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琬珽离开,乔培峰又被气到需要抢救,乔恒叫来医护,见医护在施救便连忙下楼。
“大姐!”
乔琬珽没理他,打着方向盘要走,乔恒一把扒住她的窗玻璃,“大姐。”
“滚开!”乔琬珽厉声暴呵。
乔恒扒住她的车窗玻璃不放,“大姐,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可以合作!”
“合作?你当我是傻子吗?”她怒骂:“你跟乔培峰是一个德行,左右不过是看我有利用价值想把我当枪使而已,我在你们身上上过那么多次当,你觉得我还会上当吗?”
“我告诉你们,从今以后,我再不会对乔家抱有一丝幻想,我也再不会忍让你们,我不好过,你们谁都别想安稳!”
油门踩下,乔恒被乔琬珽的车子带着跑出一段距离,鞋底在地面快速摩擦,乔恒松开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手掌拍地,恶声大骂。
这个该死的乔培峰,生怕他把经理之位坐安慰了!
他好不容易才抢来的位置,死也不会这么轻易交出的!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一封报纸,乔家父女反目,父子离心。
虞辞对此结果很是满意。
乔殊成回来她是不爽。
但能看到乔家人更不爽,那她就爽了。
乔培峰到底是属蟑螂的,命硬的很,在医院抢救一晚上后又给他救回来了。
甚至还放话要找那位新闻记者的麻烦。
事情传出,新闻记者立刻在网上求助,本来就是靠笔杆子吃饭的人,稍稍一动手,就引发网友的大批关注,乔培峰被骂的狗血淋头。
当晚差点真的死过去。
晚间,霍励升返家,虞辞一个熊抱扑在他身上,“我返家啦!”
霍励升双眸含笑,稳稳抱住她,“欢迎回家。”
虞辞笑着在他身上蹭蹭。
脸埋下去,转而便嗅到了他身上那道似有若无的女香。
她手指稍顿,不动声色问:“霍生晚上应酬了吗?”
霍励升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轻笑问她:“身上酒味很重吗?”
虞辞扶着他,“先洗澡吧。”
“嗯。”
月色轻漫,虞辞仰头去看霍励升的睡颜,平和舒缓。
她翻了个身,正面仰脸看向头顶的天花板。
手机消息响起,ins推送看过的博主最新动态。
手指点进去一看,楚容在不久前发表图文。
【同你并肩站立,便是世上最长久的浪漫。】
配图,酒会夜宴,她举杯浅笑,身后一角里,霍励升的身形挺拔。
虞辞丢开手机,回抱霍励升继续睡觉。
次日早,乔家来电,要虞辞下午回去吃饭,说是为了庆祝乔殊成出狱。
“爸爸在医院生死未卜,大哥就要大摆宴席?未免有点太不孝了吧。”
“四妹不用激我,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上当,我只知会你一声,今晚家里有贵客到,你可以不来,但后果自己想清楚。”
乔殊成说完这话,直接挂了电话。
干脆跟过往的乔殊成完全是两回事。
怎么,监狱是什么进化培训班吗?
直接给乔殊成从猴子训成人了。
虞辞握着手机,顿顿道:“贵客。”
能是谁呢……
晚八点,虞辞返回鹏城乔家,别墅佣人来回穿行,杨石雨乔恒站在堂内,睇见她露出个看好戏的表情。
虞辞皱眉。
疑惑间,乔殊成的声音传来。
“四妹,你看看谁来了?”
虞辞转头,瞥见乔殊成从长廊那头过来,一颗监狱头下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在他旁边,一张让虞辞深恶痛绝的脸对着她。
乔殊刈。
乔殊刈今年约莫三十五六岁的年纪,长相还算英俊,从左脸到唇角有着一道怪异的长疤。
——那是虞辞十八岁那年的杰作。
听说乔殊刈要做手术去掉的,不知为什么竟然还留着。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她看乔殊刈是这样,乔殊刈看她也是这样。
一双眼睛阴鸷的如同毒蛇,目光毫不掩饰的从头打量她。
“长大了啊,小辞小姐。”
骤然间,虞辞又像是回到那年那个绝望的雨夜。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唯恐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会再给他来上一刀。
转身要走,乔殊成叫住她,“四妹,出差回来没去看过你妈吗?”
虞辞脚步顿住。
虞佩念在霍励升治下的医院,虞辞根本不用担心被威胁。
但现在跟他们直接撕破脸皮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虞辞微笑拉过椅子坐下。“我妈妈的事就不劳大哥关心了。”
“今天是大哥的出狱饭,大哥一年没吃过好东西了,一会儿记得多吃一点哦。”
文荟英率先护犊子,“你找抽是吗?”
乔殊成却是一手拦住文荟英,“四妹与其跟我贫嘴,不如先好好照顾一下刈少。”
说着,乔殊刈便坐上虞辞近旁的座位,目光阴沉沉的,直勾勾的盯着她。
虞辞抬手,慢慢握住了餐刀。
银制刀具寒光凛凛,清晰倒映出虞辞冷漠的眉眼,而后刀柄转动,刀刃对上乔殊刈。
像是杀机乍显。
乔殊刈手掌撑住椅子,眼神戒备。
虞辞冷笑,慢悠悠地将餐刀放下。
不错。
还记得怕她呢。
乔殊刈是主家来的,乔家人都在捧他。
佣人上菜添酒,乔殊成止住要给乔殊刈倒酒的佣人,喊:“四妹。”
“没看到刈少的酒杯空了吗?”
饭桌上众人的目光齐齐看来,杨石雨乔恒看戏,文荟英乔殊成对视一眼,眼底有恶意,乔殊刈则好整以暇的等待。
虞辞不紧不慢的擦擦嘴,“我倒是敢倒,可你问问,他敢喝吗?”
乔殊刈脸色阴沉,“小辞小姐敢倒,我就敢喝。”
虞辞便起身,反握酒瓶口,径直朝他走去,不像是去倒酒的,反倒像是要动手。
她的架势唬人,乔殊刈跟她隔着大仇,身子下意识的便坐正了,眼神开始戒备。
虞辞扯嘴轻嘲,随后握着酒杯给他倒了一杯。
“请吧。”
那姿态,像是赏赐。
好似今日该被恭维的人不是他乔殊刈,而是她,虞辞。
乔殊刈握着酒杯,脸色阴晴不定。
那位说的没错。
这根卡喉的鱼刺。
是越发有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