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妻为妃：不装了，摄政王每天都想求宠第101章 成交

暮色渐浓，远处传来沉闷的打更声。妇人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褪色绸衣，布料上歪歪扭扭的“长命百岁“针脚还沾着暗褐色痕迹。“那日下着鹅毛大雪，产婆说你哭起来像小猫叫。“她将小衣贴在凹陷的脸颊上，“侯爷说这血衣晦气要烧掉，我拼着半条命才抢回半片。。。。。。”

谢安然喉咙发紧，突然想起祠堂暗格里残破的襁褓。原来那些洗不掉的暗红不是朱砂，是母亲临盆时染上的血。

惊雷劈开夜幕，闪电照亮妇人斑白鬓角。谢安然终于看清那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杏眼，此刻盛着十八年望穿秋水的思念。

“娘。。。。。。“血腥味随着破碎的哽咽涌上喉头。她重重跪在青砖地上，十八封泛黄书信如折翅蝴蝶散落。

妇人颤抖着将她搂进怀里，陈年药香混着泪水浸透衣襟。

暴雨砸在窗棂上，烛火在穿堂风里摇晃。廊下林云甩了甩剑穗上的雪，拦住要进屋的剑梅。

檐角铜铃叮当作响，晃碎了满地雨帘。

半柱香后，谢安然踏出房门又是那副清冷模样，唯有微红的眼尾洇着水光：“林云备马。“她扯下腰间玉佩扔给剑梅，“今夜子时，西郊马场。”

谢安然很快恢复安云寨主周逸的模样。

贤王府的密探引着他们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处荒废的染坊。

贤王宋照裹着黑貂大氅从暗处现身，腰间佩玉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光泽。

月光从破碎的瓦当间漏下来，在谢安然玄色箭袖上投下斑驳阴影。

她倚着半倾的靛蓝染缸，指尖摩挲着腰间弯刀的血槽。陈年染料酸腐的气息在鼻腔里翻涌，像极了五年前那场大火烧焦皮肉的味道。

"周寨主好兴致。"

黑貂大氅扫过积灰的门槛，宋照腰间玉佩撞出清泠声响。

谢安然眯起眼睛，那枚雕着睚眦的羊脂玉在月光下泛着诡谲蓝光——正是当年先帝赐给贤王的毒玉。

她靴尖挑起脚边令牌，铁器破空声惊起梁上夜枭："贤王殿下几日前私调的三千精兵，莫不是要踏平安云寨？"令牌深深嵌入宋照脚前三寸处，惊起地面积水中破碎的月影。

宋照低笑出声，玉扳指擦过腰间剑柄："上月官盐在苍梧江沉了二十艘，倒像是安云寨的手笔。"他忽然逼近半步，大氅扫过染缸边缘凝结的靛蓝冰碴，"不如说说，你要宋凛怎么死？"

染坊深处传来布幡撕开的脆响。

剑梅袖中柳叶镖已滑到指尖，淬了碧磷粉的刃口正对宋照后颈要穴。

夜风卷着铜铃晃出细密颤音，远处马蹄声忽近忽远，像悬在发丝上的匕首。

"三日后卯时三刻，西郊猎场。"谢安然拔出染缸里半截褪色布幡，靛蓝汁水顺着指尖滴落，"听说摄政王宋凛最爱孤身逐鹿。"

宋照忽然抓住她染蓝的手腕，毒玉贴着她跳动的脉搏："周寨主这易容术倒是精妙。"他指尖划过她耳后几乎看不见的接缝，"连喉结滚动的频率都。。。"

檐下铜铃突然疯狂震颤，三十丈外传来马匹嘶鸣。谢安然反手扣住宋照命门，染蓝的指尖抵住他咽喉："殿下最好盼着宋凛的血，能盖住你身上沉水香的味道。"

破晓前的黑暗吞没了最后一点月光。

当第一缕天光刺穿染坊顶棚时，青石板上只余两串交叠的靛蓝脚印，像两条纠缠的毒蛇钻进地缝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