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混合着紧张的心悸。
虞辞始终紧紧抱着霍励升。
霍励升掐着她的腰，声音很淡：“在路边不是挺能说吗？现在怎么张不开嘴？”
“声音呢？”
虞辞闷哼。
霍励升又淡声恐吓，“咁大声音。想要大家都来看？”
虞辞便咬唇收声。
他又不满意。
反反复复，让虞辞从心悸慌张到呜咽求饶，他才忽地大发慈悲给她机会，“想起来要说什么了吗？”
他问。
虞辞噙着泪呜咽点头。
“哦。”霍励升捏着她的唇品鉴一番，“说给我听。”
“爱霍生。”
“虞辞爱霍生。”
霍励升身子稍顿。
黑眸垂下，睇见她那双水盈盈的眼，跟遍布泪痕的脸。
他把她欺负得太狠了。
“确定是这句话吗？”
虞辞不确定，但呜咽着重复。
愉悦的满意从眼底一闪而过。
霍励升俯身低声问她：“宝桂跟我，喜欢谁的脸？”
他明明就知道，他什么都懂，偏偏就是想听那张甜死人不偿命的嘴里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乱吃飞醋，虞辞稍微夸宝桂一句都要被他摁住收拾个没完。
虞辞此刻脑子不清醒，混沌的，没法去体会他话里的醋意，只遵守本心毫不犹豫的用哭腔回应他。
喜欢他。
只喜欢他。
“瑥颂同我比呢？”
“还是霍生。”
“就喜欢霍生。”
手掌满意的拍了拍她的臀。
虞辞听见他低声道。
“骗你的。”
“院里今晚没有人。”
-
洗漱完毕，虞辞躺在床上，脑袋空白，浑身瘫软、
什么清雅矜贵不食人间烟火山顶的霍生。
明明就是个体力爆好的惑世男妖精。
太要命了。
这方还没从混沌中醒神。
男人便擦干头发坐上床，伸手去抱她，虞辞下意识后缩。
霍励升：……
虞辞：……
霍励升坐在床榻，一双眸子淡淡睇她，没有说话，却是山雨欲来。
虞辞差点咬舌头。
干嘛啊这是。
他还能做死她不成啊？
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一屁股坐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献吻。
“霍生霍生霍生，爱你爱你爱你。”
糖衣炮弹砸来，霍励升到底是不记仇了，轻轻搂着她，“大概几号回港？”
眼见把他哄好，松了口气。
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嗅着他湿润的发香，“快了，画廊这个月就能开张，从港岛调来的经理近期也能到苏，升州这边的生意可以完全交出去，然后我就能回去了。”
霍励升嗯了一声，吻了吻她的额头。
“快点回来，我在家里等你。”
“好。”
早九点。
虞辞送霍励升前往机场。
去的时候宝桂开车，回来时将车钥匙交给虞辞，她自己开回来。
车子开往画廊巡视一圈，装修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再不用几天就能完工。
忙碌期又要来了，趁着这个空闲的阶段虞辞开着车去了段斐的店里转了一圈。
段斐的店的装修工程早于璞酌完工，但因为前阵子回港问询的缘故，一直没有营业。
虞辞站在玻璃窗边往里看，睇见里面已经摆放好了许多古董文玩，以及画作藏品。
顿了顿，她掏出手机给安静拨了过去，让她来她现在的位置。
安静很快赶到。
隔着街对虞辞挥手，“老板！”
虞辞对着她招手，安静背着包奔过来，脸色红扑扑，双眼发亮，“我来了，有什么指示？”
“来。”虞辞勾着她的肩膀，示意她去看铺里的东西。
“看得出来哪些是假的吗？”
不怪虞辞有色眼镜，实在是段斐这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假货专卖店的。
“我看看。”
距离有点远，铺里也没开灯，安静手指握成一个小圈，贴着玻璃窗往店铺里眺。
“真的，假的，假的。”
“至少有三幅画是假的。”
安静得出结论，“专门来骗老头老太太的。”
安静一看就能认出来，那也就说明这些假作并不是那位制赝师的手笔。
难道那人专门负责搞梅疏影？
还是说他制造的其他赝品并不在此？
虞辞顿了顿，又问她：“那古董文玩呢？”
“不认识。”安静尴尬一笑，挠挠头，“我就会认画。”
虞辞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监控，“先上车说。”
“嗯。”
回到车上，虞辞降下车窗，抬着下巴说：“知道那家店的老板是谁吗？”
“段斐。”
安静说：“《侍梅图》假作最开始就是在他手里出现的。”
“那时候我在他身后跟了好一阵子，想找我哥的踪迹，死活没有线索。”
恰逢那时候虞辞魏瑥颂要出差平江，她看准时机就出手了。
虞辞扭头看安静，“你还跟踪人，胆子这么大。”
安静嘿嘿一笑，“我天生有好胆。”
虞辞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笑了声，又道：“以后这种事别轻易做，如果安心真在段斐手里，就你这张小脸，他看你一眼，你就得完蛋。”
这就是双生子的弊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什么话都不用说，光是往哪儿一站。
就是活靶子。
安静点头。
虞辞又说：“过阵子画廊开业，会有一批从港岛跟国内的画作运来，你负责检验。”
“放心交给我。”
虞辞说完，随后又顿了顿，到底还是没把那个决定说出来。
可安静从一开始接近她的目的也就是为了这个。
她就算是不说，她也会问。
“老板，开业稳定之后你要回港岛吗？”
“嗯。”
安静看着她，“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我不会给你惹事的。”
她要是想去虞辞自然是拦不住，可安静话里的意思，是待在她身边。
虞辞看着她的脸，又去翻动之间她发给自己的安心照片。
没说话，但意思明显。
安静急切道：“我可以化妆的。”
“画个涩谷辣妹妆。”
“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求你了。”
她抱着她的胳膊不停晃动，大眼睛里全是祈求。
虞辞看着她，又想了想那个所谓的涩谷辣妹妆，点头。
“那好，你跟我回港岛。”
安静伸手欢呼。
虞辞无奈摇头笑。
车内气氛松快大好。
可此时的虞辞哪里会知道。
日后有朝一日，她会泪流满脸懊悔恨今日做出的决定。
一遍一遍后悔，要能回到今日。
她绝对不会答应她这个请求。
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