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妻为妃：不装了，摄政王每天都想求宠第121章 您是不是动心了？

你说什么？蒋太后当年丢失的亲弟弟，是被养父带走的？"谢安然猛地从软榻上直起身，手中药粉簌簌洒在锦缎被面上。

肩头未愈的箭伤被这动作扯得生疼，她倒抽一口冷气，指尖几乎要掐进紫檀木雕花的床沿里。

正在替她换药的医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手一抖，金疮药瓷瓶"当啷"一声砸在青砖地上，骨碌碌滚到鎏金铜炉旁。

云柔连忙将烛台往床幔深处推了推，暖黄的光晕在茜色纱帐上洇开一片血色般的暗影。小医女战战兢兢跪在地上收拾残片，云柔已利落地将人半扶半推出殿外。

"娘娘且宽心。"云柔转身时已压低嗓音，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的画轴，"咱们的人跟了于飞手下三个月，亲眼见蒋家老仆往城郊查访二十年前的弃婴。那养父的画像……”

她将卷轴展开半寸，画中男子眉目如剑，右眼角一颗朱砂痣在烛火下灼灼生辉，"与老寨主年轻时分毫不差。"

窗外骤然掠过一道惊雷，惨白电光映得雕花窗棂上蟠龙纹路狰狞如活物。谢安然盯着画布上跳跃的光斑，恍惚间又听见二十年前那个雨夜的厮杀声。

"当年周家军遭人暗算，养父死里逃生已是万幸，怎会突然带走蒋家血脉？"她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羊脂玉镯，温润触感裹着老寨主临终前枯槁的手掌温度，"若那孩子还活着，如今该是。。。。。。"

"二十岁左右的年级。"云柔掰着手指细数，"寨子里年岁相仿的，除了您和二当家、三当家，便只有林大哥。"她忽然跪坐在鎏金脚踏上，眼睛亮得惊人，"娘娘何不将计就计？若您认下这层身份，借着蒋太后这股东风追查当年血案。。。。。。"

"取笔墨来。"谢安然突然抓起案上青玉镇纸，狼毫笔尖悬在洒金宣纸上方，"传信给寨子，让三哥扮作周家旧部接触蒋家人。记得要让他们'偶然'发现我襁褓时的信物。"墨汁顺着笔锋滴落，在纸上晕开暗色涟漪，"至于安云寨——传我令，蒋家来的人统统拦在山门外。"

云柔研磨的手顿了顿："奴婢愚钝，这又是为何？"

"可听过三顾茅庐的典故？"谢安然笔下字迹如刀，墨痕在烛光中蜿蜒成锋利的线条，"越是费尽周折得来的真相，越叫人深信不疑。"她将密信折成方胜模样，忽见云柔绞着帕子欲言又止。

云柔退后半步，声音轻得像香炉里飘落的灰烬："还有件事……娘娘，老寨主的亲生女儿，正是当年被送进宫的周妃娘娘。"她喉头滚动两下，"也就是摄政王的生母。"

"哐当"一声，青瓷茶盏砸在紫檀几上碎成齑粉。谢安然踉跄着扶住窗棂，春寒料峭的风裹着雨丝扑在脸上。

记忆突然倒转回大婚那夜，龙凤喜烛高照的洞房里，宋凛的下人们，满王府的都在说那句"今日亦是摄政王母妃忌日"，原来藏着这样的深意。

"永和十三年冬月，周娘娘殁于冷宫大火。"云柔将鎏金暖炉塞进她冰凉掌心，"听说是个姓韩的宫女拼死把三岁的王爷推出火海，自己却被梁柱砸中。。。。。。"

雨幕中宫灯摇晃，谢安然望着檐角垂落的铜铃，忽然想起三日前围猎遇袭。密林深处，宋凛一箭射穿扑向她的刺客喉咙，玄色大氅在雪地里翻卷如墨。他当时擦拭剑锋的血迹，说"有些债，迟早要血偿"的神情，与记忆里老寨主摩挲周家军残甲的模样渐渐重合。

"难怪先帝临终托孤，还将虎符一分为二。"谢安然指尖划过窗棂上盘踞的蟠龙雕纹，"这些年他对安云寨屡屡网开一面，原是……"

"娘娘！"云柔突然攥住她衣袖，"于飞醉酒时说，王爷大仇未报前，绝不会耽于儿女私情。"小宫女声音发颤，"他还说。。。说娘娘不过是牵制韩氏与周逸的棋子罢了。。。。。。"

惊雷炸响，琉璃瓦震得嗡嗡作响。谢安然抚过妆奁里那支红宝石金簪——正是大婚次日宋凛差人送来的。铜镜映出肩头渗血的纱布，她忽然轻笑："他倒是沉得住气。"

"五日后北上征讨突厥，太后要保他性命，其他人都想要取他首级……"话音未落，云柔已"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

"娘娘明知此去凶险，为何还要奴婢备下回安云寨的车马？"小宫女抬头时，烛火在她眸中爆出璀璨的光，"您是不是……对摄政王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