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石雨赶到医院的时候乔恒还在抢救中。
她衣着头发凌乱，泪眼纵横，紧紧拽住一旁警察的衣领，“是谁捅的我儿子，你们抓到人了吗！”
警察将自己的衣领从她的手里挣脱出来，“犯罪嫌疑人作案的手法很老练，避开了所有的监控，受害者的车内监控也被清除的很干净，现场没有一点痕迹，我们怀疑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犯罪，家属你可以好好回忆思考一下，受害者最近有没有跟人结仇，我们会顺着这个线索进行调查。”
杨石雨不假思索开口：“一定是大房那两个孽障！”
她神情愤恨眼睛发红，“他们恨我儿子恨得深，之前没少对我儿子动手，乔殊成记恨我儿子抢了他的位置对他动手的可能性很大，一定是他！警察同志，你们现在就去把他抓起来审问！”
警察握笔记录，“你说的这些我们都记下了，会根据线索调查的。”
“有什么可调查的，摆明的事，你们直接把他抓起来不行吗？”
“办案都要讲证据，你提供的只是线索而不是证据，我们不能只靠你的片面之词就武断抓人……”
“那你们就快去找证据啊！赶快把伤我儿子的犯人抓起来啊！”
杨石雨尖声叫。
警察无奈，又解释了几句问了些线索起身离开分别去找乔殊成乔琬珽问话。
乔殊成深夜在家睡觉，面对警察上门问询他跟乔恒最近的冲突又懵又慌。
“乔恒怎么了？你们来问我干什么？”
警察观察着他的表情，说：“乔恒今天凌晨两点十二分在外被人用刀捅入腹部，重伤住院，犯罪嫌疑人不知所踪，根据受害人家属的描述，受害者最近跟你的关系紧张。”
乔殊成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所以你们来找我，是因为怀疑我找人对乔恒动手？！”
“我疯了吗？！”
警察严肃道：“只是照例问话而已，不要激动，这是必要走的流程，请你配合。”
乔殊成神情愤恨气息不平，他强压住心里的怒火坐回椅子。
“你们问。”
问询进行了两个小时，警察记录好对话，终于起身告辞。
乔琬珽的电话在不久后打来，“你找人干乔恒了？”
“我疯了吗？”乔殊成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在此刻点燃，“我他妈刚从监狱出来！”
“所以你找别人干他啊。”
乔殊成骂了一声放屁，“我说了，我没有干，这事跟我没有关系！”
乔琬珽冷笑一声，“冲我吼什么，你以为我关心？要不是老太太打电话来问情况，你以为我会找你？”
说起来乔琬珽便一阵心里不平。
同样是被问话，文荟英张口就是让乔琬珽去关心乔殊成。
偏心偏到太平洋了。
“我不管是不是你找人捅的乔恒，这件事跟我都没关系，别再把我牵扯进去，也请你转告你妈，以后要想关心你，就自己打电话来问，我不是中转站！”
“什么叫我妈？不是你妈？”
乔琬珽没再回复，直接挂断电话。
乔殊成连声怒骂，在家睡不着，他抄起钥匙开车直接去了韩瑜住所。
暴力推开房门，韩瑜从睡梦中吓醒，乔殊成解开皮带抽在她身上。
“睡睡睡！你倒是睡得开心！”
韩瑜被打得四处躲窜，乔殊成直接拖着她的脚踝摁下地上用了强。
早晨雷声轰轰。
乔殊成在雷声中睡得很熟。
韩瑜站在床边直直盯着他，她的头发散乱，脸颊发肿嘴角渗血，一双眼睛里有死气。
折断的指甲露出底下红艳艳的血肉，她忽然想，男人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魔鬼。
孔武的手不去搀扶弱小，反倒用来尽情施暴。
好可怕。
发出去的信息在这刻有了回复，振铃响起，女人的声音传来。
“下楼。”
她顺着目光看去，底下，那道救她于水火的身影正静静矗立楼下。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在她面前的，她的外套披在她的肩头。
“走吧，我带你报警。”
韩瑜眼泪瞬间落下。
抱着她嚎啕大哭。
虞辞轻轻回抱上她。
“走吧。”
-
韩瑜做完伤情鉴定保留了证据后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立案。
虞辞说：“天合这边你不用担心，我们自己能处理，你把自己顾好就行。”
韩瑜流着眼泪摇头，“我不报案不是因为天合的计划，而是因为我知道，只靠我这一桩案件不能直接扳倒他，我要让他付出绝对的代价！我不想就这么直接放过他。”
虞辞看着她，随后轻轻嗯了一声。
“不要再回他那边住了，去天合吧。”
“那里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韩瑜呜咽痛哭。
乔殊成中午起来没见韩瑜的身影。
打电话给她，韩瑜没接。
以为她是在闹脾气不屑地摆弄着手机给她打了笔转账，敷衍说昨天是他不对，不该对她用强，让她不要耍小脾气。
韩瑜依旧没回。
乔殊成也懒得管，女人嘛，给她几分颜色就开染坊，他从不惯。
穿戴好衣服回自己家，还没进去呢，就又看到几辆警车停在家门口。
皱眉上前还未开腔，手腕就多了副冰冰凉凉的手铐。
警察取出逮捕证。
“乔殊成，受害人乔恒指证你买凶伤人，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乔殊成感觉天都塌了。
-
乔氏兄弟捅刀的新闻越传越凶，一度传到了魏瑥颂耳根。
他找到虞辞喝茶，茶香袅袅，魏瑥颂问她：“狗急跳墙的故事听过吗？”
虞辞抬眸眺了眼他眼上的纱布，“听过。”
魏瑥颂淡声笑，提醒道：“狗急跳墙，拼死反扑，时而有之。”
“你要注意啊。”
他悠悠道。
虞辞盯着他看了一会，不得不承认魏瑥颂眼盲心亮。
垂眸喝茶。
“知道了。”
司机推着魏瑥颂的轮椅回到车上，魏瑥颂模模糊糊点开手机，拨通了个号码。
“去帮我办件事。”
深夜，魏瑥颂久候等信，电话打来。
“少爷，我们去的时候尾巴已经被人收干净了。”
魏瑥颂沉吟片刻。
“知道了。”
将屏幕搁在桌面。
魏瑥颂推动轮椅回房。
也是，有那位在，也轮不着他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