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妻为妃：不装了，摄政王每天都想求宠第90章 你到底要娶谁？

宫墙外的梧桐叶被夜风卷起，掠过韩章玄色锦袍的下摆。他刚将谢安然送至朱雀门，身后便传来铁器碰撞的甲胄声。

“韩公子留步。”

宋凛的声音像浸了寒霜的刀刃，几名侍卫无声截断退路。韩章转身时，绣着金蟒纹的墨色大氅已近在咫尺，摄政王指尖碾碎半片枯叶，青玉扳指在宫灯下泛着冷光。

“王爷若是要问安云寨的事。。。。。。”韩章倚着朱红宫墙轻笑，腰间鎏金错银的算盘叮当作响，“韩某今日乏了。”

“户部侍郎。”宋凛突然开口，惊起檐上栖鸦，“听闻韩大公子曾落第春闱？”

夜风骤然凛冽，韩章摩挲着算盘珠的动作微滞。三年前贡院放榜那日，父亲将青玉砚台砸在他脚边的场景犹在眼前。但他很快又笑起来，从怀中掏出个金丝楠木酒壶抿了一口：“王爷可知临安城最贵的醉仙酿，抵得上侍郎半年俸禄？”

宋凛眸中掠过鹰隼般的精光，佩剑突然出鞘三寸。寒芒映出韩章颈侧淡青血管，他却仰头又灌了口酒，琥珀酒液顺着下颌滑入衣领。

“商籍入仕本朝首例，王爷是想让韩某当活靶子？“酒壶“当啷“砸在青砖上，“再者，你们这些庙堂客今日结党明日倾轧，哪有我纵马扬州痛快？“

剑刃猛然逼近，在韩章喉间压出血线。宋凛盯着他眼底跳动的灯火，一字一顿：“韩氏盐引，还与土匪勾结，当真以为本王查不到？“

“查到了又如何？“韩章突然握住剑身，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当年先帝巡察遇刺，是谁在云梦泽连夜调来八百艘粮船？去岁黄河决堤，又是谁家的银票填了国库亏空？“他忽然凑近剑锋轻笑，“要我提醒王爷，户部尚书的族弟上月在赌坊输了一万两白银么？“

檐角铜铃急响，宋凛收剑入鞘时，几点血珠溅在宫墙暗纹上。

远处传来打更声，夜里的雾气漫过两人衣摆。

“你要娶的究竟是谁？”宋凛突然发问，“周彦昌早就无儿无女……”

韩章眉目一挑，不以为然：“韩某娶谁，那是韩家的事情。但我绝不会娶公主。做生意的，就是四海为家，只管挣钱便是，还要管官还是匪？”

宋凛反问道：“周逸认识本王的王妃，你也认识本王的王妃，你是真不怕本王治你们个通匪之罪？”

韩章坐了下来，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通匪，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这么算来，摄政王、端王、皇帝、太后都要获罪才是。摄政王，韩某没说错吧？”

宋凛一时语塞，韩章的态度油盐不进，与周逸极为相似。

宋凛抓住关键一点：“你是承认你与本王的王妃认识，且谢氏与安云寨也有联系？”

韩章不想让谢安然受到任何怀疑，便说道：“韩某认识摄政王妃，那是因为她与周逸幼时一起学过武艺，这有什么奇怪的？韩某还认识太后娘娘呢，蒋睿幼时不是也到处拜师学艺？”

她说着撕下袖摆缠住手掌，闻言挑眉：“王爷不如猜猜，上月沧州水匪劫的那批官盐，为何会出现在安云寨的货箱里？“他转身欲走，又回头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对了，你与蒋太后……”

……

梅园的夜风裹着刺骨寒意，烛火被吹得东倒西歪，在墙上投下斑驳光影。

谢安然盯着快要熄灭的烛芯，指尖无意识绞着被角：“还是不要惹他为妙。那人走一步算十步，连棋子落在哪个棋眼都要掐着时辰。“

韩章猛地站起来，木凳在地砖上划出刺耳声响：“老子还怕他不成！”他叉腰来回踱步，羊皮靴底沾着的雪屑簌簌往下掉，“倒是你，明明能脱身，非赖在这活棺材里当什么替嫁新娘！”

“我若抽身。。。“谢安然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腕间银铃铛撞在青瓷药碗上叮当作响。待平复了气息，她扯出个惨淡的笑：“你以为宋凛会放过谢氏？还是当宋氏皇族都是吃素的？”

韩章突然俯身撑住床沿，鼻尖几乎要碰到她苍白的脸：“周老将军若在世，断不会任你被人当傀儡耍！你姐姐前脚说怀了野男人的种，后脚就人间蒸发，偏你信她鬼话顶替嫁宋凛——“

“够了！“谢安然抓起床头玉枕砸过去，翡翠耳坠在颈间乱晃。青丝散落下来遮住她发红的眼眶，却遮不住喉间哽咽：“我在破庙那些年，是她时常给我写信，问我安好。后来长大，我偷回来，她也冒险见我，与我叙旧……”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小厮的通报：“王妃娘娘！王、王爷来了……”雕花的门轰然洞开，北风卷着雪粒子劈头盖脸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