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禹跟简西分开之后,回了一趟静园。
自从陈末离开之后,这里就空了。
他重新换了个地方住,虽然这里没住人,但为了防备陈末哪天回来家里没有人,苏明禹特地请了保姆定时打理,因此这里跟从前没什么两样。
这三年来一直住在别墅打理房子的保姆吴妈见苏明禹回来,上前询问道:“先生,回来了?”
苏明禹点点头,吴妈问:“你吃饭了吗?如果没吃的话,我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苏明禹摇头,说:“你去忙吧,我就是路过这里,顺便看看。”
现在十一点多,再怎么路过,也不可能这么个路过法。
吴妈知晓苏明禹心里一直放心不下陈末,也不戳破他,点点头,说:“那行,我去休息了,有什么事情直接叫我。”
苏明禹点头,完了之后他上楼来到陈末曾经住过的房间。
房间还是按照陈末走之前的摆设,任何地方都没有挪动,他就担心陈末回来会不习惯,没想到这一等便是三年。
当年陈末没有来得及带走的东西全部好好的在那放着,望着她用过的东西,仿佛人还在这里一样。
闭上眼睛,苏明禹似乎都能听到陈末的音容相貌,他多想这样闭着眼睛永远都不要睁开,那么,陈末便会一直还在,从未走远过。
可是,我们知道,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无论苏明禹有多么的不想那是真的,毕竟陈末离开了。
他始终不认为陈末是真的死了,这三年来从未放弃过寻找,但是也从来没有任何消息。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自从陈末曝光秦家,秦家便一落千丈,秦刚被抓,秦孝芮跟秦孝芸都成为阶下囚。
秦家就这么消失在历史舞台,可是苏明禹知道事情根本没有完,他们对陈末的伤害到现在都是苏明禹无法修复的痛。
他甚至都有些恨他们,当初要不是他们,现在的他会过的那么艰辛?
不,也不是,当初他的日子也不好过,整个苏氏都成为秦孝芸的,就连他这个总裁,也成为秦孝芸的附属品。
那种日子,他本来认为咬咬牙就能坚持下去的,结果可好,陈末的视死如归,倒让他轻易而举扳倒秦家,而她自己,却永远的消失在大众面前。
他知道陈末可是那么的喜欢做新闻的,自从她消失,他再也未曾打开过新闻七点半的栏目。
就连偶尔的商场上的应酬,那些同僚们拿新晋主持人谁谁来打牙祭,他都没心情去听,也从来不附和。
有人见他一直这样单着不是办法,想方设法给他送女人,但无一不是陈末,他完全没兴趣,久而久之,他连看一眼别的女人的想法都没有了,连他自己都以为是病了。
但是现在,简西的出现却让他产生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他等待已久的人突然某一天降临在他面前,不给他任何商量,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硬生生的在他犹如死水一滩的世界里掀起风浪。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电话铃声吵醒,他皱了下眉头,有些不悦的看了眼手机屏幕,才蓦然发现原来竟然有人给他打了那么多下电话,他却一个也没听见。
电话打过来之后,见他未接,以为他睡觉,就没有再打。
谁知,十分钟不到,电话又打了过来,苏明禹这次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是公司员工,这么晚不睡,也是因为接到内部消息,说他们的对手公司现在正批量生产他们的同款产品,价格要比之前低很多,很担心这样的产品一旦上市,会影响他们公司形象。
这个点还关心公司的生存发展,倒是令苏明禹颇为意外,毕竟马上要十二点了。
他对这位员工说不必担心,对方这么做根本不会影响他们,说不定还会给他们做一波活广告。
员工将信将疑的挂了电话,虽然他是这么说的,但是销售部的员工却心有戚戚。
唯一不心有戚戚的人要数苏老二了。
此时,小酒馆。
苏老二正在那里一边喝酒,一边吃着花生米。
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像这么悠闲了,从将卖苏氏之后赚的钱全部投资买那座小岛,结果刚住进小岛没有享乐几天,他便遭遇到滑铁卢的失败。
原因是,秦家出事了,那么跟秦孝芸有关的一切东西都成了烫手山芋。
苏老二跟苏老三的钱眨眼间就这么打了水漂。
自从小岛被没收之后,苏老二跟苏老三便恨上了秦孝芸,可那有什么办法啊,他们是自愿花钱买那个东西的,谁也不曾想到那座小岛会因为秦家的关系会出事。
就在他们准备提刀去砍秦孝芸时,才发现秦孝芸也成为了阶下囚,除非他们能冲进警察局防线。
万般无奈之下,苏老二接受了他失败的经历,开始了贫困生活,当贫困开始那一刹,他发现他根本无法接纳贫困。
过惯了锦衣玉食的人,真的很难很难去过一贫如洗的生活,苏老二根本接受不了,没办法,谁让他从小就是个锦衣玉食的贵公子呢?
没有钱是万万不能行的,即使苏老二落魄,他也还认为自己有东山再起的资本。
好在当年苏老二离开苏氏,赵梓杭却没有像苏老二那么傻拿着钱去买小岛养老,而是用那一笔钱自己创业,虽然不像在苏氏那样低头哈腰,但至少也是老板。
于是苏老二就靠着女儿跟女婿的接济,日子倒也没那么真正的难过。
但苏老二根本不满足暂时的口腹之欲,他想要的是恢复从前的辉煌,他想让赵梓杭想办法找到苏氏的漏洞,或者是打入苏氏内部,想要借助苏氏发家致富,但遭到赵梓杭严厉拒绝。
赵梓杭早就不爽苏家人已久,怎么可能会帮他?
没有跟苏曼姝离婚那已是他所能容忍的最大限度了。
就在苏老二喝酒的时候,一个人来到了他的身边,径自在他面前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