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倾城眨眨眼,狂汗,“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素素妖娆地扭动腰肢,咯咯笑道,“秦家四公子看上去温润如玉,实际却是一个极为清冷的人。他相貌英俊,文武双全,为人又谦逊温和,可是很受京城女孩们的喜欢呢,可却并未听说他与哪家女子亲近,甚至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眼界可高着呢!”
“这能说明什么,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孟倾城摆摆手,这只能说明秦启不好色而已,跟她有什么关系?
“自然是有关系了!”
素素优雅的翘起尾指,“说句自夸的话,但凡是男人,都逃不过奴家的眼,秦四公子为何不愿拆穿姑娘的身份,姑娘不会想不到吧?”
孟倾城叹了叹,不想说话。
素素捏着手中的团扇玉柄,意味悠悠,“跟宝郡王府的长史打交道,总要比敬安侯府的二小姐打交道听起来更合理,也更容易些,秦家四公子没有那么傻,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秦启之所以不拆穿她的身份,就是为了以后同她来往时方便,毕竟宋城的身份是男子,男子与男子交集,不会遭人猜忌。
孟倾城不以为意眨巴眼,“那又如何!秦四是秦家人,无论是宋长史还是孟家二小姐,但凡是长了脑子,都会和秦家人保持距离的,我心里也跟明镜似的,不必劳烦素素挂心。”
秦启虽然不错,但却不是她心里的白月光。
孟倾城又想起另外一张金香玉质,棱角分明的俊脸,心神也跟着飘荡起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么说来,她与谢沉舟已经隔了好几个秋了?
原本想着等秦咏问然后赶去抚宁的,可如今看起来秦家的内乱一时半会儿是解决不了了,况且见孟长清那日看他的眼神,她可能还会遇见点新问题,如果这条捷径可行的话,她恐怕脱不开身。
“不说旁的了,咱们还是言归正传说说秦家吧。”
“好,”素素这才正了神色,“孟二小姐吩咐便是了,奴家全听您的。”
孟倾城黑眸转了转,简明扼要的吩咐了一番。
眼下秦咏已经基本没什么威胁,接下来要解决的就是秦二。
秦二这人虽说好对付,却是个混不吝,秦家人流的都是狼血,秦恒这种生猛的纨绔子一旦生出野心,比起秦咏来可能更不顾一切。
素素就能牵制静安侯府和秦二的关系,只要翁婿之间关系破裂,秦二便没有靠山。
以前孟长盼是牵着素素的线,现下孟长盼离开京城了,自己能直接跟素素对接,许多事就变得简单多了。
孟倾城回府的时候特意在秦府面前绕了一圈,秦府外面已经挂起了白幡,里面哭声悲恸,俨然一副秦家嫡长子逝去的模样。
斩刑犯不许大规模发丧吊唁的,所以秦家没有办法,只得在府门内将秦咏的后事料理好。
可被斩下头颅的到底是个替死鬼,真正的秦咏逃到什么地方,就无人得知了。
回到孟府已经是傍晚,派出去的人已经得到消息,在府内候着。
孟倾城屏退了其余人等,将麻五留下来。
“秦咏如何了?”
她口中的秦咏自然是真正的秦咏。
麻五表情夸张道,“秦咏如今已经乔装被护送着出了京城!说起来,今日护送他出城的人都是秦国达亲派的亲卫,武功一个赛一个的高!咱们的人哪儿敢跟紧,一个不慎被削了脑袋都不知道。”
孟倾城‘咦’了一声,侧首轻笑,没有接话。
派了亲卫护送?看来秦国达对这个大儿子真是很看重了?
秦咏明明都已经是个见不得光的废人了,还这般护着有什么用,有这闲工夫培养其他接班人不香吗!
麻五继续道,“还好那些亲卫只将他送到城外一处隐蔽的庄子,那庄子里面有接应的人,确如小姐所料,从里面发现了秦二公子的人!他们今夜还要一路南下,咱们留下两名轻功最好的暗卫跟着,保证他们南下一路都不会被发现!”
孟倾城弯了弯眼眸,“我觉得不必了,秦咏根本走不了多远。”
“为啥?”
“跟踪秦咏的人应该不止咱们这一路。看来秦国达到底还是没在他身上浪费多少资源。”
麻五挠了挠头,还是没听太明白。
孟倾城也不用他明白,挥手笑道,“不必在他身上浪费咱们的人手了,我想秦咏应该最多活不过三日了。”
如果秦国达真想保这个儿子,至少不会只将人送出城就立刻撤回,他应该是听说了行刑台的罪状书一事,恼羞成怒,决定放弃这个儿子。
秦咏之前谋害太子的罪名只能说明他胆大妄为、狼子野心,可伙同他人谋杀发妻就不一样了,是毫无人道泯灭人性的行为,被人们所不能容忍的。
秦家名声本来就不太好,因为秦咏犯的这两桩罪,秦家人的声望可谓是跌落到了谷底。
秦咏被当街斩首,斩的可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秦家的威名和声望!
秦国达也算辛苦多年征战沙场,可他积累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功勋,全被他的大儿子败光了,这应该就是他愤怒的原因。
他有实力将儿子保下来,至少能在短时间内性命无虞,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足可以见他对秦咏已经失望透顶。
没有秦国达帮助的秦咏,根本就是一个废人。
他丑陋的面目已经暴露,从前与他敌对的人,都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一人一口肉都能将他咬得连骨头都不剩。
比如齐国公府,比如杜铭奕,还有太多太多……
早知道这样,都不用挑拨秦恒了,这不是浪费人力资源吗!
孟倾城没想到计划施展得这么顺利,这其中少不了有人推波助澜,就比如说秦咏处斩前出现的林玉泽。
本以为他是个炮灰,没想到却在关键时候发挥了作用。
孟倾城想到林玉泽身形笔直地跪在施刑台前的模样,还真有几分寻常人所不及的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