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人还真是专一。
起初只是让她攀高枝勾搭魏瑥颂。
现在进阶了,要联姻。
“爸爸在跟我说笑话吗?”虞辞问他:“你自觉乔家能够得上魏家的门楣吗?”
“时代不一样了,你们年轻这一代已经不那么在乎门第了。”乔培峰说:“不然魏家魏瑥书是怎么嫁进山顶的?”
“年轻一代不在乎门第,那上一代呢?”
魏瑥颂要掌权魏家,那他要不要门当户对的大小姐为其助力呢?
若豪门婚姻真能完完全全由子女把握,乔思雨也不至于低嫁便被除名了。
谁要做梦谁就天真。
虞辞冷嘲。
乔培峰听着虞辞的话幽幽一声。
“你应该知道,对你来说,能跟魏瑥颂是最好的结果。”
乔培峰说:“我给你机会你就要把握。”
“否则其他联姻对象是个什么品质,我不能保证。”
虞辞想到乔琬珽老公罗广宗。
比乔琬珽大了二十岁,结婚之前还因为强奸罪判了三年。
乔琬珽刚跟他结婚那几年挨过不少打,直到被他打掉一个孩子后,乔琬珽的处境才慢慢扭转。
按照她在乔家的地位,乔培峰要为她安排联姻对象,只会比罗广宗更不如。
虞辞自认如今的她已不是乔家笼中鸟,可乍然一听这话内里还是愤恨怨怼。
他有什么资格威胁,甚至决定她未来的人生走向?
虞辞心头发冷发凉,握着手机的骨节泛白。
时机未到。
她告诫自己。
“我知了。”
乔培峰警告她两声,随之挂断电话。
屏幕熄灭,虞辞眉目冷然。
翌日画廊工作策展,忙得不可开交之时接到了荷李活装修队的求助电话。
那头说:“虞小姐,你楼下的邻居上来闹,要我们停止动工啊。”
“现在不是合理施工时间吗?”
“是啊,各种手续我们都报备了,但是楼下觉得吵,执意要求我们停工。”
虞辞夹着电话整理画布,“你先找我隔壁的吴彤女士,让她处理一下呢。”
“找了,楼下不依不饶不认账,非得要户主处理,要不然就不让开工。”
虞辞皱眉,将画布递给一旁的画廊助理,“他们家里是白天还有人吗?”
“他们说是的。”
虞辞蹙眉。
装修这种事本身就是在给邻居带来困扰,这是事实,没什么好否认的。
但她在合情合理的时间里装修也不让,那她还真就配合不装了吗?
她说:“吴彤在你旁边吗?”
“在的,我让她跟你聊。”手机那边有动静传来,吴彤接了电话,“虞小姐。”
“彤彤姐。”虞辞问:“楼下是什么情况?”
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装修队进场前,就已经联系过底下的邻居,向他们表示要为他们安排酒店暂住的。
“我问过楼下要不要为他安排酒店休息了,人家不愿意,一定要你出面。”
“要我出面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吴彤也无奈。
虞辞说:“那等我十分钟。”
快速将手里的工作交接,虞辞开车返回荷李活。
刷卡上楼,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堵在家门口,整个施工队都停了下来。
吴彤见到她立刻喊,“虞小姐,你回来?”
虞辞冲她颔首,中年人转过来,瞥见虞辞,神色惊讶,“你是房主?”
“我是,你找我有什么特别需要我处理的吗?”
男人打量着她,皱眉去问吴彤,“你确定她是房主?不是假冒?”
一个从未谋面的细路妹,完全不是港城任何一家的名门千金,居然能买得起荷李活华庭的房产?
虞辞看着腕表,问:“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处理吗?我还要回去上班。”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把房主叫出来。”
“我就是房主。”
男人不信,看着她,“你是房主?那你把楼契拿出来我睇睇。”
虞辞皱眉。
不明白这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没有动作,男人便又催促让她拿出文件过目,虞辞有点烦了。
“我似乎没有义务向你证明吧?我来是为了解决问题的,你要不想解决,那就直接联系警署处理即可,我还有工作。”
眼见事情要扩大,男人不知碍于何等原因将事打住,丢下一句,不讲理便转身离开。
虞辞看不明白他这到底是什么操作。
之前非得要她来处理,等她来了之后又什么都不做。
莫名其妙的。
吴彤从旁安慰道:“不要因为这事影响心情,快回去上班吧。”
虞辞点头。
餐厅。
楚容从门外进来,蔺从珏在站起身冲她招手。
缓步上前,蔺从珏为她拉开椅凳。
服务生上前递菜单,楚容微笑道谢。
手机响起,蔺从珏看了看来人接通电话,“问出来房主是谁了吗?”
楚容翻动菜单,在听到对面男人嘴里吐出虞辞两个字后手指一顿,缓缓抬头。
“你确定?她只是个小经理。”
“这点我确实不能确定,但我要求房主出面时,是她来处理的。”
“她没有拿文件给你看。”
“要了,没给。”
蔺从珏知道了,“好的,我知了,辛苦你了。”
“不辛苦,二少。”
扣下手机,蔺从珏意味不明一笑,摇头叹道:“魏瑥颂身边的女人……”
楚容道:“她或许是房东的代理人呢?”
“那倒也有可能,只是她何必冒名顶替呢?”
他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轻蔑的笑来。
楚容看懂他眼里的神色,是嘲虞辞虚荣。
点了菜,将菜单递还给服务员,楚容道:“虞经理是位有手段的人,或许这房子确实是她的。”
“没可能。”
蔺从珏道:“荷李活一套房产是乔氏年账的五分之一,我查过她,一个私生女,乔家老爷子不可能为她提供如此好的配置。”
楚容笑,“没准是她挣来的呢?”
蔺从珏用一种无奈宠溺的眼神看她。
“区区一位画廊经理就算挣破天,也不可能在刚毕业的年纪买下荷李活的房产。”
“不是谁都是你啊。”
不到三十岁,年收一个亿。
楚容笑他固执。
如花笑颜落在眼里,蔺从珏心里有点麻,“所以,这场赌约算谁赢了?”
“那肯定是我啊。”
她俏皮道。
蔺从珏笑,“耍赖吗?”
楚容也笑,手背撑着下巴,声音轻轻幽幽,像是有钩子。
“不打算让让我?”
蔺从珏感觉自己像是中了她的毒,全身上下都跟着酥软,“让,让你。”
楚容红唇轻勾,抬手举杯。
蔺从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