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时间不多了!
言龄2024-08-28 13:324,410

李琅已然将时间范围推理到何必兴再辩无可辩,没有办法,何必兴叹了声气后如实将当晚的实情一一脱出,“那天晚上,我平时开的车隐擎的确出了点问题,于是去了趟婆啰湾的车库,想换我的备用车来开,却发现车又不见了,我很生气的回去找到我儿子,斥责他还没有驾照这样很危险,可是还没等到他辩解发誓撒娇耍赖那一套招数,我就反应过来,他人就在我面前呐,那车呢?”

“车被于川开到了省城”

“对,有为联系上他那个朋友之后,一开始给我的地址是省城的童元会所,我这一生气着急没顾上有为也跟着上了车,就带着他一起来到了省城,只是我们刚到省城,收到他朋友给他发来了一条短信,是一个小区的地址,于是我们也跟着去了,中途和穆欣的车撞上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我没有想到会遇见她,更没有想到有为直接提议说要去穆欣家躲雨……”

“可是看到有为赤裸裸的眼神,作为男人我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有为现在正是青春期,她妈妈总说不能遏制他的意愿,不然叛逆心可能会做出更恐怖的事,而且自从老林走之后,穆欣也不再掖着藏着,小男孩她一般都不会拒绝,于是我就顺水推舟了,正好去到她家也可以得到我想得到的东西,一举两得!”

“狗屁的一举两得,举了得了都是你,你们这自私自利的一家三口有考虑过其他人的意愿吗?”李琅罕见的发了脾气,让旁听审讯的尤天雄都惊了一惊,其实这颠覆三观的糟污对于他过去十几年的查案经历来说早已不足为奇。

“人本来就是自私的,是要靠着自己的双足走出来的,不然怎么会只有一撇一捺就形成了‘人’这个字,你以为穆欣她就是什么好货色吗?老林的心脏病是先天的,他一向都很注意按时吃药,你觉得我们这些在商场里摸爬滚打出来的都是废物吗,他怎么可能就被一个小姑娘三言两语直接吓嗝屁过去了,这些你们都调查清楚了吗,现在却揪着这样一个女人的死大费周章,还什么和那个女孩的跳楼自杀案并案处理,简直就是在浪费我们纳税人的钱!”何必兴不服气的转过头愤愤地埋怨道。

“你不必在这儿调转我们的视线,每个人的确都是独立的个体,都不该被随意剥夺生还的机会,穆欣不该,林原不该,甚至包括你的母亲李秀兰女士也不该,如果的确让我们发现案情中出现疑点,我们一定会对每个案子都致力侦破,让它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成为被铭记住的过去,让九泉之下的受害者得以安息”

尤天雄的借此敲打却是让何必兴老实了许多,穆欣案或许他还可以辩解挣脱一下,因为他始终抱有着侥幸,虽然重重证据指向着自己的儿子逃脱不了干系,可他也的确没有亲眼看到是自己儿子做的这一切,当他正专心致志的翻看着眼前的电脑,报告都还没有来得及全部拍完时,就听到了三楼传来带有恐惧回响的破碎声音,满地洒落在浴缸旁茶几脚下的红酒缓缓流淌着,碎落的玻璃片分崩离析的散落在各个角落,让他只能轻轻挪着碎步向前移动着,而后空气安静的不成样子,谁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不曾提问,也没有解释,父子俩两个人只是相默无言的埋头收拾着案发现场,直到快速飞奔着逃离到车上之后此起彼伏地大口喘着气,像是到了这时两个人才突然间活过来了一般,仅此而已。

然而自己母亲的死亡现场,他却是亲眼见证的,只要一想到那凶猛喷溅的鲜血,滋养过他生长的燃料塔,直冲着他的眉眼扑来,啊,那双眉眼啊,何必兴不由得抚上了已然填满皱纹的眉梢,小时候别人总说他的眉眼简直和母亲一模一样……他的确无法忘怀当时脸上那抹不自然的烙印,那是母亲生的证明。

从审讯室走出后,好似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分布在众人的头顶,只能拖着脚步沉甸甸的走到了会议室。

明明真相就在眼前,可却始终让人无法牢牢抓住,只能眼看着飘忽不定的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与他们遥遥相望。

如果真的按照何必兴现在的说辞,他们已经拿何有为没有办法,对于何必兴也最多能够确实指控个妨碍公务的罪名,那穆欣的死难道又要以意外结案吗?

意外……

这一切会不会太过相似……

五种血迹,五种指纹,八旬阿婆意外家中摔亡,女老板连夜通宵吞服安眠药后沉睡浴缸导致家中溺亡,这两起截然不同的案子,却偏偏有着相似的证据,相似的结果,以及相关联的人物!

等不及了!他现在就要去找她问个明白!

李琅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向门外跑去,刘啸不明所以的追了上去问道,“你去哪儿,手机到底怎么回事,于川那怎么说?”

李琅不耐烦的将手中得到的口供怼到刘啸的胸前,好似连着自己心中破不了案的那股幽怨的怒气一通砸了过去,“他怎么说,他与何必兴的说法完全不同!”

顾不上一回头已经消失在眼前的李琅,刘啸迫不及待翻开手中的口供,直接蹲在墙角看了起来,边看着边不自觉皱眉重复着其中于川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尤天雄打个电话的功夫,这两人全跑没影了,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气得尤天雄拍完桌子后自己出来寻了过来,恰巧看到刘啸像是中邪了一般嘴里不停喃喃嘀咕着。

抬起眼来看到尤天雄那威风凛凛身着警服站在自己面前的模样,刘啸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急迫的站起来说道,“尤队,这不科学!”

“何必兴的证词你全部听到了对吧,可身为当晚牵引着何必兴父子俩走的主导者于川却对此矢口否认,他竟然说他当晚没有去过穆欣家,也没有给何有为传过简讯发给他地址,甚至不仅穆欣的手机不见了,他自己的手机也一起放在车上丢了,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刘啸,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身为警察你不相信科学?”

“不是,他们之间的证词对不上啊……”

“然后呢,然后你不仔细思考一下其中的缘由,在这儿推到闹鬼上了,你找揍是吧!”

刘啸赶忙捂着头撤退,边跑边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尤队,那一定是李琅闭着眼写的,我再去找于川核实一下!”

尤天雄无奈的叹着气说道,“上午于川父母又来闹了,今天这个起诉书一定要送到检察院了,刘啸,我正式通知你,你还有三个小时!”

“知道了”,刘啸苦不堪言的回应道。

不过的确,身为警察,他不相信人,但也不会相信鬼!

那么难道又是于川在说谎隐瞒实情吗?可承认与不承认对于他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他为什么死不承认这一点呢?坦白实情对于他一个未成年人来说只会加速他回家的步伐……

刘啸当然不会笨的去质疑李琅的工作能力,只是他发现无论是何必兴喋喋不休的说辞也好,于川模棱两可的口供也好,有一个证物不仅贯穿着整起穆欣案的出现,甚至还联结着阿婆案也与之有关,那就是他们好像从头到尾都忽略掉的一个证物——那辆车!

在问到那辆车的停放地点后,刘啸脑中好像突然蹦出一个想法,让他吓了一跳,暂存心中疑惑,只有确切的证据才是打败无休无止推测疑虑的武器。

从何必兴随身物品中拿到车和车库钥匙后,跟随着痕检部门的工作人员飞快的赶到了那个他在这段时间总是听说却从没有来过的地方,让李琅流连忘返的婆啰湾。

在痕检人员紧锣密鼓的搜查中,刘啸却转而从车库一路踏着地下室的长廊来到了一栋村屋,只一眼他就明确知道了这栋房子的主人,开阔的门厅墙上挂着一幅儿孙相拥的老照片,从眉眼中清晰明了的就能看出,是那个让李琅搁置不下非要贴在证据墙上的女孩,她叫宋落!

“这一切都与你有关吗,宋落!”

当李琅气喘吁吁的赶到龙湾医院时,映入眼帘的却是好一幅青梅竹马日常温馨的画面,宋落微微笑着看到眼前来访的人员,还不如齐飞脸上吃惊的表现更让李琅满意,甚至不动声色的上前打起了招呼,“李警官,好巧”

李琅咳了两声平复心跳后,本不想惊惹到其他人,于是寒暄了两句,假装过来再了解些情况,顺便问道,“怎么,要出院了?”

宋落看了眼门口已经打包好的行李,掩不住笑意的说道,“对啊,今天我们就要走啦,所以说,您来的可真巧!”

“不过,您刚刚说,什么与我有关呐”

这样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孩真的会计划出如此周密详实的报仇计划吗,李琅不禁陷入了思索中,可是女孩痛苦幽怨的眼神,他同样无法释怀。

“你和凌空是什么关系?”李琅终于冷静的突破凌以飞的愧疚问出了口,“凌空释放当天,你去接的他”

“还有呢?”宋落歪着头好奇的打量着,“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得出的最终结论是什么,该不会还是意外吧,呵呵,可是李警官啊,很明显啊,你对于穆欣案的认真程度可远超于我外婆的死因,就因为她是女老板?还是因为她更年轻漂亮?”

宋落脸上逐渐由笑容转为阴骘,惹得坐在后面默默观察的齐飞察觉到此刻漂泊不定的乌云正慢慢移到他们头顶而不自觉打了个冷战,眼前的这个女孩,还是他的宋落吗?

“不过没关系,我的外婆,我自会为她做主”

“所以你都做了什么!穆欣的死是你与凌空合谋的对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既然已经做了,你知道了还有什么用呢?”宋落冷漠的眼睛佯装俏皮的眨了两下,随后昂首挺胸踏步向着病房外走去,“李警官,你倒不如赶快想想,我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一声招呼没打,宋落就转眼间消失在了他的面前,齐飞莫名的望着那掠过他们留下的风正肆意的吹动着半掩的门“哐当哐当”响着,是什么时候起,他于宋落来说,只是墙上贴着的海报,偶尔观看一下聊以解闷,偶尔欣赏一下怀念曾经就够了。

这份不安定的摇晃,令他呆滞在了原地,甚至不敢像李琅那样追上前问个究竟,当然也不会像是那位在走廊尽头默默洞察的许知与脱掉身上的白大褂就好似象征着一切顺利般悠然转身。

“齐飞吗,出院后的注意事项许医生都向你交代清楚了吧,戒刺激性的饮食,近期也不要做太过刺激性的运动……”

“许医生呢?”忽然间闯进门的医生护士让齐飞稍微缓过神来一些问道。

“哦,他请了半天假,我来接他的班,如果要有什么不清楚的,你也可以再私下发信息问他”

医生签完准许出院的手续后正准备离开,跟随的护士悄悄俯身靠近齐飞嘱咐道,“小落刚刚给我留了个信,让我看着你一定等着你父母来接你,你可不能再不听话咯,上次偷偷溜进许医生办公室,还把患者的病历全都搞乱了,要不是许医生脾气好,把你丢出去都算好的了!”

齐飞不屑的扭过头去,可转而又不禁生起气来了,他们都有秘密,就把他一个人单拎了出来,他曾经辛辛苦苦的实现了诺言,带着那把伞出席的却是她的婚礼,如今她又再一次违背了承诺,她不等他,也不会跟他走。

“喏,许医生让我交给你的,他说你是为了找这个”

齐飞看到这个粉嫩嫩的信封,迫不及待的接过说道,“当然,这是宋落给他的!”

哼,宋落甚至还偷偷递给过他情书,让他逮个正着,齐飞想到那天的场景就气的不行,宋落脸上羞涩娇俏的笑容就差把她带飞翱翔了!

“算他识相,知道还给我,这不该属于他!”

然而当齐飞宣示主权般愤愤的站起来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正准备忍着割心的痛想要了解一下宋落心里真实的想法时,却没想到信上竟一个字也没有,只是一幅接着一幅淡淡的手绘图样,黑白交织的线条如许知与这个人一样干净简练,实则一笔一笔勾勒出的细微处让人眼前一亮。

“你在说什么啊!这是我亲眼看到许医生趁休息的时候用我的自行车做演练,一点点画出的这张堪称教学模板的骑自行车方式图,怎么算是你的了?”

“怎么不算是我的!她只能属于我!”齐飞挣脱出护士的束缚,紧紧地团住手中的画纸,像头再无顾忌横冲直撞的牛一样漫无目的的四处撒野,“嗬,这个破自行车到底学它干嘛!”

他要怎么说,宋落才肯相信,那只是他的一句“随便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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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7岁这年,我学会了骑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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