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妻为妃：不装了，摄政王每天都想求宠第169章 宋凛的丧事

灵堂里沉水香混着尸焦味，金丝楠木棺椁上凝结着暗红血珠。

蒋太后赤金护甲刮过棺沿发出刺耳声响，昨夜趁守灵太监打盹时，她曾亲手掀开裹尸布——那具蜷曲成虾米的焦尸右臂骨上，赫然刻着当年先帝御赐的狼头刺青。

“咚——”

第十二声丧钟穿透宫墙，建康城七十二坊的商铺齐刷刷落下门板。

朱雀大街上白幡被雨水打得透湿，卖花姑娘腕间红绳都换了素纱，茶楼说书人正把摄政王战死黑水谷的惨烈说得唾沫横飞。

“皇叔！您说要看朕新学的骑射。。。。。。“十岁的小皇帝宋辰安扑跪在灵前，明黄龙袍下摆沾满香灰。

他忽然抓住棺椁边沿要往里探，被蒋太后一把搂进怀里。少年天子抽噎着摸出块糖渍梅子：“上回您咳血，朕偷藏的。。。。。。“

幕帘后传来茶盏碎裂声。常嬷嬷瞥见太后指尖扎进掌心，忙用帕子裹住渗血的伤口：“娘娘，摄政王妃。。。。。。“

“谢家女！“蒋太后猛地推开鎏金暖手炉，炉内银骨炭噼啪炸开火星，“两个月装病躲清静，真当哀家忘了谢家还有个嫡女？“她甩开欲搀扶的宫婢，凤尾裙裾扫翻了三足铜鹤灯，“传旨！命谢氏即刻入宫守灵，三日后随棺椁迁往皇陵——谢候要是敢拦，就让他去诏狱找女儿！“

常嬷嬷望着檐角垂落的冰凌欲言又止。

腊月里谢家递的脉案还锁在慈宁宫暗格，上面朱笔写着“王妃毒素入骨，恐难捱过立春“。

哀乐忽被杂沓脚步声搅乱。

贤王宋照玄色大氅上雪粒子未化，身后端王抱着暖手炉直呵白气。

两人身后乌泱泱跪倒一片命妇，珍珠头面在素缟间格外扎眼。

“王兄最爱用玄铁箭头。“贤王跪行至供桌前，抓起三支青烟袅袅的线香，“去岁秋猎时，他还教臣弟辨过狼骨。。。。。。“线香“咔嚓“断在他掌心，香灰簌簌落进赤金香炉。

蒋太后盯着他腰间新换的蟠龙玉佩冷笑。那玉料分明是三个月前南诏进贡的冰种翡翠，先帝临终前亲自指给摄政王府的赏赐。

“开棺！“端王突然捶地痛哭，“北朝人最会使诈，万一。。。。。。“他袖中掉出个掐丝珐琅盒，滚出几颗猩红丹丸——正是钦天监上月失窃的续命金丹。

灵堂骤然死寂。

贤王的指尖抚上棺盖，忽然道：“娘娘可知，黑水谷的秃鹫专啄人眼珠？“他腕间佛珠擦过焦黑棺木，“若王兄连面目都辨不清，单凭几块碎甲。。。。。。“

“放肆！“蒋太后挥落九凤衔珠冠，青丝散在惨白孝服上。

常嬷嬷慌忙去捡，却见冠顶东珠已滚到端王脚边。小皇帝突然挣脱嬷嬷怀抱，抽出灵前镇邪的青铜剑指向贤王：“贤王叔，你要做什么！“

剑尖在贤王喉结三寸处颤抖。

蒋太后瞳孔骤缩——那剑柄缠着的明黄丝绦，正是宋凛去年亲手为小皇帝系的。

“皇上还请收剑。“贤王两指夹住剑身，目光却钉在幕帘后，“臣等不过想见王兄最后一面，娘娘与皇上这般阻拦。。。。。。“他忽然发力夺剑，小皇帝踉跄撞上供桌，孝衣顿时染了香灰。

“准了。”

蒋太后染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棺木裂缝，昨夜她亲手涂在焦尸指骨上的孔雀蓝颜料还未干透。

贤王嘴角刚扬起，忽听她又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