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把自己折进去,可值得?
雪衣公子2025-05-23 11:141,693

宫墙外的青石板路上积着未化的残雪,马车金漆雕花木轮碾过时发出细碎的咯吱声。

谢安然倚在软枕上,腰后火辣辣的杖伤随着颠簸阵阵作痛。

忽然车身一晃,她下意识攥紧了绣着梅纹的袖口。

“娘娘,是谢侯。“侍卫刻意压低的声音穿过织锦车帘。

车内陡然漫开龙涎香的气息,谢安然垂眸看着袖口被揉皱的梅花,喉间泛起熟悉的苦涩。

母亲分明还活着,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却要生生斩断她们母女情分。

“本妃受了伤,不便见人。“她将掌心掐出月牙痕,声音却冷得像檐下冰棱。

车外忽有银铃轻响,是谢远腰间那串从不离身的镂空银香球。随着锦盒递进来的还有一缕药香,混着松烟墨的气味。

剑梅掀开盒盖时,那支点翠凤尾簪的流苏正巧扫过信笺,露出“安安“二字。

信纸在炭火中蜷曲成灰的刹那,谢安然听见自己发间步摇的珠串在簌簌作响。

当初在安云寨及笄,却收到谢候的礼物,说是母亲为她准备的及笄礼。

“谢父亲,药膏女儿会好好用的。“她望着车帘缝隙间漏进的雪光,忽然想起她大婚之时,谢远赠的玉冠。那时他还夸她聪慧,转眼却能用母亲的性命,谢候府上下全族人的性命。要挟她嫁入王府。

马车重新驶动时,剑梅的眼泪砸在药盒上,洇开深色痕迹。“他凭什么。。。。。。“小丫鬟哽着嗓子,手指死死扣住腰间剑。

谢安然按住她发抖的手腕,腕上金镶玉镯撞出清脆声响。这镯子是今日太后赏的,此刻倒像副镣铐。

谢安然接过信,手指微微颤抖。她展开信纸,目光落在熟悉的字迹上:“安安,见字如晤。母亲很是抱歉如今还不能见面……”看到这里,她的眼眶瞬间红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与愤怒。

她猛然将信扔进了车内的炭盆中,火焰瞬间吞噬了信纸,化作一缕青烟。

半晌,谢安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对着车外的谢远说道:“谢父亲,药膏女儿会好好用的。”

谢远站在车外,目光深沉。他知道这宫墙内外眼线众多,不便多言,便简短地说道:“娘娘请安心养伤,宫中之事,谢氏上下都已经知晓。若是某一日娘娘想回来,谢氏上下自然欢迎之至。也是我们一家人团圆之日!”

谢安然听到这话,心中冷笑。她差点忍不住将藏在袖中的暗器掷出去。

送药是假,担心她自请被休才是真!她压下心中的怒火,语气平静地回应:“父亲放心,您希望女儿夫妻和睦,女儿知道。女儿知错了,一定向王爷好好解释,待来日,定会给父亲带回好消息去!”

谢远闻言,轻轻“嗯”了一声,又叮嘱了一句“保重”,便带着人离开了。

马车继续前行,车内却是一片沉默。剑梅的眼睛哭得红肿,喉咙也有些嘶哑:“娘娘,谢侯还是关心您的。可是摄政王太过分了,竟然让人公然打您!奴婢等他回来,便去要了他的命!”

谢安然摇了摇头,语气冷静:“莫要冲动!他不能杀我,我也不能杀他。千里之堤,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毁灭的。”

剑梅依旧气不过,声音中带着哽咽:“再怎么样,他也不该如此这般对您……跟着您十年,吃苦还是受伤都不怕,寨主您就不能受这委屈。”

谢安然看得透彻,语气平静:“他是在拿我作伐子,敲打谢家。”

剑梅听到这话,眼泪又涌了出来:“可是寨主您被冤枉,奴婢却不能保护您,实在是气不过。奴婢瞧您这一身伤,实在是心疼至极。若是被另外十二个当家知道,一定会打入皇宫的!”

谢安然有些无奈,伸手捏了捏剑梅有些粗糙的手指,轻声安慰:“别委屈,别生气。这些都是小事,不过几杖而已。我受得住。”

剑梅依旧愤愤不平:“太后娘娘忒坏,明明是她捏造的证据,关键时候她竟然不护着寨主您……”

谢安然淡淡一笑:“她至少没有落井下石。”

剑梅气鼓鼓地说道:“那似乎是因为她怕您供出她,她也难辞其咎!”

谢安然沉默了下来,没有再接话。

梅园里的红梅开得正艳,血腥气混着药香惊飞了檐下雀鸟。

张嬷嬷捧着药罐冲进来时,正撞见谢安然褪下染血的里衣。纵横交错的杖痕衬着雪白脊背,宛如碎玉裂帛。

“作孽啊!“老嬷嬷的银镯子碰在铜盆上叮当乱响,“王爷怎舍得。。。。。。“

话音未落,雕花窗棂轻轻一响。

韩章玄色劲装上的霜雪还未化尽,眉峰凝着塞外的寒意。他盯着谢安然腰上敷着的药膏,“当年你说要这天下海晏河清。“他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擦过刀刃,“如今把自己折进去,可值得?“

谢安然拢好衣衫,发间步摇在烛火中晃出细碎光晕。窗外北风卷着碎雪扑进来,将炭盆里未燃尽的信纸灰烬吹得打了个旋。

继续阅读:第90章 你到底要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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