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妻为妃：不装了，摄政王每天都想求宠第148章 造谣

窗外北风呼啸，卷起军帐门帘灌进刺骨寒意。宋凛裹着狐皮大氅坐在炭盆旁，火星子噼啪炸开，映得他眉间沟壑更深三分

"爷，子时已过，您还不歇着？"于飞端着热气腾腾的陶碗撩帘进来，肩头落着层细雪。他特意把安神汤往案几上重重一搁，铜匙磕在碗沿叮当响。

宋凛合上那本《北疆风物志》，书页边角早被翻得卷了毛边。他伸手烤火，指节冻疮又红又肿："你当本王不想睡？闭眼就是那日狼牙谷的冷箭。"说着端起汤碗猛灌两口，烫得直抽气。

于飞忙递上布巾，压低嗓门："要我说就该把周芳菲吊城门示众！那毒妇借着救命恩人的由头混进王府，要不是这次周将军设计……"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马匹嘶鸣，两人俱是神色一凛。

待马蹄声远去，宋凛用铜钳拨弄炭火："周继军那头吐出什么新料没？"

"老狐狸咬死说庶女幼年走失，这次突然冒出个芳菲认亲。"于飞蹲下来添炭，火星子溅在手背也不觉，"他说想着白捡个王爷宠妾有利无害，就睁只眼闭只眼。"

"放屁！"宋凛突然摔了铜钳，火星四溅："父女五年没联络？当本王是三岁孩童？"他起身踱步，牛皮靴踩得积雪咯吱响："后背刺青查了？"

"光liu溜的，倒是他小妾背上纹着芍药……"于飞突然噤声，帐外传来更夫沙哑的梆子声。

三更天的风雪愈发猖狂，吹得牛皮帐哗啦作响。

宋凛抓起案上舆图，手指重重戳在饮马河位置："与萧景琰会面的事情尽快准备。"

"爷！那分明是鸿门宴！"于飞急得直跺脚，"探子说北朝皇后杨媚那妖妇给萧景琰下了蛊，如今北朝军令全凭她床笫间的枕边风……"

"混账话！"宋凛突然暴喝，惊得炭盆火星乱迸。

"当年太后垂帘听政，多少人说本王是榻上谋权。"

于飞扑通跪下："属下失言！只是端王在朝中散布流言，说爷您拥兵自重……"话没说完就被宋凛拽起来。

"听着。"宋凛捏着他肩膀，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皇上才十岁，龙椅都没坐热乎。

贤王在户部卡着粮草，端王在兵部扣着冬衣——"他忽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星点猩红。

"爷！"于飞慌忙要去传军医，却被拦住。宋凛抹了把嘴，眼底血丝更重："死不了。随我去东大营，那帮新兵蛋子最怕冷，别冻死值夜的。"

两人掀帘刹那，风雪劈头盖脸砸来。远处箭楼火光摇曳，隐约听见守夜兵卒跺脚取暖的动静。

宋凛突然驻足，望着粮仓方向冒雪搬运麻包的佝偻身影——那是个独臂老兵，五年前替他挡过毒箭。

"把本王那件貂裘拿来。"他声音闷在围脖里，"就说。。。就说赏他守仓有功。"

于飞应声要走，又被扯住袖口。宋凛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头是半块硬得像石头的炊饼——这是他晌午省下的口粮。"悄悄给西营那个小哑巴，别让人瞧见。"

等他们深一脚浅一脚挪到马厩，乌云突然散开道缝。月光泼在宋凛的鬓角上，照得他像尊冰雕。

他伸手接住片雪花，看它在掌心化成水："该死的人必须死！周家军数万将士的仇该报了！"

于飞正给马匹套棉鞍，闻言手一抖。抬头时只见宋凛翻身上马的背影，玄色大氅在风雪中猎猎作响，宛如断翅的鹰。

东大营哨塔传来三长两短的梆子声，这是平安信号。宋凛勒马回望，中军帐前的王旗早被积雪压得半塌，却仍死撑着在风里晃荡。

他忽然想起离京那日，小皇帝偷偷塞给他的平安符，此刻正贴着心口发烫。

小皇帝到底是他从小教养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