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倾城一听要进宫,立刻垂头丧气了,“真的要这么急吗?”
谢沉舟揉揉她的头发,“过几天,我可能还要离开一阵子。”
孟倾城一种不好的预感,“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例行公事。”
他不愿意说,孟倾城也就没有再问下去,但直觉觉得的应该与安北王有关。
倘若安北王真的有不轨之心,不可避免要经历一场恶战。
孟倾城有些担忧。
谢沉舟道,“好了,就算要走也要等太子皇兄的婚事定下以后,如今不用考虑这些,你明日还要早起,早些休息吧。”
“嗯。”孟倾城依言点点头。
谢沉舟派人安置的房间其实就是他寝室旁边的屋子。
喻子琪带着几个丫鬟早将一切收拾好,里面的陈设名贵有质感,轻纱罗帐,当真犹如少女的闺房一般。
“这真的是刚刚才布置好的?”孟倾城大为惊讶。
喻子琪捂着嘴笑,“自然是的,孟姑娘可还喜欢?”
孟倾城苦笑一声,“我只是借住一夜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这里有个女主人。”
怎么感觉总有预谋的样子?
喻子琪意味幽深的道,“大概就是为女主人布置的吧……”
这话听着别有用意!
“你在笑话我?”
喻子琪笑着摇头,“属下不敢,浴房早就烧好了热水,孟姑娘累了一天了,属下服侍您沐身休息吧。”
“不必了,我自己进去泡泡就行,都这么晚了,你也赶紧睡吧,熬夜对身体不好。”孟倾城诚心奉劝。
说起来喻子琪也是个娇美的大姑娘,不但人漂亮,武功也高,她是真有眼缘。
喻子琪好笑,“多谢孟姑娘体谅,可属下职责就是照顾姑娘,姑娘还没睡,属下怎么能睡呢!再说了,就算是往日,属下等人也很少在这个时辰就入睡的,习惯也不会困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服侍孟倾城入浴。
孟倾城解了衣裳,全身浸在暖融融的水里,眨着一双黑溜溜的杏眼,很老成的道,“长期熬夜吗?那你们的生活习惯很不好,为何每日这么晚休息?你家公子看起来也不像是法西斯啊。”
就算她身份是宋城的时候,也没在王府里过过夜,实在没想过他们每日都这么晚才睡觉,还当做是习以为常。
喻子琪道,“是公子比较辛苦,每日忙于朝中事,太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毕竟身份摆在这里,许多事都身不由己,不像表面看到的那般轻松。”
“哦。”孟倾城垂眸点点头。
身为皇室子孙,本就比不上寻常家轻松自在,更何况他还是皇室嫡子,背后还有一个权势滔天却利欲熏心的秦家。
说起这个,她倒想起,谢沉舟刚刚把她送到房间交托给喻子琪,就有属下回禀,他嘱咐了几句,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想必这个时间也没休息吧!
“谢沉舟呢,他去睡了吗?”
“公子还在书房议事。”喻子琪如实回道。
果然啊……
孟倾城扬起小脸,摸着下巴问道,“他每日都这么晚?”
喻子琪道,“姑娘应该知晓,这段时间京城发生了许多大事,府里事务也多一些,公子又是今日刚刚回府,想必又是个不眠夜。”
喻子琪见孟倾城低头沉思,又微微叹息,“世人都觉得我家公子惊才绝艳,天赋异禀,其实也是夙夜苦读,闻鸡起舞,世人只见到他光鲜耀眼的一面,谁又知道背后的辛苦呢。”
孟倾城从水里站起来,如诗如画的容颜微带了些熏红的色泽,抬腿迈了出来。
“孟姑娘,水还温着,您不再多蒸一会儿吗?这浴汤里还调了舒筋活血解乏的药材,多蒸一蒸能缓解疲劳。”
喻子琪担心她着凉,连忙为她披上浴袍。
“今日不泡了,等时间充足在泡!”
孟倾城一把挑起衣物,自行穿在身上,又挑眉笑笑道,“至于这药浴吗,里面配方最好,但还少一两种药材,若是多添两种药材,不但能缓解疲乏,还能美容养颜呢,但是我配好了药方,可以邀请你试试。”
她麻利的系上衣扣,就往外走。
“孟姑娘,您去哪儿?”喻子琪急忙跟上去。
孟倾城拢紧了披风,系紧的颈间的系带。
“老是熬夜哪成啊!会造成内分泌紊乱加重脏器负担!我知道一种秘方,制成药膳熬成甜粥,最是调理身子,我去小厨房熬一碗,你给你家公子送过去。”
喻子琪瞪大了眸子,“可现在都很晚了啊,公子吩咐过……”
“不防事,你们不困我也不困啊,这个是秘制配方,千金难买,晚上喝点热乎乎的甜粥,最养胃了!一会儿我做好了,你端给他就好了,我直接就去睡了。”
孟倾城没等她说完,已经大咧咧的走远了。
月朗星稀。
谢沉舟坐在案前一边看着部下送来的密报,一边用朱笔做着批注。
“殿下,咱们的计划到现在为止都很顺利,军营的分派也已经交代下去,有谢世子盯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您才刚刚回京,今夜就好好休息一夜,明日一早不是还要入宫吗。”
向落守在旁边,又将旧茶倒了,换上新茶。
“你口中的顺利只是表象而已,”谢沉舟并未抬起头来,“几处军权更迭,即使是细小的问题,也能造成日后的隐患,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掉以轻心。秦国达已经察觉我们的动向,你以为我这个舅舅会是浪得虚名的人吗!谢西虽说有些长进,但对手若换成秦国达,恐怕的还不是个儿。”
向落明白自家主子说的不无道理,他点点头,不再劝说什么,默默守在自家殿下身后。
夜已经深了,外面传来了突兀的叩门声。
谢沉舟蹙了蹙眉,锐利的眸子从案几上抬起,“谁在外面?”
宝郡王府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气,一般他在夜晚处理公务的时候,没人敢来打扰,除非有紧急情况需要禀报。
向落连忙去外面查看情况,急匆匆的走出去,又满脸呆滞的端着一个沉木托盘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