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哲连忙说:“没关系的,我可以等你,直到你愿意。”
“你要等我到什么时候呢?如果有一天,我结婚了,你还要继续等我吗?”时歌平静地注视着顾哲的眼睛,强迫自己狠下心来,“实话跟你说,我不可能一辈子都留在这里的,我迟早有一天是要回去的,但是我知道,你不会的。”
“不,我愿意,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就愿意跟你回去,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顾哲急了,“时歌,你可能不知道,你来学校的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你了,你和我以前认识的女孩子都不一样,你比她们都要美好。”
“不,顾哲你还年轻,你可能都不懂真正的喜欢是什么。终究有一天你会发现其实我并不适合你,你会遇到比我更适合你的人,你也会过的很幸福。”时歌有些不忍去看顾哲,她怕看到少年眼中的委屈,“相信我,我们不合适的。”
“你都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不合适。”
时歌靠在墙上,轻轻说:“因为,我已经遇到合适的人了啊。”
顾哲哑口无言,半晌才讷讷地问道:“沈溯,真的就这么好吗?”
“可能别人觉得他不好,霸道,占有欲强,但是我知道,他对我来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我十七岁遇到他,这辈子就只想做他的新娘了。他出现的太早了,占据了我的整个身体,我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
顾哲注意到,当提到沈溯的时候时歌的眼睛里面有光芒在闪烁,他知道自己终究是输了,输给了那个时歌十七岁遇到的少年,输给了那个未曾谋面的男人。而且输得彻底,没有一丝挽回的余地。
其实他早就该明白的,在听到时歌喊出那一句“沈溯,我喜欢你”时就应该明白自己是没有可能了,但他不死心,他想要搏一搏,也许就会有奇迹出现。可是并没有,他突然开始后悔自己今天的冲动,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也许朋友都做不成。
“那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
“我想我们以后,最好也是最合适的关系就是同学了。”时歌温柔地微笑着,“不出两年,我应该就会离开这里,到时候,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顾哲,你不要再喜欢我了,不值得的。”
顾哲想说你值得,但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他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只会让两人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更加破裂:“我送你回去吧,这儿不好打车。”
时歌想要拒绝,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只手就横亘在两人面前
“不用了,他有人送。”
借着月光,顾哲清晰地看到时歌脸上一闪而过的惊喜,眼底不自主地流露出的喜悦都让他瞬间能够确定来人是谁。是时歌心心念念的沈溯,他终于来了。
时歌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沈溯?你怎么来了?”
“来这里办点事情,想着回学校看看。”沈溯随便找了个理由,他才不会说出邮件的事情,“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时歌这次没有拒绝:“好啊,麻烦你了。”
顾哲看着两个人说话,时歌面对沈溯的时候尽管她在刻意掩饰,可是他还是能够感觉到那一丝丝不经意间流露出来了喜悦与亲呢,这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你是……沈溯吗?”
“是。”沈溯看了看顾哲又看看时歌,“阿时,这是你的朋友吗?”
“……”是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吗,为什么自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酸味,仔细听还能听出沈溯的这局疑问句还有小小的委屈,时歌差点要破功笑出来,“嗯,是朋友,他叫顾哲。”
“需要我顺带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我自己随便走走,你们先回去吧。”
沈溯求之不得:“阿时,那我们走吧。”
张助理看两人上了车,礼貌地对着时歌微笑:“时小姐,好久不见。”
沈溯拉着她坐在后排,升起隔板:“那个顾哲,跟你是什么关系?”
时歌憋着笑:“没什么关系啊,就是朋友而已。”
“朋友你们两个大晚上的不在学校在这里干什么?他是不是喜欢你?”
啧,酸味越来越重了。时歌没说话,只是巧妙地转移了话题:“顾哲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刚才路上碰到了几个喝醉的小流氓要调戏我,要不是顾哲刚才救了我,你现在估计就看不到我了。”
听起来是在陈述事实,却有一种撒娇的意味在里面,换个角度来理解就是我刚才被小流氓调戏了,你不关心我的安危居然还有心思管其他男人。沈溯果然听进去了,注意到时歌脚上的鞋子没了,皱眉:“你把鞋子也脱了?”
“是啊,穿的高跟鞋,跑起来不方便,只能扔了。”时歌委委屈屈地嘟着嘴,“还好把鞋子脱了,要不然我这会儿又得扭着脚了。”
沈溯拿时歌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抱着她的双脚,轻轻按摩起来。
唐桉到两点多才回宿舍,她蹑手蹑脚地进了屋,生怕吵醒时歌,就被床上直直坐着的一个长发女人给吓了一跳:“啊!”
时歌也被这一声给吓着了:“你干嘛!”
听到是时歌的声音,唐桉才松了口气,开了灯:“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坐床上干什么?你当自己是贞子吗?”
时歌一脸神秘:“唐桉,我告诉你个事情,你快过来。”
“什么事情啊?是不是顾哲跟你表白了?”
“你说什么呢?”
“我又没有说错,我可是一早就看到了顾哲跟在你后面。”唐桉爬到时歌床上,“我一直没跟你说而已,一来是不想打扰了今晚的聚会,二来是我觉得顾哲也挺可怜的,喜欢上了一个人明知道不可能有结果,还是喜欢着。”
时歌抱着膝盖,说:“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以后我们就只是同学关系了,他会找到更喜欢的人,那个人也会很喜欢他。我这辈子啊,只会喜欢沈溯一个人了。”