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书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告诉了公子川孩子的地址，至于公子川有没有找到，我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是否还活着。他早产先天不足，身体很不好，加上一出生就颠沛流离……”
慕容羽道：“是谁告诉你梦瑶就是叶洛云的？又是谁告诉你，本王是有怪病，对其他女人起不了反应？”
言子书突然笑了：“那就要问殿下你了。你的身边谁最想叶洛云死，谁又最喜欢借刀杀人？”
慕容羽起身就走。
“病美人，叶洛云在山寨时就爱上你了。”
慕容羽脚步一顿。
“看在我告诉你了这么多事情的份上，你给我个痛快吧。”
给我个痛快吧……
回音飘荡在石墙之间。
眼看着慕容羽的身影渐渐消失，言子书歇斯底里地大喊：“你不讲信用，慕容羽！”
“你活该，叶洛云终于死了，谁让她什么都比我好？她活该！你们都活该……”
”噗嗤“一声，长剑刺穿心脏，言子书脑袋慢慢垂下，嘴角还挂着一丝解脱的笑意。
……
叶洛云坠崖失踪，生死不明。
虽然殿下整日和疯了一样派人下去沿江搜寻，但是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去肯定没命了。
就算当时没死，这都一个月了还没有找到，那现在肯定是死了。
凌烟现在心情大好，她哼着小曲回到住处，一推开门，就看见院中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慕容羽负手而立，衣袂飘飘，银色月光洒在紫色锦袍之上，更衬得他清冷无双。
凌烟眼眸一亮，快步迎了过去：“殿下，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慕容羽并未转过身，抬手轻抚了抚粗糙的树干道：“一转眼，这棵树已经长这么大了。”
“我记得将这个院子送给你时，这棵树还是个小树苗。”
凌烟一愣，随即接上他的话道：“可不是吗？一晃八年过去了。”
“我时常给这棵树浇水，细细打理，它自然长得就快。
慕容羽收回手，声线凉凉道：“凌烟，本王自问待你不薄。当年你是一个孤女，在大街上冒死拦本王的马车，本王念你孤苦可怜，就将你带回府中。”
“后来你找到本王说你不想做丫鬟，不想做奴婢，你要做参天大树，要与雄鹰并肩。”
“本王欣赏你的志气，让你入了暗卫营，后来又助你当上了采风使主使，你是采风使建立以来唯一的女主使。”
“这宅子就是当时送你的贺礼，这棵树也是本王亲手所植。”
“本王自认为待你不薄，可你为何要加害舆论叶洛云？”
凌烟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化：“殿下你在说什么？叶洛云不是早都死了吗，我加害她做什么？”
“你跟随本王多年，害她机会多的是。叶洛云在前往江南的途中，是你亲自带人截杀她。”
慕容羽的脸色渐渐布满阴云：“叶洛云就是梦瑶的事，也是你告诉的张玉延。本王对女人起不了反应，这事没几个人知道，是夜影告诉你的。”
“采风使副使和夜影已经招认了，你要当场对质吗？”
凌烟脸上的血色蓦地褪去。
慕容羽抬了抬手，蓝焰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有一个碗。
“你跟了本王许久，应知本王的性子，背叛者死。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你自行了断吧。”
“殿下，我不会喝的！”
慕容羽打了个响指，院中火把立刻亮起，弓箭手将府宅围了一圈。
“这些都是飞羽骑的精英，他们的能力你很清楚，纵使你武功盖世，也不可能逃脱。”
“是万箭穿心还是一杯毒酒，你自己选吧。”
看到那一圈弓箭手后凌烟喉头吞咽了一下。
楚王这是来真的，是真的让她死啊。
“殿下，我跟了你那么多年，为了你做那么多事，你真的忍心杀我吗？”
“就为了叶洛云？她才跟了你多久，满打满算也才半年而已！”
凌烟泣不成声，她的声音颤抖着：“就为了一个女人，这下你就要杀我吗？”
慕容羽淡淡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刀割在凌烟的心上：“我不是为了她，是因为你背叛了我。”
凌烟愣住，她抬头看向慕容羽，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殿下，我跟着你出生入死那么多年，你从未看过一眼。而那叶洛云多次背叛你，你却救她于水火。”
“我不甘心啊！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殿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慕容羽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因为她是本王的妻子，而你是本王的下属。”
凌烟呆住，她无法理解这个理由。
在她看来，她为了殿下付出了一切，而叶洛云又做了什么？
到处拈花惹草，一会是柳若廷，一会又是陆舒然，现在又来个师兄江淮初，她就没消停过。
凌烟心中一阵剧痛。
无论她付出多少，都无法替代叶洛云在慕容羽心中的分量。
她颓然地低下头，泪水滑过脸颊：“我真的不甘心啊，殿下。”
看着趴在地上的凌烟，慕容羽转身准备离开，脚踝突然被抓住。
“殿下，我知道了，叶洛云肯定是个妖女，她用妖术控制了你的心志，你不要被她迷惑了啊殿下！”
凌烟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慕容羽的脚踝不放。
慕容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眸子里尽是冰冷。
他狠狠地将脚一甩，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随后吩咐：“来人，将这碗药给她喂下。”
慕容羽的语气狠到极致。
他转身洛云消失在夜色里，身后传来凌烟撕心裂肺的吼声，如失心疯了一般。
“殿下你信我啊，她真的是个妖女啊！你不要被她迷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