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苏老二面前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一心想要赶超苏氏的对头公司。
他帮苏老二牵桥搭线,才使得苏老二将苏氏的机密卖给了那家公司。
这人坐下来并未急着喝酒吃菜,而是盯着苏老二面前的食物,说:“苏老二,你马上就坐拥千万资产的人,躲在小酒馆里面吃这个,也不怕寒颤。”
苏老二一边喝酒一边说:“你懂什么,钱就算真的握在手里了,你敢说它就安全了?”
那人嘿嘿一笑,抽了一双筷子,夹了一粒花生米送入口中,顺便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说:“看样子你心不踏实啊。”
苏老二心想他踏实个屁,倘若他大侄子知道他把公司的机密卖给别的公司了,不拿刀也来砍他就不错了。
对面这个人仿佛知晓他心中怎么想的一样,说:“你有啥可担心的,那苏明禹好歹是你大侄子,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嘛。”
苏老二立即咒骂一声,又淬了口唾沫,说:“你千万别提我那大侄子了,那叫啥大侄子,我从小到大可从来没过这样贫困的日子,他怎么做的?硬是让我穷了三年。”
那人失笑,像是不相信的语气问道:“穷三年?那苏明玉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穷三年?”
见他一脸不相信的态度,苏老二蹭的一下摔了筷子,红着脸说:“我骗你干什么?他苏明禹要不是做的这么绝,我会像现在这么惨?”
“好好好,就当我说错了,我来向你赔罪。”
酒过三巡,二人都有些迷醉,尤其苏老二,醉的比这个人狠。
见苏老二马上就要醉晕过去,他装作不小心的说:“我听说苏明禹拨出二十个亿去支持简家的新科技发展,他都能掏出二十亿去支持别人,就怎么不能拨个零头让你日子好过一些?我真的想不明白苏明禹怎么就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一直这么贫穷下去。”
本来苏老二还醉晕晕的,听他这么一说,顿时酒醒了一大半,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人,问:“什么二十个亿,我怎么不知道,你把话说清楚。”
那人恍然大悟的说:“啊,苏明禹没告诉你吗?”
苏老二气呼呼的说:“告诉我什么?他现在防我跟防贼似的,我想想就生气。”
那人叹息一声,又给苏老二倒了一杯酒说:“看来那苏明禹真的没把你当做家人。”
说完他停顿一下,盯着苏老二看了几眼,之后才开口说道:“我也是听业内人士说的,说简家前段时间不是出事了吗?他们掌门人简致远自杀了,简家又急急忙忙请了一个人回来代理公司,由于那被请回来的人不是简家正儿八经的血缘关系的人,因此并不受简家人待见,尤其不受公司的人待见,那些元老们准备重组公司时,苏明禹注资二十个亿,使得简西坐稳了简氏掌门人的位置。”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苏老二的表情,像是火上浇油的口吻说:“也不知道那苏明禹怎么想的,自家亲戚不帮偏偏去帮外人,这外人又不是真的能帮他发家致富,想要赚钱,稳住江山,这不还得靠自己人不是?”
说着,他端起酒准备倒,苏老二呼哧一下将酒打翻,怨怒的声音说道:“真是岂有此理,这么多钱给外人都没想到帮自家人,我还是他叔叔呢,一点良心都不讲,还是人吗?”
那人及时的接道:“不是人。”
见苏老二站起来要走,他忙问:“你哪去?”
“我找苏明禹去。”
“你现在去找他,能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合计过之后才能确定你要怎么做啊?”
苏老二面色一顿,冷哼一声之后,迈着大步离开。
见苏老二身影消失不见,这个人唇畔浮现一丝笑意,掏出二百块钱,放在桌上,转身离开,直接来到对面街角,上了一辆停放在那里很久的车子里,恭敬的说:“赵总,苏老二去找苏明禹了。”
那个被人喊做赵总的人,分明就是赵梓杭,他一直在车里监视苏老二的行为,听到他这么说,喉咙里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总之也没有说话。
这个人又说:“赵总,我将该说的话都说给苏老二听了,他在听说苏明禹将二十个亿注资到简氏之后非常生气,不知道接下来他有什么打算。”
赵梓杭嗯了一声,又是没有说话。
那人琢磨一会儿,不太理解赵梓杭的意思,说:“赵总,苏老二可是你的岳父,你这么做——”
没等他说完,赵梓杭一记斜眼过去,这个人立即不敢吭声了,他抖了两抖,对赵梓杭说:“赵总,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赵梓杭又是嗯了一声,待那人下车,他发动车子离开这里。
那人见赵梓杭离开,兀自摇摇头,跟着离开。
赵梓杭一边开车,一边思索着苏明禹的行为,按理说,苏老二出卖公司的机密他已经想办法抖露给苏氏的人听,怎么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是苏明禹不知道,还是故意的?
像苏明禹那样聪明的人,赵梓杭倒是倾向于他是故意放水,好让对方上钩。
一想到对方上钩可能出现的后果,赵梓杭眸光一沉,当即一脚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然后开始打电话。
凌晨十二点,任凭谁被吵醒那感觉都不太好。
不过赵梓杭这通电话打过去,响了不到五下就给人接了起来,“喂?”
“我怀疑你们收购的东西有问题。”
“什么?”对方显然还在睡梦中,没有太能理解他的意思。
赵梓杭不得不耐着心再次说道:“我怀疑你们公司收购苏氏的东西有问题,现在清醒了吗?”
“什么意思?”
赵梓杭耐心告罄,直截了当的问:“你们新产品投产了多少?”
那人倒也很老实的回答,“至少八千万的货。”
赵梓杭眉峰一皱,投了八千万,现在挽回损失还来得及,就怕这人不想挽回。
他想了想,跟对方说起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但对方并不太想听,也许是没有睡好的缘故,他说:“我已经投产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那你等着失败吧,赵梓杭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