嘴角笑了一声。

外头雪下得更急了。

她缓缓起身，走到门口，接起一片雪花：“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